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在場的各位……更像傻子嗎?”
江銘敞開雙手,面帶微笑,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弟子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面面相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剛剛……說了什么?”
“他說你是傻子。”
“不是,他說的是我們,我們!你還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憑什么說我們是傻子?”
寧靜過后的暴風(fēng)雨漸漸來臨,弟子們反應(yīng)過來后一下子炸開了鍋,怒罵聲讓經(jīng)過的路人都為之一振,紛紛湊過來看熱鬧,人是越聚越多。
哪怕是女弟子,這會也不幫江銘說話了。
畢竟都罵到她們身上來了。
“喂!師弟!你說什么呢?”
“你無緣無故怎能這般說同門?”
“師弟!念你可能是說錯話了,道一聲歉,此事就過去了。”
“下來挨打!今天就算執(zhí)法堂來了,老子也要打你一頓!”
“那你先動手啊!法不責(zé)眾。”
“你上我就上。”
“切!”
“你憑什么說我們傻子?是想破壞宗門和諧嗎?”
“……”
一座高樓之上,兩位修士對坐而飲。
一位文雅隨和,一身道袍精致修身。
一位面容冷峻,令人望之聞風(fēng)喪膽。
透過窗戶,剛好能看到爭道峰山腳。
“成兄,你不去阻止一下嗎?這可是你執(zhí)法堂的活,嗯,人還挺多,打起來的話,算聚眾斗毆嗎?”
“我已經(jīng)下令,讓執(zhí)法堂弟子遠(yuǎn)離這里了。”
執(zhí)法堂堂主成誡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打起來算弟子們在教訓(xùn)師弟,反正是他先惹事的,不打出個好歹來,就不管他了。”
“嘿,不過這個爭道峰新弟子看上去有些跳脫……你說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天音峰峰主弄塵摸了摸下巴,有些玩味地說道。
成誡不以為然:
“不知道,他或許有自己的目的,但不重要,自己惹事,能擔(dān)著就好。咱只管喝酒。”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成堂主,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么?”
“賭這個江銘能不能完好無損地離開。”
“行,賭了。我賭不能,輸了自罰三杯。”
弄塵斜了這個老友一眼: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看江銘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把握的。我倒挺好奇,他哪來的信心?”
“嗯,言若柒?”
“言若柒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她有那么閑嗎?”
成誡顯然對這個沒興趣,翻了個白眼:
“那我不知道,看戲就看戲,就你筆試多,要不加個面試?快點(diǎn),走一個。”
“切,無趣。”
兩個老登干了個杯,看起戲來。
……
此時的登道階前,弟子們都憋著一口氣。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出門,看完稀罕的傻子后就回去跟小伙伴們吹水。
結(jié)果……傻子不是傻子,不是傻子的反而被罵成傻子了。
都是血?dú)夥絼偟哪信l受得了啊!
只不過,礙于執(zhí)法堂,沒人敢上,只能口頭謾罵。
可惜,對江銘無用。
他的淡然,像是在火上澆油。
更氣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模樣的弟子走了過來,喊道:
“各位,我們執(zhí)法堂有令,這事我們不管!但希望你們下手有分寸點(diǎn),不然會追究責(zé)任到個人,望知曉!”
“嗯?”
“嗯?”
弟子們一愣。
執(zhí)法堂跑過來跟他們說這事不管?
真的假的?
眾人望向說完話就離開的弟子。
這衣服,是執(zhí)法堂的,這可沒人敢偽裝,要追責(zé)的。
這么說……是真的?
男弟子們紛紛眼睛一亮。
教訓(xùn)一頓江銘。
這可不僅僅能出一口氣。
雖然他們現(xiàn)在敢仗著人多勢眾起哄。
但心里多少清楚,既然江銘不是傻子,那以后的成就可不能是他們可以比的。
現(xiàn)在別說踢一腳,就算是打一拳,那也是延年益壽,夠他們吹很久的啊!
而且,江銘成就越高,他們越能吹……
反正是江銘先惹事的,他們占理!
念此,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緩慢逼近:
“江銘!聽到了嗎?放心,我們會溫柔點(diǎn)的。”
“嗯嗯,是的師弟,我就打一拳。”
“我就一腳。”
“師弟,其實你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嗯?還有勸他的,哪位這么好心?
