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這會只覺得自己發(fā)展人手太慢。
到了關(guān)鍵時候,竟無可用之人。
柳樹林、柳云貴、柳月忠他們都是沒有身手普通的漢子。
真要有歹人翻墻入室盜竊,他們可抵擋不住。
且柳云貴和柳月忠還是住在鋪?zhàn)幽沁叄依锢先撕⒆蛹由霞Z食怎讓他放心?
王伯這會都想到了與常勝一道出府的無敵。
要是把那小子也弄來,豈不是又添一名虎將,家里家外都有了可用之人。
可惜那小子不知死哪去了?
寧虎見王伯一臉愁容的不知道坐在那想啥。
他撓了撓頭,不解的問。
“王伯,家里不是還有我義父在么?”
“哦,寧虎你是說老管家啊,他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你還能指望他?”
王伯說著就是一頓,捋著胡須的手也僵住了。
他突然想起,上次寧虎也說過讓老管家?guī)涂醇遥?dāng)時被自己直接否決了。
“寧虎,你那義父看家沒問題?”
“那處宅子不是一直有我義父在看著嗎?”
寧虎笑了笑,目光好似穿透了十年的歲月。
“我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只記得大約八歲時,我是一個流浪街頭的孤兒。
那年冬天特別冷,我饑腸轆轆,很快就要凍死在路邊。
是義父好心把我撿了回去,給了我一口飯吃,一件衣穿。
義父那時還是個中年人,身子骨比一般人強(qiáng)壯。
而且他也是練過些功夫的,不然您以為我這一身功夫跟誰學(xué)來的?”
嘿!
這老管家倒是和自己一樣藏的夠深啊。
王伯想著又有些開心。
至少自己這會知道了老管家有功夫在身,老管家卻還當(dāng)我王武是個普通人。
“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不過就算他有些功夫底子,到底也是上了年紀(jì)。”
王伯捋著胡須開始不著痕跡的試探。
寧虎認(rèn)真地說道。
“王伯,義父經(jīng)驗(yàn)豐富老道,他能感知到附近窺視的人有沒有惡意。
若是真有歹人來襲,他定會將人打死,埋到那片茶花樹下。”
嘶....
王伯被他這話一驚,拽掉了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一根胡須。
沒看出來啊,老管家原來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那...老太太經(jīng)常過去酸老管家?guī)拙洹?/p>
今日還帶著小月娥過去玩,這一老一小會不會不太安全啊?
王伯嚴(yán)肅的看著寧虎,有話還是得挑明了說。
“寧虎,老管家這暴厲的性子相當(dāng)危險啊。
這要是我們主宅這邊的人把他得罪了,他會不會...”
太有畫面感了,王伯想到了小閨女用手刀比劃脖子的動作..
“王伯多慮了,義父從不主動傷人,除非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寧虎趕忙搖手止住王伯的臆想,幫著老管家說話。
“義父看管那處宅子這么多年,期間有不少人想搶走義父手里的房契,將那宅子占為己有。
是這些人先對義父起了殺心,義父才會將他們一一反殺。
偏院那邊的茶花樹下,沒有十具也有七八具這些人的尸體。
是以,義父時常對我說他不是什么好人。”
寧虎一臉認(rèn)真的說著,嘴角帶著回憶的笑容。
他八歲那時就開始跟在義父身邊。
不僅跟著義父習(xí)得一身武藝,更是接收了義父的處世之道。
青云巷那處宅子和巷口處的鋪?zhàn)樱臼窃骷译x開清水縣時,對義父的饋贈。
聽義父說是他護(hù)佑了那戶人家不少年,也曾救過那家老爺好幾次性命。
那位老爺才會在離開此地時,將帶不走的房產(chǎn)都送給了義父。
義父并非奴籍,他隨時可以拿著房契過戶到自己名下。
可他沒有那樣做,也沒考慮過將房產(chǎn)留給自己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義子。
義父打聽過原主家后來的消息。
據(jù)打聽得知他們家中的公子牽扯上了當(dāng)年的科舉舞弊案,全家上下被發(fā)配到瘴疫之地。
義父這么多年,一直守在這處宅子里。
等著哪天大赦天下,主家若是有人回來,還能有個安身之所。
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比寧虎的年歲還多。
寧虎也從沒想過住進(jìn)主宅,他陪著老管家住在偏院里等。
到了十五歲的時候,他在武道上學(xué)業(yè)有成,便跑去北城區(qū)的河碼頭做苦力扛貨。
沒曾想竟憑著好身手,成為北城區(qū)河碼頭那邊的帶頭老大,且還有了寧霸虎的綽號。
他完全繼承了義父的處事作風(fēng),有真正想要自己性命的,寧虎必先殺之。
至于那些只是利益糾紛的爭斗,寧虎也不會真下狠手。
就如那蕭鶴,寧虎雖然看不慣他的卑鄙無恥,卻也不會真將他打死。
在寧虎心里,義父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他不認(rèn)可義父說他自己不是好人的話。
別人都欺上門來想要謀財害命,試問哪個還能洗干凈了脖子任人傷害?
