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讓柳月初趕著馬車先是去了倉庫那邊。
這事也得和寧虎提前說一下,畢竟寧虎的兄弟們和蕭鶴那邊的人,以前沒少打架。
若是冒冒然讓兩方的人合在一起干活,他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那樣不僅不能加快倉庫建設的進度,反而會讓事情變得一團糟。
到了倉庫,王伯見到寧虎,將合作計劃詳細說明。
這事其實早在寧虎意料之內(nèi)。
以前王伯他們對蕭鶴愛搭不理,蕭鶴沒轍。
自從陸沉來了,蕭鶴兄弟倆觍著個臉沒少與陸沉套親乎。
這不,交情套著套著就達成心愿了。
寧虎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
王伯他們幫了他和兄弟們那么多,他一直感恩在心。
如今他更是想成為王伯的得力女婿,成為陸沉的妹夫。
哪里會有反對意見?
他還主動提出要跟著王伯他們過去,與蕭鶴握手言和摒棄前嫌。
大家勁往一處使,早日把倉庫建好。
“好好好!”
王伯拍著寧虎的肩膀一連說了三個好。
這時負責看管歲歲的張彪走了過來。
他紅著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伯,那個傻姑娘,可有家人?”
家人?
一旁有些打瞌睡的平安聽到這兩個字目光驟然變冷,但卻不是沖著張彪。
平安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
有兒時讓他坐在肩頭騎大馬的父親,有一臉慈愛總是溫言細語的母親。
千不該萬不該,還有一個嫌貧愛富且惡毒的妹妹。
一想到本就帶有殘疾的父親躺在病床上,被親生女兒嫌棄他拖累,并給他下了耗子藥害死。
平安就對歲歲恨入骨髓。
他忍不住冷笑一聲。
“怎么,張彪你看上那個傻子了?她哪配有家人,以前她心狠手辣得很!
為了所謂的前途,連自己至親之人都要殘害。”
張彪被說得臉更紅了,囁嚅道。
“我就是隨便問問.....”
今日王伯將歲歲交給他看管,歲歲鬧著如廁,當時也沒個婦人婆子在。
這人有三急的事兒又拖延不得,張彪只得帶著歲歲去了茅廁。
他給歲歲取下套在脖子上的繩子,讓歲歲入內(nèi)。
哪知看似傻子的歲歲如廁后出來,就跳到張彪身上又親又啃。
嘴里直呼哥哥抱,把一眾干活的兄弟們都驚呆了。
愣怔過后。
兄弟們都笑侃他。
“彪子哥,你娘不是天天罵你沒娶個媳婦么?這不就來了,傻是傻了點,瞧著年紀輕輕,沒準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張彪被鬧了個面紅耳赤。
想著雖然自己是被動的承受,且她還是個傻女。
但到底是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自己是不是該負起男人的擔當?
王伯不知內(nèi)情,這會還急著去辦少主子交代的事,趕忙打圓場。
“張彪,人你負責給看好了,咱們先不說這些,還是得去把正事商量好,倉庫的事可不能出差錯。”
張彪點點頭,目送王伯、寧虎、平安離開后,才回頭對那幫干活的兄弟們說道。
“王伯和咱們老大都說了,一會蕭鶴的人也會過來幫著一起干活。
大家都安分些,別與他們產(chǎn)生沖突,都給我聽好了。”
眾多漢子齊聲應下,繼續(xù)忙活。
張彪想著蕭鶴的人一會要來,那個傻姑娘放在這也不叫人省心。
他便牽著繩子將人帶回了家,讓他老娘先幫看著。
....