確實,江銘往后跑就是登道階了,這些弟子估計也不敢追。
不過跑是不可能跑的,跑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倒是執(zhí)法堂的命令更令他惦記。
執(zhí)法堂,能下這種命令的只有堂主。
好好好,以后給你送禮,聊表心意。
江銘看著周圍緩慢涌動逼近的弟子,他們在猶豫,誰要當(dāng)?shù)谝粋€吃螃蟹的。
雖然執(zhí)法堂說免了,但心里仍不自覺有些猶豫。
畢竟他們可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弟子。
而江銘,不動不跑面帶微笑,似乎還有幾分輕蔑,像是料定他們不敢動手似的模樣。
這副模樣,倒是越發(fā)刺激弟子們的神經(jīng)。
終于,有個弟子忍耐不住,越過人群,快步向江銘走去,決意第一個吃螃蟹了。
江銘依然沒有動作,只是嘴里輕輕倒數(shù)著:
“3”
“他在數(shù)什么?”
“不知道,先打了再說。”
“2”
有人帶頭,弟子們越發(fā)逼近。
吃螃蟹的那位弟子已經(jīng)伸手抓住了江銘的衣領(lǐng),準(zhǔn)備揮拳。
“1”
倒數(shù)結(jié)束,江銘看著即將到來的拳頭,深吸一口氣,大喊道:
“師姐!救命啊!!!”
這一聲呼救,正義凜然,理直氣壯,響徹云霄。
飯不能白吃。
這聲喊叫,讓想動手的弟子手頓時一僵。
爭道峰有兩個弟子。
一個剛?cè)腴T。
一個已經(jīng)入門數(shù)年了。
數(shù)年,對普通修士來說,就是眨眼之間。
可對妖孽來說……
隨著江銘的呼救,一道輕靈的身影從登道階上躍下,飄飄乎如蜻蜓點(diǎn)水般落在了江銘旁邊。
言若柒看著人頭攢動的場景,微微皺眉,習(xí)慣性地板起了臉。
一股獨(dú)屬于金丹期的強(qiáng)大氣息如大山一般壓在了眾人的心頭,一下子,剛剛興奮的弟子都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
抓住江銘衣領(lǐng)的人更是如同碰到火一般唰的一聲把手收了回去,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
言若柒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目光所致,皆噤若寒蟬:
“你們,聚在爭道峰底下做什么?”
“……”
沒人敢開口應(yīng)答。
“師姐師姐,先讓我說兩句!”
這時,江銘往前一步,站在師姐面前。
其實言若柒本想連帶著江銘一起訓(xùn)斥的。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一看就知道,是這位師弟惹出來的。
一天到晚不修煉整天盡搞幺蛾子。
但言若柒又有些憂慮。
這里人多,她要是開口訓(xùn)斥的話,會不會挫傷這位小師弟的尊嚴(yán)?
況且,再加上昨天還吃了他一頓飯,承了他的情。
一下子,言若柒就更不好開口了教訓(xùn)他了。
最后,她輕嘆一聲,后退一步,將位置讓了出來,站在江銘身后。
在下面的弟子看來,言若柒這就是為江銘站場。
不是,不是說爭道峰的言若柒是修煉狂,不問世事的嗎?
這是在搞什么呢?
情報是假的?
一下子,他們不敢上,又不敢跑。
只能看著江銘,看他搞什么幺蛾子。
“咳咳,各位好,那,我們繼續(xù)?”
看著階下敢怒不敢言的眾人,江銘不緊不慢:
“各位,我知道你們很急,但你們先別急。”
“我說你們是傻子,并不是血口噴人,而是有理有據(jù)的。”
言若柒聞言,斜了江銘一眼。
難怪這群弟子群雄激憤,原來是你在這搞鬼,還罵他們傻子……
不知為何,言若柒總覺得,這位師弟的到來會讓自己安靜的修煉生活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接下來,我將一一說明。”
“各位請看,這是我亭亭玉立,明艷大方,勤奮努力,漂亮可愛的師姐,爭道峰弟子,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期了。”
言若柒美眸又斜了江銘一眼。
說的都是事實……但,也不用那么多形容詞吧。
下邊弟子一臉狐疑。
言若柒師姐的美名,那自然是全宗聞名的。
但跟你罵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江銘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說道:
“但你們知道為什么我一聲呼救,師姐就能那么快趕過來嗎?”
