許清癮幾人成功找到地下室入口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
他們躲在草垛后面,門口有兩個保鏢在站崗。
隱約間,能聽見地下室那里傳來男人的調(diào)笑聲,貌似還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參雜在其中。
她心頭莫名慌了一瞬。
胖子和藍(lán)毛對視一眼,沖許清癮道:“我們?nèi)ヒ_那兩個保鏢,你們?nèi)ゾ刃懈纾潞蟮綎|大門集合。”
話落,二人速度極快,躥了出去。
兩道人影在面前晃過,門口保鏢愣了一瞬。
“什么人?”
反應(yīng)過來后抬腳追了上去。
門口已經(jīng)沒有人員看守,現(xiàn)在就是營救的最好時機。
地下室傳來的哭喊聲越來越瘆人,她心跳快了不少,隱隱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悲痛蔓延開來。
不再耽誤時間,許清癮邁步往門口走去。
溫盛年緊隨其后。
手即將接觸到門鎖的那一刻,屋內(nèi)聲音戛然而止,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她身子一僵,反應(yīng)迅速,拽著溫盛年躲到墻后。
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幾個衣衫不整的肥胖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他們邊走邊系著腰帶,臉上盡是滿足的快感。
“誒呀,這次他們提供的貨可真新鮮啊,嘖嘖,那皮膚,比很多女孩子都要細(xì)膩。”
“可不是嘛,就是性子太硬,不好掌控,不過我就喜歡這一口哈哈哈~”
幾人有說有笑的走遠(yuǎn)了,許清癮的心也在這一刻沉入谷底。
看這些人的樣子,方才做過什么不言而喻,而這間地下室里,關(guān)著的人是冷行,所以,被他們折磨的人是......
冷風(fēng)陣陣吹在臉上,她神色木訥,心里想著快點進(jìn)去救人,腿卻不聽使喚,一步都邁不動。
害怕進(jìn)去,害怕看到那一幕,即使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或許,不是他呢?
一雙微涼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溫盛年臉色也不太好,但終究比她冷靜一點。
“該救人了......”
他聲音很輕,許清癮瞬間回過神,抬腳往里走。
屋內(nèi)昏暗,什么都看不見,只透著一絲外面照進(jìn)來的光亮,隱約能看清里面遍布是刑具。
剛走進(jìn)去,迎面而來便是一股濃重的麝香味,熏得人頭暈。
許清癮腳步頓住,嘴唇微微張著,眼眶霎時間泛紅。
晚了,他們來晚了......
溫盛年安撫性揉揉她的腦袋,沉聲道:“先在這等我一下。”
話落,他抬腳邁入黑暗之中,幾秒鐘后回來,身上的西裝外套不在了,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
“你去看看他吧。”
男人黑眸凝視她,臉上透著戾氣,聲音有些啞。
許清癮緩了好一會,深吸口氣,挪動步子。
越往里走,那股腥味越濃重,她眉頭越皺越深,腳下步子也越來越沉。
最里面的角落,一個頭發(fā)凌亂的男人窩在墻角,全身**,身體在止不住發(fā)抖。
一直提著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跌入谷底,女孩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猛然握緊,有道嘶吼聲被她深深壓在喉嚨處。
一群畜牲!
冷行身上罩著一件黑色西裝,眼神空洞,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瞳孔驟然一縮,無盡的羞恥感瞬間席卷全身。
他將腦袋深深埋進(jìn)衣服里,極盡可能蜷縮身體,退至黑暗處,仿佛自己是什么骯臟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見不得陽光。
鼻子突然一酸,許清癮心尖抖了一下,動了動步子準(zhǔn)備離他近點。
“別過來!”
男人突然吼了一聲,抱著腦袋拼命搖頭:“別過來......求你......”
給他留點自尊吧......
“冷行......”
許清癮喚他,聲音都帶著哭腔。
為什么會這樣?
