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兄劍術(shù)....通神,焱恒甘拜下風(fēng)。”
焱恒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承認了失敗,經(jīng)此一役,他徹底被折服了。
他抬起頭連忙雙手托起靈劍,幾步送歸姜陽手中。
姜陽順勢接過‘白杜’懸在腰間,拱手回禮道:
“只是切磋而已,道兄過譽了,此地逼仄,若換個地方勝負猶未可知。”
焱恒聽了低下頭簡直要以袖掩面,以前期打后期本就占便宜,這都不是斗敗,而是擊殺,這其中的難度可不是一個級別,這如何不叫他羞愧。
他只是搖頭低聲道:
“輸就是輸,道友不必替我找補。”
此時一直旁觀的紅衣真人忽然開口問道:
“好俊俏的劍法,你這是何等招數(shù)、劍元?”
這一式如若單論威力對于紫府來說可謂是比蚊子咬來的還要輕,并無什么值得稱道的,真正讓著真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夾不住這靈劍,甚至到了要用神通來拘束的地步。
“晚輩不過微末修為,入不得真人法眼。”
姜陽上前見禮,有真人前來是在姜陽的預(yù)料之中的,他就是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位紫府面前傷人性命,于是回道:
“回稟真人,晚輩修的是....師尊傳下的劍典,劍元名為‘應(yīng)秋’!”
“唔....”
紅衣真人甩袖負手而立,面上不置可否,道:
“黑頸白羽,口銜秋露,據(jù)我所知,‘候應(yīng)’一系的劍元雖兼具鋒銳與變化,但應(yīng)該沒有如此大的兇性才是?”
“這.....”
姜陽不知該找些什么話來答他了,于是故意面露難色,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罷了。”
好在這真人也并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擺了擺手下壓,笑著說道:
“再多問幾句怕是玄滌道友該上來找我的麻煩了....”
“走了!”
言罷他便閃身回了座次,焱恒則再次朝姜陽行了禮,慢慢退下了高臺。
姜陽微不可查的嘆了一聲,不怪他,實在是這‘桃弧棘矢’稟賦太詭異,畢竟是越階挑戰(zhàn),打到那個時候他幾乎已經(jīng)是全力以赴了。
當(dāng)時場面危急,為了保險起見,最后一劍他便用上了【威臨命定】之能,靈劍被賦予了這神妙后,便有命定之能,受者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相抗,不能閃躲。
導(dǎo)致姜陽半途想收都收不回來,最終哪怕是在有真人出手的情況下依然搖搖晃晃飛過去刺了焱恒一劍這才作罷。
結(jié)果自然是讓這真人一下子便瞧出異樣來了,好在被他幾句給糊弄了過去。
腦海中的想法只在一瞬間,這邊結(jié)束后姜陽就立馬掏出一枚丹藥來納入口中,抓緊時間恢復(fù)起真元來。
他的法力品質(zhì)極高,恢復(fù)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時間緊迫能回一點是一點。
此次斗法算是最激烈的一次,他的真元已經(jīng)只剩三成左右了,主要是需要不停變幻身形的同時還要不斷斬出劍元,消耗便陡然激增。
殿上眾修皆神情專注的看著,滿場寂靜,一直到結(jié)束這才恢復(fù)了生氣:
“已經(jīng)接連斗了第五場了,他不過才筑基初期而已,如此手段令人驚嘆!”
“廣木果然是不世出的道統(tǒng),真乃妖孽....百十年后怕又是一位神通....”
“是極,是極,若與此子為敵,怕是后半生要寢食難安了。”
“嘁,古法你我豈能不知?且不說突破艱難,先尋的到紫府篇幅再說罷!”
眼前的場面有人探討,便有人沉默,內(nèi)心暗作猜測:
“他到底還有沒有余力?”
“哈!他開始服丹了,想來應(yīng)該是不成了!”
姜陽服用丹藥的動作并沒有瞞著任何人,于是便有修士指著高臺低聲道。
法臺高筑,不多時老龜又慢吞吞的來到姜陽身邊,關(guān)切道:
“公子可還耐的住?”
見姜陽點頭,他便又湊過來悄悄提醒道:
“耐不住也無妨,在場的修士總共不過四掌之?dāng)?shù),公子勝了五場,估摸著最壞也能躋身三甲....”
三甲便能得寶,絕對是夠用了,另外元渚不好說出口的是,這其中還有好幾家的貴種血裔,甚至真君之后是絕不會出手的,認真計較起來姜陽這個成績應(yīng)是板上釘釘了。
元渚略帶善意的提示姜陽自然聽在心里,可就像老龜說的,這只是可能并不是一定。
那朔陽靈物世間難得一見,既然有機會他自然想多多爭取一下,避免失之交臂。
況且服了丹之后他的真元堪堪恢復(fù)到了接近半數(shù),也勉強有了一戰(zhàn)之力,直接放棄就太可惜了,于是姜陽沒多猶豫就回道:
“多謝老前輩關(guān)照,晚輩尚能堅持。”
“如此...也好,那老朽告退。”
老龜見狀也不執(zhí)著,扶著長長的胡須慢吞吞的下臺了。
姜陽忍不住露出笑意,他明明能步履矯健,這會倒佝僂起來了。
一見元渚下去了,偏殿內(nèi)立刻熱鬧起來,眾修心潮涌動,通通擱下杯子。
大家都明白姜陽明顯是個扎手的人物,就算狀態(tài)不佳,解決起來怕是也要費不少力氣,于是觀望著又躊躇不前。
“轟!”
一道噼里啪啦的爆裂之音響起,云幔隨風(fēng)揚起,眾人眼前一花閃過紫電。
臺上來了一位少年,跟姜陽年歲相差仿佛,面容略顯平凡還帶著些許稚氣,卻有一對極為閃亮的眼睛,令人見之難忘。
“靈曄山紫陽宮,齊連鼓見過道兄。”
這少年一身玄紫道袍折身下拜,眸子亮晶晶的極有貴氣。
姜陽俯身回禮,發(fā)現(xiàn)他也不過是筑基初期的修為,在殿內(nèi)顯得很不起眼。
齊連鼓眼中紫意蔓延,周身不時有細碎的雷弧乍現(xiàn),其道統(tǒng)已然不言而喻。
‘竟是個修雷霆的,只是這雷既不白也不金,反倒多有紫意,莫非是『霄雷』?’
據(jù)姜陽所知,雷霆之中亦有分別,一般來講,雷呈銀白多為『殛雷』,明明而曜璀璨如金則是師姐所修的『樞雷』。
『霄雷』姜陽不曾得見,只不過先前聽白前輩提過一兩句,眼見這輝明玄紫之色,他便暗暗作猜測。
寒暄過后,這少年沒多猶豫便拉開架勢掏出了一對非常少見的法器,一只甕金錘,一枚上粗下窄的長釘。
只見少年左手執(zhí)楔,右手執(zhí)槌,一擊落下,紫電密布,轟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