“那是因為,我?guī)熃忝刻煸缟线@個點(diǎn),都會走兩趟登道階鞏固修為!風(fēng)雨無阻!”
“再看看你們!”
江銘換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看看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你們都是天資出眾的萬法仙宗弟子,是七八點(diǎn)鐘的太陽,奪目耀眼,但你們都在做什么?”
“嗯?”
“大清早過來排隊,人潮擁擠,就為了看一個真假不知的傻子?為此不惜浪費(fèi)寶貴的修煉時間?”
“你們看我?guī)熃悖瑺幍婪宓奶觳牛刻於歼€在刻苦修煉,從不懈怠。”
“比你們天才的人都還在努力,而你們這些人居然還在貪圖享樂?荒謬!太荒謬了!!”
“我建議取消其他分峰享受修道資源的資格,全部給我們爭道峰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會珍惜。”
“此為一傻!”
臺下的弟子基本上都是老油條了。
他們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樣的嗎?
江銘的話對他們來說就跟撒嬌一樣,根本不為所動好吧。
但,架不住里面還混雜著某些年輕油條。
他們還是被說得有些感觸,臉上露出了羞愧的樣子,居然開始反省自身。
自從上了萬法仙宗……似乎真的有些懈怠了……
倒是同為爭道峰的言若柒,又不禁斜了江銘一眼。
你是在自我介紹?
“另外,你們知道,爭道峰出了個傻子這個消息,是誰傳出去的嗎?”
江銘神秘一笑。
倒是階下的弟子臉色齊齊一變。
不會是……
“沒錯,就是我!”
“我就在這坐著,看你們迫不及待地給我送自己辛苦掙的靈石法器。”
“別人說什么信什么,一點(diǎn)兒都不帶懷疑的,你們不是傻子是什么?”
“求你們出門別說自己是萬法仙宗的,到時候被人拐走了還得宗門救,那不成笑柄了?”
“此為二傻。”
弟子們的臉色很難看了。
本以為,是別人偶然發(fā)現(xiàn)爭道峰出了傻子。
但如果是江銘刻意宣傳的,那也就代表著他戲耍了整個宗門。
又或者說,是宗門里腦子不靈光,卻又喜歡湊熱鬧的弟子。
那自然是他們。
可是沒辦法,爭道峰這三個字,對這些弟子來說實在是可望不可即。
現(xiàn)在爭道峰出了事,他們都想一探究竟,或者說,湊個熱鬧。
其實江銘也是有意憑借著自己爭道峰弟子身份的噱頭,吸引這些弟子的。
當(dāng)然,弟子們也不能光挨罵。
有些嘴硬的弟子還是鼓著勇氣,底氣不足地反駁道:
“可你整天在這裝傻,不也浪費(fèi)時間嗎?”
“問得好!此為三傻。”
嗯?怎么問個問題又成傻子了?
“請問我是哪座峰的?”
“爭道峰……”
“你呢?”
“飛,飛來峰……”
一個不怎么強(qiáng)盛的仙峰。
“看,這就是你們的問題。”
“喜歡和不如你們的人比,卻從不和那些勤奮努力,為宗門爭光的比!”
“再說,我是誰?爭道峰的弟子!名牌認(rèn)證的,你和我比?你信不信我過幾個月就追上你們了?嗯?”
“不信?那我江銘在此發(fā)誓,年末的宗門大比我必拿第一,如果不行,我退宗!全宗為證!”
“你們呢?你們敢和我一樣發(fā)誓嗎?”
全場突然一片死寂。
等等?
他說了什么?
剛剛江銘談笑之間,是不是立了個不得了的誓言?
退宗?這可是五大仙宗之一,退了宗,可就成了散修了。
按規(guī)定,退宗是要廢除修為的,他一個爭道峰弟子,前途無量,怎么敢發(fā)這種誓?
江銘可不管這些,他淡笑地掃過下方弟子,見他者,無不低頭。
退宗……他們真的不敢賭。
入門幾天就敢挑戰(zhàn)全宗?還不惜立下退宗的誓言?
見狀,江銘笑道:
“你們?yōu)槭裁床话l(fā)誓?是不想嗎?”