他那樣一個明媚鮮活的男孩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今年的他,才二十歲,美好又肆意的年紀(jì),上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
她緩緩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握住他藏在衣服里的手。
她很明顯感覺到,肌膚接觸到的那一刻,男人身體重重縮了一下。
他依舊沒有抬頭,只是沙啞著嗓音:“別碰我......別臟了你......”
誰來救他都可以,或者別救他,讓他死在這里都行,但唯獨不能是她,不能是她......看見他這副狼狽惡心的模樣。
他想死,沒有任何一刻想要輕生的念頭能強過此時此刻,即便是方才被那群禽獸翻來覆去的折磨,都沒有這么強烈的**。
掌心被那雙柔軟的手包裹住,她也沒說話,就那么靜靜握著他。
眼眶酸澀,有淚水順著臉頰滴落,砸在女孩的手背上。
許清癮眼睫輕顫,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幫他擦淚,男人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別碰,臟。”
他聲音艱澀,聽起來還有些兇。
“不臟。”
女孩想也不想便堅定反駁,指腹輕輕刮過他的側(cè)臉,潤潤的水珠順著動作轉(zhuǎn)移到她的手上。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良久,男人悶悶的嗓音傳入她耳中:“熱......好熱......”
“你怎么了?”
許清癮緊張的看著他,順著細(xì)微的光打量他,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面色潮紅,看起來相當(dāng)痛苦。
她心尖抖了一下,抬手放在他額頭處,試體溫。
手背剛放上去,便被他身上灼熱的溫度燙了一下。
發(fā)燒了!
難怪方才握他手的時候那么熱,只是那時她心里受的沖擊太大,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冷行?冷行!”
男人意識已經(jīng)不太清醒,只一個勁的重復(fù)自己很冷。
而此時的許清癮于他而言,就是一個天然的火爐,他像是一只瀕死的魚兒,拼命想要抓住這汪水源。
他將自己擠進(jìn)許清癮懷中,腦袋縮在她頸窩處,死死抓著不放手。
“冷,好冷......別走......”
女孩也只是愣了一瞬,隨后便不動了,抬手回抱住他,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取暖。
這一刻在她眼里,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男女大防,救人才是最要緊的。
“溫盛年!”
她開口喊人,有腳步聲從遠(yuǎn)處響起。
溫盛年走到她身邊,看清面前的一幕時,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卻終究沒說什么。
“他發(fā)燒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清醒,要盡快送他去醫(yī)院。”
男人點了下頭,蹲下身子將冷行打橫抱了起來,邁步往外走。
許清癮緊隨其后,即將走出地下室,腳底突然痛了一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
她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只紅色手繩,邊上鑲嵌著幾個小玉珠。
有些眼熟,她仔細(xì)回想一下,好像是冷行的,之前在吃飯時,貌似見他戴過。
沒時間想那么多,她彎腰撿起手繩,跟著溫盛年快步離開。
*
醫(yī)院病房內(nèi),許清癮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冷行躺在病床上,睡著了,左手手背處,正在輸液。
醫(yī)生已經(jīng)給他做過檢查,前胸后背,全部是鞭打過的傷痕。
鞭傷啊,她最熟悉了,很疼......
除此之外,他的下體被嚴(yán)重撕裂,生殖器官受到嚴(yán)重?fù)p害。
這些,不僅對他身體方面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對他心理方面,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日后,若是不能努力扛過心理上的壓力,幾乎也就是一個廢人了。
她站在床腳處,看著病床上男人安靜的睡顏,心頭洶涌起一股怒意。
W國最大的窯子是吧?
遲早有一天把它給炸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胖子和藍(lán)毛跌跌撞撞闖了進(jìn)來。
二人在看到床上躺著的冷行時,腳步瞬間僵住。
“行......行哥......”
胖子鼻子一酸,眼淚刷的流下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行哥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這讓他以后該怎么辦?
藍(lán)毛握緊拳頭,目光觸及到一旁的許清癮,陡然變得凌厲。
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像個瘋子,沒有理智。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若不是為了救你,行哥就不會被那群人侵犯,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你交出去!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