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陽將屏風(fēng)立在室內(nèi)展開,其上繪著的是一棵通天古木,上參天下攝地,樹干粗壯有力,承載著歲月的痕跡,樹枝茂密如網(wǎng),延綿不休。
‘擎天撼地,真是壯觀....’
姜陽打量了一番,旋即就將其放置到里間去,空蕩蕩的草廬里正缺些擺設(shè)。
回到床榻邊上,剩下的東西已然不多了,半是靈物半是丹藥。
丹藥有兩瓶是清祀真人鑒定過的,專用來的精煉真元的筑基期丹藥,還有三枚效用不知到底如何的靈獸丹。
這丹要是想用還得經(jīng)過玄衍真人品一品才能確定,這位真人并非人族,而是一位貍貓得道,其名為烏玉衍玄貓,算是宗內(nèi)的老前輩了。
這位靈貓真人天性不喜動彈,姜陽也只聞名不曾見面,想要接觸恐怕還是得通過師尊玄光方可。
將玉瓶都揣起來以后,姜陽低頭就看到手邊一枚表面泛紫的六角木盒,上頭還貼著符箓鎮(zhèn)著。
里面正是商清徵相贈的【玄祿承明丹】,這丹藥最大的效用是改易資質(zhì),飽含著她一片心意。
‘等諸事忙完,就找個機會把丹服了吧,將最后一環(huán)給補上。’
這丹藥細(xì)究起來價值不菲,對于某些資質(zhì)不佳之人來說可比仙丹,雖然只能將靈竅根骨最多提升至地品,但絕對是夠用了,修到筑基根本不是難事。
誰也不嫌自己資質(zhì)太高,姜陽得授天賦的時間又短,目前還看不出太大變化,這丹服了也不算浪費。
由于他對于自身的投入并不吝嗇,加之修煉至今姜陽的丹藥供給幾乎從未停過,致使他的修行速度相較于同期修士來說已經(jīng)是遙遙領(lǐng)先了。
理清了思緒,姜陽看向了最后幾樣?xùn)|西,這些都是各類靈物,較所有收獲中已經(jīng)是最為貴重的一批了。
一枚銅匣,一尊鎏銀瓶,一枚玉盒。
銅匣里頭是一道筑基期的天地靈雷——【霆霓掣電】,姜陽暫時還未想要用在哪里,就這么放著了。
而后是鈞廣殿中得來的一整份『晦陰』紫府靈物,名為【圓闕正晦】。
晦陰一道向來神秘,姜陽也未曾接觸過,唯一能用得上的地方就是拿來修行那道《朔晦兩儀顯化玄眸》。
可惜只一道晦陰靈物可修不成,還需一道朔陽靈物與之相對才行。
姜陽搖了搖頭將之收到儲物袋中,心想著:
‘得了一道已經(jīng)是僥天之幸了,哪里還去弄一道朔陽靈物來,還是交到峰上讓師尊去處置吧。’
紫府靈物依例是不能讓普通弟子留存的,只是這一條規(guī)矩很少有人提過,畢竟哪家也沒富庶到這個地步,歸根結(jié)底還是屬少數(shù)情況。
最后則是那盛著兩枚靈桃的玉盒,瞧著兩位真人那模樣傻子都知道這也是極為不凡的靈物。
“可是除了自己服用之外,不太好出手啊。”
姜陽搖了搖頭感嘆,隨后嘀咕道:
“要不也去拜托那清祀真人來煉丹?”
這靈物不是紫府一級的來服用簡直是浪費,可他目前修為不高,身份也尷尬,根本無法跟真人平等對話,更別提交易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說到底還是實力太低,還是要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想到這姜陽心生出一種緊迫感,急切的想要突破至筑基境界。
搖了搖頭姜陽收攏思緒,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他轉(zhuǎn)頭看到了墻邊倚靠的銹劍忽的反應(yīng)過來,問道:
“誒?白前輩,你怎么不出聲?”
白棠的聲音懶洋洋的,過了兩息才響起,傳到了姜陽心底震得他酥酥麻麻的:
“哦?說什么?”
“呃...也不是要說什么。”
姜陽撓了撓頭,具體也說不上來需要白棠講些什么,只是覺得此情此景少了她的參與令自己很是別扭,于是道:
“就是...就是感覺白前輩你最近變得沉默寡言了。”
旋即姜陽愣了一下又皺眉追問道:
“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么?”
自從福地的后半程開始,白棠不僅不再現(xiàn)身,就連開口也變少了,甚至到了自己不發(fā)問她也不主動出聲的地步。
“少胡思亂想了。”
此時白棠的聲音不再懶散散的,又恢復(fù)了以往雷厲風(fēng)行的狀態(tài),回道:
“我沒什么大礙,只是近來沉睡的時間多了些,以減少消耗罷了。”
“消耗?劍靈也會有消耗么?”
姜陽念叨著,由于白棠一直給他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使得他一直很放心,還真沒細(xì)想過這一點。
“廢話!劍靈也是靈,一應(yīng)活動消耗皆系于此,怎會憑空白來?”
盡管白棠沒現(xiàn)身,但姜陽還是能腦補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翻了白眼。
姜陽沒還嘴,他漸漸也回過味來,劍靈具體該是什么樣子他不知道,但白棠絕對是特別的。
她擅劍術(shù),能施法,也可出入現(xiàn)世,只是尋常人看不到而已,姜陽雖然沒上手觸摸過,但白棠絕對是有著實體存在的。
甚至她還有神通在身,姜陽也是短暫體驗過的,她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故而有消耗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具體消耗的源頭在哪里而已。
“那也就是說,白前輩你近來沉默寡言的原因就是餓了唄?”
姜陽想了想總結(jié)道。
“什么叫餓了,依你之言,那我豈不是成餓死鬼了。”
白棠一聽撇撇嘴,都想伸出手對著這小子的腦袋敲兩下。
“失言...失言。”
姜陽見此立馬改口,關(guān)心道:
“不論如何,白前輩你現(xiàn)在這情況可有什么補充的法子?”
而后他立馬又想到了手中的靈桃,這可是療傷補元的好東西,于是連聲道:
“那靈桃想必白前輩也見了吧,此物可還受用?”
眼下白棠的狀況他自然是一百個上心,對此萬分珍貴的靈桃,只要對其管用,他也會眼都不眨的允了。
“別想了,不受用。”
白棠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回道:
“你那桃果兒固然神妙,可卻只是補充生機、延綿壽元罷了,我無法軀,補無可補,自然用不得。”
“那到底該如何是好?”
姜陽見此仍是不甘心道。
“安心,辦法自然是有的。”
白棠放緩了聲音,姜陽的關(guān)心溢于言表,她雖不說,可心底仍是歡喜的,出言道:
“除了減少消耗以外,唯一補充的辦法就是劍意。”
“劍意?”
姜陽一聽有辦法,一下子精神起來重復(fù)道。
“對....就是劍意,劍元...勉強也可。”
白棠頭一次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因為在她真靈反饋中這畫面可不太妙。
可轉(zhuǎn)眼這句話就給姜陽說撓頭了,劍意現(xiàn)如今可是世間難尋,這玩意比紫府真人還稀少的多。
而且這也是有形無質(zhì)的東西,到底該如何去弄,去哪里弄都成問題。
“那這劍意要怎么弄...哪來的劍意都行?”
然而白棠的話很快打消了姜陽的顧慮,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仍舊棘手。
“怎么可能。”
白棠搖了搖頭,毫不猶豫道:
“你是劍主,當(dāng)然須得是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