“不!是不敢!”
“你們這也怕那也怕,毫無自信,拿什么和我比?嗯?”
臺下弟子無不低頭。
退宗之事太過重要,
哪怕,對方只是剛?cè)腴T的弟子,他們也不敢賭。
這江銘……就這么自信?
弟子們竟然感覺到有些慚愧,他們確實沒有膽子。
“算了,那這樣吧,如果你們有種,就立誓言,不需要你們和我一樣退宗。到時候你們打不過我的,叫聲爸爸就過去了,好嗎?”
“別告訴我連這你們都不敢?”
“你們師弟我啊才煉氣期啊,你們都筑基多久了,這都沒信心嗎?”
“這也太慫了吧?”
江銘一臉輕蔑,冷嘲熱諷。
人總是折中的。
讓他們退宗,他們肯定不愿意。
但只是叫爸爸的話,似乎可以接受了。
總歸是有人忍不住喊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鄭群在這發(fā)誓!宗門大比定要教訓(xùn)你一頓!輸了我叫爸爸!”
“就是!我馬運(yùn)在此發(fā)誓……”
“我馬畫疼……”
有人帶頭,一群年輕人,被江銘罵得狗血淋頭,氣血之下紛紛發(fā)誓。
“好!好!我們仙宗就需要這樣有魄力的弟子!”
江銘一改面容,鼓著掌笑道:
“你們看,這留影石里記載了所有人的聲音和影像,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哦!”
一些只是跟風(fēng)沒打算實現(xiàn)的弟子,臉色一變。
什么時候?!
江銘可不管:
“好了各位傻子,今個兒我們就散會了,我很期待,你們宗門大比叫我爸爸的樣子。”
“對了,還有很多沒來的人,你們也可以轉(zhuǎn)告他們,此誓言對所有人生效!”
“看傻子哪有看你們叫爸爸來得有趣,各位加把勁,多找點(diǎn)人!”
“到時候叫爸爸的氣勢也強(qiáng)一點(diǎn)。”
說完,沒等弟子們憤怒,江銘便拉著言若柒的手腕就往登道階上走,漸漸走出了眾人的視線,留下一群弟子面面相覷。
“怎,怎么辦?”
“怎么辦?你想叫爸爸嗎?”
“不,不想……”
宗門大比,可是代表自己所在的仙峰出戰(zhàn)……被打臉,就是打背后仙峰的臉。
他們情緒之下發(fā)的誓,但名聲可是仙峰來背……
這下子真把自己的路斷了。
“那就修煉去!”
“不至于吧?宗門大比要筑基期才可以參加,哪怕是歷代爭道峰的妖孽也沒有修煉幾個月就參加宗門大比的先例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他沒到筑基期,那我們自然可以狠狠報復(fù),但……如果他到了筑基期呢?”
“你看他那么囂張,萬一真的有東西呢?”
“我還是好好修煉吧,爭取修到筑基后期,穩(wěn)一手。”
“況且……他說的一些話還挺有道理的。”
“你瘋了?”
“并不是,想當(dāng)初測試天賦的時候,我也立下宏愿過,想要出席爭道戰(zhàn),可現(xiàn)在……”
“算了,修煉去吧,不管怎么說,宗門大比我一定要狠狠揍他出氣!”
……
“師弟,你到底想干嘛?”
言若柒稍微用力,掙脫了江銘的手。
江銘笑著說道:
“沒什么,激勵一下宗門弟子。”
言若柒柳眉緊皺:
“你把這個叫做激勵?分明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江銘聞言,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師姐,如果我們位置互換,你會怕得罪了他們嗎?”
“我?”
言若柒皺著眉頭。
如果是自己的話……
她沒想多久,便搖了搖腦袋:
“不會。”
“那不就是了師姐。”
江銘笑道:
“你往那一站,他們哪敢說什么話?甚至同樣的話你來說,他們也只會佩服得五體投地,認(rèn)為你說得對。”
“所以,得罪不得罪的……”
“如果我是煉氣期,他們會覺得我在冒犯他們,罪該萬死。”
“如果我是筑基期,他們會覺得我在挑釁他們,內(nèi)心暗罵。”
“如果我是金丹期,他們會覺得我在教訓(xùn)他們,言之有理。”
“如果我是元嬰……他們會感激偉大的江銘師兄,居然抽出寶貴的時間來激勵他們,簡直是恩情還不完了。”
“所以師姐啊,這其實是實力的問題罷了。”
“只要我修為夠高,哪有什么恨啊愛啊。更別說我又沒動手,又沒殺人,只不過說了幾句話,過幾天,他們就忘了差不多了。”
“而且?guī)熃悖阈挪恍牛綍r候我在宗門大比上勝利后當(dāng)做不知道這個賭約,他們還得謝謝我?”
