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還想抵賴不成,明明就是你親口承認喜歡書耀,說日記本里寫的就是他!”
宋瑤瑤剛說完就后悔了,捂著嘴懊惱至極。
因為這一世的凌歡嫵壓根沒有說過這話,聽說這話時還是上一世凌歡嫵和周書耀結婚以后。
此時凌歡嫵盯著她這副心虛動作,當真不明白宋瑤瑤這腦子是不是被金魚吃了。
說她嘴笨一下子忘了說漏嘴吧,她又清楚記得上一世凌歡嫵和周書耀因為這本日記本吵架。
當時結婚報告還沒下來,宋瑤瑤也還沒跟著去隨軍。
最開始那些日子周書耀和凌歡嫵經常磕磕碰碰吵架,天天囔著他倒了八輩子血霉娶了她這么個資本家小姐。
但轉頭發現凌歡嫵寫的日記本卻又暴跳如雷,質問她日記上的男人是誰?
凌歡嫵當然是打死不認啦,忽悠日記本上的男人就是周書耀。
沒想到這家伙就這么甜蜜蜜地信了。
這件事也就被宋瑤瑤聽了去。
這一世結婚辦酒席那晚,凌歡嫵從知青點搬行李過來時,就發現那本日記本不見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搞臭她的名聲呢。
周圍的知青們只以為宋瑤瑤捂嘴是心生愧疚一時大嘴巴說出了嫂子對小叔子的齷齪心事,紛紛又站在宋瑤瑤那邊指責起凌歡嫵來。
“凌同志你可不能這樣,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嗎?你怎么能看上妹妹的男人、老公的弟弟呢?”
“對啊,你想搞破鞋,也不能亂搞吧!”
就連凌父凌母兩人在這聲聲議論中,面上也滿是痛心疾首,砰砰拍桌做出決定,“歡嫵,你既然做出這種事,那這些嫁妝就都賠給你瑤瑤吧,回頭再給瑤瑤道個歉。”
宋瑤瑤眼見周圍的男女知青以及養父養母都站她那一邊,唇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住。
周九震嘴巴張了張正想開口,凌歡嫵卻一把挽住了他的手,搶先他一步率先開口,“誰說我日記上寫的是周書耀?你們看到我日記上有寫周書耀這三個字嗎?”
霎時間,宋瑤瑤和周書耀不約而同拼命控制住翹起的唇角僵住。
周遭其他知青們也跟著反應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凌歡嫵挽著周九震的那只手上。
凌歡嫵環視一圈面色各異的眾人,一字一句道,“我日記上寫的人,是我男人周、九、震!”
“你撒謊!”
宋瑤瑤率先激動起來。
她的目的要讓周九震和凌歡嫵離心,讓全村人都知道凌歡嫵德行有虧,更讓養父養母多一點愧疚把嫁妝甚至是凌家的財產讓給她。
卻萬萬沒想到凌歡嫵卻臨時撒謊。
“凌歡嫵,你別胡扯來挽回面子,你喜歡的就是我家書耀,怎么可能說變就變呢?”
“哦,你有證據嗎?你覺得我日記里寫的身材魁梧滿身肌肉的男人跟你家書耀吻合嗎?”
凌歡嫵不慌不忙地訴說著這事實,眼神更是嫌棄地在周書耀身上上下打量。
這眼神直把周書耀看得渾身僵直,仿佛被人看光一般不自在。
凌歡嫵不等宋瑤瑤再次開口,明白下一步她肯定要大聲吵吵著拿出證據。
她一把搶過宋瑤瑤手中她的日記本,直接翻到下一頁,遞交給了門口一個會繪畫的知青。
“大畫家,我當時寫完日記,可是在后面一頁畫了張素描,后來我怕被人發現又擦掉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根據紙張上留下的筆跡還原原畫?”
