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墊了那么久,蘇夫人也覺得是時(shí)候進(jìn)入正題了。
且聽說月紅如今已有五個(gè)月多的身孕,以后怕是更不方便約她出來相見。
既然如此,那還等啥?
再不說,幾個(gè)姑娘都要告辭離開了。
蘇夫人正了正身子,將自家今年的困境娓娓道來。
月紅和暗香很快便知曉了蘇家載滿糧食的商船被劫之事。
姐妹倆對視一眼,同時(shí)想到了自家開著的糧食鋪?zhàn)印?/p>
蘇家,該不會懷疑是她們干的吧?
畢竟她倆盲目自信到認(rèn)為自己真有這個(gè)本事。
蘇夫人的話馬上便打消了她倆的顧慮。
“自從我們蘇家的貨船被劫后,我家老爺不僅去縣衙報(bào)了官,私底下也派了人在清水縣明察暗訪。
你們在東大街新開了一家米面鋪,每日都有米面出售。
雖然數(shù)量不大,但也從未間斷。
且你們家精米精面的價(jià)格以目前市場上的糧價(jià)來說也不算貴。
這消息沒多久就傳進(jìn)了我家老爺耳里。
他讓人去你們鋪?zhàn)永锔髻I了兩石精米和精面。
下人將米面拉回來,我家老爺一看,便知你們的米面絕非我們丟失的那些糧食。
你們鋪?zhàn)永锍鍪鄣亩际巧虾玫木拙妫皇俏覀儊G失的那些糧食可以比擬的。”
被蘇夫人這一番話給洗白白,月紅和暗香同時(shí)松了一口氣。
蘇家本就是月紅心懷感激的人家,她可不想因?yàn)檫@事鬧出不快。
至于她們家糧食來源,蘇家愛查不查,查的到,算他們有本事。
暗香更是以此為傲,姐姐空間里的糧食,到底還是比市面上的更加好。
既然不是懷疑他們家的糧食,那么問題就來了。
蘇夫人找姐姐到底何事?
總不會就想說:我家糧食被盜了,我知道此事與你們無關(guān)。
吧?
當(dāng)然不止這樣,就聽蘇夫人繼續(xù)說道。
“月紅,這次約你出來,我也是厚著臉皮與你論著舊情,想你能在糧食上幫蘇家一把。
行規(guī)我們都懂,絕不會打聽你們從哪找來的貨源。
你們自然有你們的門路,這些都不是我們蘇家能過問的。
我們蘇家就是想找你們采購一批糧食,價(jià)格就按你們鋪?zhàn)永镔u的來。
你放心,這事兒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我們蘇家不會對外聲張。”
月紅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猶豫。
她轉(zhuǎn)頭看向暗香,姐妹倆默契的用眼神交流起來。
【妹妹,來活了,干不干?】
【干。】
【怎么干?】
【回家找老爹商量了再干。】
【嗯。】
確定過眼神后,月紅對蘇夫人說道。
“蘇夫人,這事兒不是我不愿意幫忙,只是我如今懷著身孕。
家里的生意大多是公爹在操持,我和妹妹還得回去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
蘇夫人連忙點(diǎn)頭。
“應(yīng)當(dāng)?shù)模瑧?yīng)當(dāng)?shù)摹!?/p>
穩(wěn)妥起見,暗香在一旁補(bǔ)充著說。
“蘇夫人,我們鋪?zhàn)有麻_業(yè),糧食的存貨也不多,恐怕滿足不了蘇家的需求啊。”
蘇夫人面露難色。
“這....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辦法了嗎?”
暗香眨眨眼。
“辦法也不是沒有,得靠我們老爹來想法子。”
她倆的老爹這時(shí)正坐在另一邊的廂房里。
聽著木乃伊...聽著蕭鶴說話。
“蘇老爺,我蕭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做下的事雖然不大光明磊落,但也不會不承認(rèn)。
您看,我們這次就給這位大叔還了銀子,您家糧食貨船被劫真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
蘇老爺沉著臉,剛剛吃飽飯,這氣勢一會還上不來。
寧虎冷聲道。
“蘇老爺?shù)呢洿窃诶霞h與清水縣相接的大運(yùn)河上被劫。
那段時(shí)間,你帶著你那些手下正在那一帶活動(dòng),你還敢說不是你干的?”
“唔唔唔...”
蕭鶴旁邊的那個(gè)同樣被包成粽子的木乃伊想要說話。
卻因?yàn)闋縿?dòng)了傷口,表達(dá)的不清不楚詞不達(dá)意。
蕭鶴比他好些,攔下了他的激動(dòng),幫著解釋道。
“他是想說,他是老吉縣的人,他家中死了老娘,我們?nèi)ダ霞h是給他老娘送葬的,這位大叔可以給咱們作證。”
蕭鶴指向王伯。
王伯....
“這有我啥事?”
蕭鶴馬上理直氣壯的回懟。
“您今日來拿的銀子,不就是咱們在送葬期間,從那小子身上騙去的。”
王伯看向蘇老爺。
“蘇老爺,忘了問,您家貨船啥時(shí)候被人劫走的?”
蘇老爺想了想答道。
“兩月前吧,事后好些天才得知這事,具體不知道發(fā)生在哪一天。”
王伯坐在椅子上默算著時(shí)間,常勝還真是在那段時(shí)間被蕭鶴順走了錢袋子。
不過這不足以證明蕭鶴無辜。
他就不能辦完喪事,再帶著人跑去大運(yùn)河邊?
何況貨船被劫的具體時(shí)間也是不明。
搞不清楚那就亂拳打死老師傅。
王伯回頭對寧虎說道。
“既然他倆不認(rèn)賬,寧虎你不如再揍他倆一頓,看看他肯不肯說。”
蕭鶴和那個(gè)不配有名字的木乃伊同時(shí)瞪大了眼睛。
說好的只是來談事,咋就要上手了呢?
沒見我們都被打成什么逼樣了,你們還忍心再打一次?
不配有名字的那個(gè)木乃伊就想躺去地上裝死,蕭鶴伸出綁滿布條的手抓住他。
“先別慫,且聽我說。”
蘇老爺、王伯、寧虎,包括那個(gè)木乃伊,都端正了坐姿,齊齊看向蕭鶴,等著聽他說。
蕭鶴憋了好一會不知道怎么開口,寧虎一拍桌子就要起身,蕭鶴忙道。
“寧霸虎,你夠了。這事真不是我們干的,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gè)線索,但有個(gè)條件...”
“你還配提條件,能將自己從這事里摘出來就算不錯(cuò)了。”
寧虎斜睨他一眼,端起茶盞就喝。
蕭鶴一看他這樣子就來氣。
“寧霸虎,虧我還當(dāng)你是個(gè)有種的。
你不講武德啊,說好咱們兩邊公平?jīng)Q斗,你竟然請來兩個(gè)外援。
看把我們給揍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你不得給我們一些補(bǔ)償?”
寧虎一拍桌子。
“蕭鶴你做過什么心里沒數(shù)?
常勝兄弟被你扮做孝子給他磕了個(gè)頭,就盜走他全部身家。
他要找你的麻煩,屬于你倆私人恩怨,我還能攔著不成?”
“這我不管,總之是你將那一大一小帶去的,拿著木棍就朝我們身上招呼。
打完還要問我要錢,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王伯聽不下去了。
再讓這蕭鶴繼續(xù)說下去,他就該從嫌疑犯變成苦主了。
“好了,你們在北城區(qū)那邊攪混水,還談什么王法?
說說你剛剛的條件,告訴我們有什么線索。”
蕭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我要做蠟燭生意。”
寧虎噌的站起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