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天熟練地顛鍋,土豆片和肉在鍋里上下翻滾,香氣彌漫開來,充滿整個廚房。
要是打開窗戶,能把隔壁小孩饞哭。
“也該回來了吧?”
白月天把菜端到桌子上,嗅著空氣里的香味,嘴角不爭氣地流下口水。
咕嚕嚕——
他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可爸爸還沒回家,兒子不能吃獨(dú)食啊!
忍住!
不能再待在屋子里了,我要被饞死了,還是出去吹吹風(fēng)吧。
白月天走到陽臺邊。
陽臺外面一片昏黑,什么東西也看不清,只能模糊地瞧見一些輪廓。
白月天有些詫異。
怎么這么黑?
忽然,陽臺外亮起一束光,它頻繁閃爍,似乎是支手電筒。
白月天皺眉。
外面可能是個抗議者,正在用手電筒騷擾他爸的住處。
“尋釁滋事啊!”白月天嘀咕道。
“月天,請不要進(jìn)入陽臺。”他身后響起ASH溫柔的聲音。
白月天不以為意:“沒事,我就看一眼。”
抗議應(yīng)該用合法的方式。
他要警告一下這個市民,要是對方非但不聽,甚至變本加厲,他正好給自己增加一筆業(yè)績。
說罷,他拉開陽臺門:“喂!”
“月天!”ASH加重語氣,然而白月天已經(jīng)走了出去。
下一秒,他的身影憑空消失。
濃郁飯香飄往陽臺,卻撞上無形的壁壘,倒卷回屋內(nèi)。
“緊急情況,白靖宇先生!”
......
嘭!
“哎呦!”白月天捂住頭。
周圍一片漆黑,不僅空氣沉悶,手腳的活動空間都很有限。
什么情況?
白月天摸不清頭腦。
他四處摸索,腦海里逐漸出現(xiàn)一個棺材形狀的輪廓。
他正處于一個狹小的封閉空間,勉強(qiáng)能翻身,但也僅限于此。
來時的路完全消失了。
“ASH?!”他大聲喊道。
沒有回應(yīng)。
白月天皺眉思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我被人綁架了,可誰能在ASH眼皮子底下綁架我,還讓我毫無察覺?
白月天感受著“棺材”里的空氣,心中逐漸產(chǎn)生危機(jī)感。
“棺材”里沒有空氣流動!
這意味著氧氣有限,他接下來很可能面對窒息的危險。
情況不太樂觀啊。
這時,外面?zhèn)鱽沓翋灥哪_步聲。
還有模糊的交談。
“唐尼,我確定我聽到了聲音,而且就在這附近!”
“別疑神疑鬼了。”
“我沒有疑神疑鬼,你小心些,說不定是脊蠱!”
腳步聲越來越近。
從聲音判斷,是一男一女。
白月天十分疑惑。
這兩個家伙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的陽臺上?
他敲了敲棺材。
咚咚咚!
“什么東西?”
“小心!”
白月天聽到拉動保險栓的聲音。
他心中警鐘大作:“別開槍!”
“我被困在這個東西里面了,你們能救我出去嗎,我快窒息了。”
外面短暫地安靜了一下。
“你是人類?”外面的女人問道。
隔著棺材蓋,聲音很模糊,但白月天還是聽清楚了。
白月天眉關(guān)緊鎖:“我當(dāng)然是人類了,不是人類還能是什么?”
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為什么他會被困在這里,為什么ASH沒有回應(yīng),為什么陽臺上有兩個持槍的人?
他們?yōu)槭裁磫栠@種奇怪的問題,脊蠱又是什么?
白月天憋著一肚子疑惑。
嘭!嘭!
外面的人砸棺材。
“唐尼,快來幫我救人!”
“別著急,這是舊世界的休眠艙,只要找到應(yīng)急開關(guān),拉一下就開了。”
咔——
伴隨機(jī)械轉(zhuǎn)動的聲響,棺材邊緣出現(xiàn)一條縫隙,新鮮空氣從縫隙中涌入。
白月天的頭腦變得清晰。
緊接著,棺材蓋向側(cè)面平移,他得以重見天日。
“快出來。”一只手抓住白月天,把白月天從棺材里拉了出來。
“不可思議,我們竟然找到一個幸存者,要是我沒聽到聲音,或者沒有過來,他就憋死在這個休眠艙里了!”
女人松開手,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金燦燦的頭發(fā)隨之晃動。
白月天抬頭,看到旁邊還站著個一臉嚴(yán)肅的黑發(fā)男人。
他們都握著槍。
槍上的手電筒就是唯一光源,照出了空氣里飛舞的灰塵,以及散落在地面的雜物。
白月天環(huán)顧四周,控制不住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這顯然已經(jīng)不是他家陽臺。
什么情況?
這是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久川嗎?
“我叫佩妮,他叫唐尼!”
金發(fā)女人看著白月天,熱情地問道:“你叫什么,舊世界的人應(yīng)該都有名字吧?”
“我叫白月天。”白月天面露遲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穿越了?
穿越都這么絲滑嗎,有沒有穿越者出來講一下啊!
他輕聲道:“我的大腦有些混亂,請問舊世界是什么意思?”
語言互通,使用的武器也差不多,我說不定還在原來的世界上。
舊世界......
白月天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舊世界”這個詞對他很重要。
這時,唐尼摁著耳機(jī)說道:“馬克隊(duì)長,我和佩妮在休眠艙里找到一個幸存者。”
“是的,我們也很意外。”
唐尼低聲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幸存者了,還以為地面上的人都死絕了。”
“好的,我們馬上過來!”
“舊世界就是......”佩妮正在回答白月天的問題,唐尼出聲打斷。
“夠了,佩妮!”
“還沒有經(jīng)過基因篩查,這家伙說不定是個塵民,不要在他身上浪費(fèi)時間!”
白月天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毛。
塵民是什么意思?
舊的問題還沒解決,新的問題反而越來越多了。
佩妮無奈道:“對不起,唐尼就是這個性子,但他人不壞。”
“馬克隊(duì)長讓我們帶他過去。”唐尼面無表情。
佩妮點(diǎn)頭,然后對白月天說:“跟我們走吧,地面已經(jīng)不適合人類生存了,在燈塔上才能活下去。”
燈塔,又是一個新鮮的詞語。
白月天抿了抿嘴唇。
他沒有繼續(xù)提問,因?yàn)槿绻孛嬲娴牟贿m合生存,眼前這兩人應(yīng)該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
他的疑惑很可能是這里的常識性問題,沒必要在這時候追問不休,白白消耗對方的好感。
“謝謝,我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