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陽突然被打了岔,不由問道:
“明白什么了?”
只見楚青翦招來一塊土石握在手中道:
“我方才還在疑惑為何我那雷咒會劈歪一道,原來是應在此處,你來瞧....”
隨后待姜陽湊近,她便將土石遞過去道:
“你看,土塊灰中泛金,這周回谷下怕是有金石礦脈?!?/p>
脂肉溢滿,暗香襲來,姜陽目不斜視只盯著她手中的石頭疑惑道:
“礦脈?”
“對,就是礦脈,《天域靈澤五行論述》有言:雷擊金生磁,金遇土化煞。”
楚青翦隨手將石塊一拋,回身笑道:
“也不知你運氣太好,還是我運氣差,雷霆遇金石便化作元磁,我在這谷中展開雷云,持咒劈的此地土石飛濺,使得元磁激發,當空落雷被地下的礦脈所牽引,故而劈歪了一道?!?/p>
這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畢竟雷咒可以劈不中,卻不能不按她心意落下。
“原來如此?!?/p>
姜陽看著地上逸散出的金石鐵砂也跟著明白過來,同時他還明白了更深一層。
‘伏原故氣!’
不管過程如何,反正姜陽的天賦以一種無比詭異的角度奏效了。
這神妙發動后,具體到斗法之時,故氣壓伏,對方便恍若黑云壓頂、霉運纏身,致使意外頻生。
如今這意外的發生的恰到好處,本來姜陽都要被四道樞雷給鎖死,卻忽然引動了地脈,使得他多了一口喘息之擊,這才有了后續的發展。
可與此同時也讓姜陽領悟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這天賦雖然強力,卻也是有限度的。
如若其中實力差距過大,對方就是再怎么倒霉,斗法之中意外如何頻發,恐怕也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
楚青翦的實力固然強過姜陽許多,但也未曾強到無法反抗的差距,加上楚青翦有留手,并不打算置姜陽于死地,故而才能讓他在重重封鎖中憑借命定之能得手一劍。
“你這仙基倒是頗為奇特,我一道樞雷落下竟不能傷你,莫非還能助益法身?”
楚青翦又回想起方才的場景,于是追問道。
姜陽哪練就過什么法身,『連理枝』固然玄妙頗多,但對法軀并無裨益,但這會又不好給她解釋天賦之能,于是之能搪塞道:
“哪里,我之仙基畢竟乃是木德,對于受創療愈方面頗具玄妙,故而恢復的快了些。”
“唔...明白了。”
楚青翦聽了看著姜陽身上已經逐漸暗淡的電弧,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姜陽此時見這霓裳前襟仍是側敞,趕緊趁機提醒道:
“師姐雖未曾受傷,但衣襟破碎乃我之過,不知作價幾何,師弟我也好作補。”
直接提醒顯然情商太低了,姜陽就借著衣衫破碎之故,主動說要賠償,毫不突兀的切入提醒起了楚青翦。
楚青翦聞言一低頭就見挺拔的胸襟有肉色隱現,絲毫不以為忤,隨手將破損的衣襟拂歸平整,一切便回歸平常。
不知是不在乎還是天然遲鈍,她竟反過來安慰起姜陽來:
“斗法之前,刀劍無眼,連受傷都是常有的事,不過是法衣有些許破損罷了,何足掛齒?”
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皺眉埋怨道:
“你是我師弟!補什么補,同門之間可不許說這般見外話....”
這話說的人心熱,但姜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嘀咕著:
“這不一樣....”
姜陽目的并不純粹,主要是為了試一試天賦之能,他也沒想到自己新晉的靈橡太銳,竟直接貫穿了法衣。
并且由于法衣能護體還比一般法器要貴,置辦一套可不容易,尋常人破損了也舍不得換,都是送到司巧峰去補。
楚青翦顯然跟姜陽想得不一樣,她更欣喜于以后有人能經常跟她斗法打架了,以至于其他的細枝末節也毫不在意了。
這會楚青翦只擺手,臉上滿不在乎道:
“有什么不一樣,小五你被我劈的滿嘴吐黑煙不也未曾怨我,怎么難道還要我賠你?”
其后她不等姜陽答話便一揮手干脆道:
“好了,就這樣定了,推搡來推搡去的忒不爽利?!?/p>
“也好,那此番就多謝師姐指點?!?/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陽只好拱手拜謝。
“可用不著謝我,是我要謝你才對?!?/p>
楚青翦這會見獵心喜,眼珠一轉語氣故作輕飄,而后忽的攬住姜陽肩膀,低頭湊過來道:
“誒,小五,師姐同你商議一事,你看可否?”
“什...什么事?師姐不必靠的這樣近,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姜陽被這突然襲擊弄得反射性的一縮,低頭就見楚青翦高挑的身軀從背后遮蔽出一片陰影。
此時楚青翦輕聲一笑,圖窮匕見:
“很簡單,我這人慣愛與人斗法,三天不打架便渾身發癢,以后咱們可得多多親近,你覺著如何?”
姜陽又不是畢行簡,哪知道楚青翦內心的小九九,他只覺得如果有這么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長期陪練,豈不是可以鍛煉斗法之能,多多錘煉劍道,好處多多嘛。
盡管修為有些不匹配,但筑基中期的四師兄顯然是一位憊懶之輩,不喜舞刀弄劍的,偶爾提一次估計還行,長期下去肯定是不依的。
于是幾乎沒怎么思考,姜陽便欣然答應道:
“好呀,有師姐這樣一位好對手是我之幸,師弟我隨叫隨到?!?/p>
‘上鉤了!’
一聽姜陽答應,楚青翦當即歡呼一聲,開心的摟住姜陽脖子緊接著道:
“一言為定,可不許反悔了啊!”
“誒....”
楚青翦才像個修了法軀在身的,一身氣力大的可怕,姜陽好不容易從綿軟中掙脫出來,鬢角都散亂了,不由皺眉不滿道:
“說過的話自然一言為定,可師姐....師姐也該收斂些,莫要太激動了。”
“嘿嘿....”
楚青翦見狀訕笑了兩聲。
少年唇紅齒白,眉眼生惱,盡管一頭發絲凌亂,可仍舊不失風度,倒有種別樣的倜儻。
聽著姜陽暗含不愉的口氣,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雀躍,連忙安撫道:
“我這不是開心嘛,不免顯得亢奮了些,我下次定然注意...注意。”
姜陽見她致歉,神情也舒緩了不少,道:
“無妨,師姐性情率真,凡事直言不諱,我亦很欣賞?!?/p>
楚青翦這大大咧咧的行事模樣一看就是慣常如此,姜陽能理解,只是不適應與其靠的這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