被點名到的畫家知青推了推眼鏡,見有當眾展現才華的機會趕忙應下,接過日記本。
他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鉛筆,趴在堂屋破舊坑洼的方桌上,對著那頁有著印跡的畫紙描摹涂炭。
其他知青全都圍了過來伸長了脖子看紙張上到底畫的是誰。
宋瑤瑤此時也緊張的額頭滿是冷汗。
她揪著手看向一臉淡定的凌歡嫵,心底恐慌愈發加大。
如果這日記本里畫的不是周書耀,那就意味著她這個妯娌陷害大嫂,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指著她鼻子罵。
很快,大畫家最后一筆畫完,那頁被擦掉的素描畫作就這么呈現在眾人面前。
畫作上男人眉目硬朗炯炯有神,身姿如松柏一樣偉岸,樸素平實的背心和褲子緊緊貼在身上,入目都是胳膊和腿上鼓鼓囊囊的肌肉,是那種令女同志看了會臉紅心跳、男同志看了會自愧不如的好身材。
這么粗壯雄性荷爾蒙爆棚的男人,除了這個回家探親的周九震,還能有誰?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周九震身上。
周九震握拳抵在拳邊尷尬地輕咳一下,面上淡定無比,實則耳紅暈已悄然爬上了耳后根。
“不可能!怎么可能!凌歡嫵,你故意坑我,你是不是也……”
宋瑤瑤扯著嗓子嘶吼出聲,剩下的話卻沒有問出口,只是憤恨地盯著凌歡嫵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凌歡嫵平靜回望向她,當然明白宋瑤瑤想問的是什么。
無視她崩潰的神色,用無辜的語氣反問宋瑤瑤,“弟妹,你說什么呢?你怎么會誤會我看上你家男人呢?要知道我對我家九震可是一見鐘情呢,要不然當時我在衛生所怎么會那么痛快嫁給九震,倒是你存了什么心思,一直企圖說我對你家書耀有意思,是不是你后悔嫁給小叔子了,所以才……”
一時間,剛剛那些還在專注周九震到底身長幾何的人,這下目光全都集中在宋瑤瑤身上。
“對啊,這宋知青到底是怎么個意思,人家凌知青喜歡的明明是自家男人,她為什么要當眾帶節奏污蔑凌知青喜歡她男人?”
“估計是嫁人了才嫌周家老二是個懶漢吧,畢竟他哥可是出了名的踏實能干的好團長,自覺嫁不好比不上,就巴巴想搞臭她嫂子和男人名聲唄。”
“不是的,不是的!”
宋瑤瑤連連擺手否認這些人的話,畢竟她重生回來可是沖著和周書耀把日子過好,以后當首富太太的目標去的,哪里是他們說的想搞臭周書耀。
她緊張地看向周書耀,此時周書耀的臉早就黑得跟灶臺底下的黑鍋底一般黑。
剛剛還在傲嬌自家嫂子都暗戀他,轉臉又變自家媳婦都厭惡他。
換個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
周書耀畢竟年輕氣盛心底藏不住事,一腳踹翻了一旁的長椅,轉頭氣呼呼地走了。
宋瑤瑤見未來的首富老公對她冷臉,只覺得天都快塌了。
她抬腳正想追出去,卻被凌歡嫵一把拉住。
“哎呀,我的好妹妹宋瑤瑤同志別走啊,現在你污蔑我喜歡你男人的事已經說清楚了,現在是不是要說說我們爹娘給的嫁妝事了。”
凌歡嫵話剛說完,身子就被人狠狠一推身子向后跌去,要不是身旁的周九震穩穩扶住她,恐怕她的額頭早就被一旁的桌角磕出了血。
抬眸竟發現推她的人竟是凌父!
凌父凌母此時一左一右都護在宋瑤瑤身旁,看向她時眼底滿是如同看仇人的怨恨。
“凌歡嫵,你已經當著那么多人面讓你妹妹下不來臺了,你還想怎樣?”
“我們有沒說過,不是我們不給你,是你過陣子去隨軍拿不了那么多東西上路,你要能帶走,我們有多少就給你多少!”
說得冠冕堂皇,好有道理。
凌歡嫵冷笑,對他們最后的一點親情也消失殆盡。
“好,當著大家伙的面,這話你們說了兩遍,我也不藏著掖著,其實那些嫁妝我昨晚已經全部喊人搬走了,以后就全都是我的,爹娘和妹妹可不要反悔哦!”
宋瑤瑤先是不可置信得意愣,緊接著嘲諷笑出聲,沖到那幾臺嫁妝面前,作勢就要掀開紅布,“怎么可能,這么多嫁妝,你怎么能都全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