他本身也不是要聽這幾聲爸爸,不至于父愛如此泛濫。
只是要情緒而已,目的也達(dá)到了。
言若柒聞言,微微皺眉,看著這個想得很是透徹師弟,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但她還是想不通,江銘這么做的原因。
就算言若柒再遲鈍,也能猜出師弟之前裝瘋賣傻就是為了現(xiàn)在罵其他弟子一頓。
可是,為什么呢?有什么意義嗎?
至少肯定不像他剛剛說的,只是激勵一下弟子們那般簡單。
總不能說為了好玩吧?
不過言若柒并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她只是嘆了口氣:
“算了,有什么修煉上的問題可以來找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
身為金丹的她,對實力體會更深,自然知道師弟說得有道理。
但師弟,你的修為,也不夠金丹元嬰啊!
而且你還那么懶!!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言若柒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痛了。
自家?guī)煹埽偛荒軄G著不管。
感覺教導(dǎo)師弟又要浪費(fèi)不少修煉時間……算了,以后不睡覺了,改成冥想。
不過要是師弟能浪子回頭,在這種壓力下修煉……好像,也還行?
言若柒感覺自己為師弟操碎了心。
江銘見狀,笑著邀請道:
“謝謝師姐,晚上一起吃飯哦,記得把鍋也拿過來。”
師姐……別的不說,至少對他挺好的。
這時候還想著幫他。
聞言,言若柒下意識想拒絕。
但,似乎有一道濃郁的香味在她嘴里縈繞。
昨晚的滋味確實不錯……
而且瓶頸也松動了,不算浪費(fèi)時間。
今天也算幫師弟一個忙了,蹭頓吃的怎么了?
“好。”
……
“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咯。”
“不過,江銘那小子說的不無道理,宗門有些弟子是不是太過散漫了?”
“不如把早課加上?”
天音峰峰主摸了摸下巴,思索起來。
“你說那小子,能參加宗門大比嗎?”
成誡問道。
“可能性很小,只有大半年時間,從零開始無異于登天,除非……”
“他在入宗前就有修為。”
“不太可能,爭道峰選人只會選毫無修為的人,以便從頭接受道蘊(yùn)的影響。”
“算了,看戲就好了,如果他真能做到,宗主那老家伙估計可以高興很久了。”
“嘿,你看下面那幫人,估計有不少會被逼著修煉的。”
“確實,那江銘雖然是爭道峰的,但現(xiàn)在還未起步,倒也不是不可擊敗的,算是給了他們可以觸及的目標(biāo)。”
“這么說,他還做了件好事?”
“嗯哼,你沒發(fā)現(xiàn)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在乎他裝傻子的事情了,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
“今后大家的討論熱點(diǎn),就是江銘一個人挑戰(zhàn)全宗門弟子的事了。可能會有人為了打敗江銘而努力修煉都說不定。”
“在宗門大比落幕前,他會不斷被拿出來討論。”
“所以他,出名了?”
弄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出名了,雖然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理由,但想來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吧。”
“不管了,喝酒,等會我得回天音峰制定早課計劃了……就定在早上八點(diǎn)吧。”
……
登道階處,江銘正一步步往下走去。
韭菜割完咯,今天開始,他應(yīng)該就會在仙宗內(nèi)出名。
今天的事傳出去,只會讓他的名字越傳越遠(yuǎn)。
而且,經(jīng)久不衰。
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抬起手,一股無形的能量在他手里匯聚。
名為情緒。
情緒之道,入門了。
入門之后,就不用比較劇烈的情緒了,細(xì)水長流。
還是宗門好啊,安全,人多。
要是在外邊這么搞,他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
“來吧!把情緒狠狠地灌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