月紅曾對暗香說過。
寧虎和蕭鶴這兩方的關系也不是不能調(diào)和。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中間或許還差個有能力化解矛盾的人。
至于這個人是誰,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陸沉在家陪著月紅,此次自然由王伯來負責此事。
蕭鶴得知王伯他們過來找他談事,那臉上的笑容就像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
他和蕭二蕭一起,歡天喜地的將一行四人迎進茶樓二層的雅間。
柳月初趕來的馬車,蕭鶴本想讓人牽去專門停放馬車的地方,王伯卻說談完事兒就走。
即便如此,蕭鶴也不曾怠慢了那匹馬。
停放在茶樓外,還讓人給馬送去了上好的草料。
對馬尚且如此,何況待人待事。
幾人剛坐定,茶樓里的小廝就送來了沏好的香茗和精致的糕點,熱氣騰騰間茶香四溢。
蕭鶴笑著看向王伯,率先開口。
“王大叔,今日您難得來找我,可是有要事相商?”
王伯也不繞彎子,直入主題將倉庫缺人改建的事說明。
且還是和寧虎的人一同干活。
蕭鶴聽后,瞥了寧虎一眼,臉上笑意更濃。
“既然是王大叔和陸公子的事,我應下了。
只希望寧虎能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
別再說什么我蕭某人賺錢不嫌磕磣之類的話了,誰還不是為了兄弟們有口飯吃。”
王伯看向?qū)幓ⅲ瑢幓②s緊表態(tài)。
“蕭鶴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今日我寧虎在此,為曾經(jīng)對你的誤會道聲不是。
遠的不說,就為蘇老爺貨船那事兒,咱們之間就沒少打架。
你那會要是早說不是你的人干的,我也不會揪著你不放啊!
這次咱們兩方齊心協(xié)力把倉庫建好才是正事兒。”
寧虎站起身,正式對蕭鶴拱手抱拳行禮。
此舉把蕭鶴那句【我一直都說不是我干的,你非是不信,怪我咯!】,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王伯見兩人態(tài)度尚可,心中稍安。
這才和蕭鶴說到精米和蠟燭的合作事宜。
蕭鶴一聽,得知自己一直想找寧虎合作的蠟燭生意,竟然出自王大叔這方。
他一拍自己的腦袋。
咋就沒大膽的想象一下呢?
以前寧虎他們可沒有這蠟燭生意。
還有寧虎他們對王伯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自己早該想到的啊!
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思及此,蕭鶴對王伯拱手說道。
“多謝王大叔提攜,我蕭鶴沒齒難忘,以后亦會像寧虎一樣,對王大叔和陸公子忠心耿耿,指哪打哪。”
王伯捋著胡須,滿意的點點頭。
“如此甚好,這以后運往老吉縣的精米和蠟燭,蕭鶴你能負責吧?
聽說你們對清水縣到老吉縣那條官道極為熟悉。
還有緣在那遇見過咱們家的護院和少爺主仆倆。”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那條官道上遇見陸公子主仆倆的,當時他倆還殺了五頭野豬.....”
蕭二蕭湊過來比手畫腳的說道。
蕭鶴尬笑著打斷他的話。
“王大叔,您就別笑話我們了,那不是以前也沒個正行。
如今承蒙王大叔和陸公子厚愛,我蕭鶴以后定然改邪歸正,用心辦事。”
“那好,我們的意思是,精米你姐那邊可以用銀錢結(jié)賬,也可以用陳米糙米這些折價來兌換....”
王伯緩緩道來,提及蠟燭價格的時候,還拉上了寧虎一起商量。
同樣以六文一支的價格給了蕭鶴。
蕭鶴承諾不在清水縣出售,自己想法子運起老吉縣...
平安和柳月初則是在一旁靜靜的聆聽。
幾人邊吃糕點邊喝茶,你一言我一語。
一樁長期合作的計劃就在這茶香中逐漸敲定。
寧虎和蕭鶴也在這次的會談中,冰釋前嫌,自認以后同為王伯和陸沉的部下。
還不到中午時分,蕭二蕭就帶著三十幾號有一大把子力氣的漢子們,去到風平巷的倉庫干活了。
就連他們兄弟倆的四大保鏢也沒落下。
有了他們的加入,相信倉庫很快就會改建完成。
王伯讓平安回去休息,他和徒兒月初都留在倉庫這邊幫忙。
一直忙到黃昏,才和寧虎一道坐著柳月初趕著的馬車回柳宅。
王伯他們剛回到柳宅。
就聽常勝說家里又多了三個接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