義父即便是殺過人,那也是為求自保,是那些人招惹在先。
“行吧,這次看家的重?fù)?dān)就要拜托給老管家了。
寧虎你這邊叫上的一定要是你信得過的兄弟,我這就回去和老管家說一聲。
明日,咱倆再去醉仙樓與蘇老爺商議此事。”
王伯放下茶盞,起身說道。
今日一直不得空閑,一會回來還得趕著馬車出去,再給偏院里添加糧食。
好在老管家從不窺視他們裝糧食的房子。
在常勝往里面搬糧食的時候,老管家還會特意走出偏院。
大閨女心疼他這個老爹在外奔波辛苦,好幾次都是直接往里面裝滿糧食。
寧虎跟著起身相送,不好意思的說道。
“王伯,咱們這去老吉縣一個來回也要好些天。
這蠟燭能不能先準(zhǔn)備一車,我明日去拉回來?”
“嗯,知道了,這事我一會去辦。”
.....
王伯回到柳宅時,月紅和暗香早就等候已久。
月紅總是不會讓王伯白跑一趟,只要是王伯趕著馬車出去,她就會等在前院。
讓常勝看到王伯的馬車回來就進(jìn)去喊她一聲。
這次也不例外,王伯剛停好馬車。
月紅和暗香就一臉期待地迎了過來,暗香迫不及待地問。
“老爹,事情可有著落了?”
王伯看著月紅扶著有些笨重了的腰身,小心的給車廂里添置蠟燭。
不知怎滴就有些心疼。
大閨女都五個多月的身孕了,還要守在前院等他回來添加貨物。
這次更是要跟著他們?nèi)ネ霞h。
思來想去都怪那該死的長青。
王伯輕輕點(diǎn)頭。
“應(yīng)該可行,明日爹再去與蘇老爺落實(shí)一下,快的話,后日就該啟程了。
大閨女,你不再考慮一下,真要跟著咱們一起過去?”
月紅放下車簾子,愧疚的看向王伯。
這些事認(rèn)真說來全因自己而起。
引來那姓謝的高手,償還蘇家的恩情。
還有為了柳家一家人的安全,她不得不選擇將危險的事放去外面來做。
自己一張嘴,卻害得老爹跟著跑斷腿。
這次自己跟著一起去,更是會讓老爹擔(dān)憂不已。
可不解決姓謝的,她心難安。
“爹,不得不如此,我還擔(dān)心這次姓謝的不會出來。
明日您去醉仙樓與蘇老爺相商,建議他回家后不用瞞著此事。
蘇老爺那被趕出門的庶子沒準(zhǔn)還與他府上還有聯(lián)系。
最好咱們這次運(yùn)糧之事能傳到他那庶子耳里。”
王伯點(diǎn)點(diǎn)頭,大閨女這樣說,那就是要將誘餌放到明面上了。
也罷,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要做,豈可畏手畏腳。
還有一點(diǎn),王伯雖然擔(dān)心月紅的安危,但他從沒懷疑過月紅的能力。
開玩笑,那么神秘的空間,豈是常人能擁有的?
“好了,你倆回去歇著吧,我喊常勝把車廂里的盒子搬去偏院。”
王伯拍了拍手,搬貨這事還是得讓常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