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大堂寬敞明亮,布置得頗為雅致。
一旁有供人休息的美人靠,還有煮茶用的上等器具。
掌柜的熱情的給介紹著。
“咱們這用膳在二樓,有大廳和獨立的包間。
住宿在后院的那棟樓,環境舒適,鬧中取靜,不會影響客人們休息。
有專門候在那邊的婆子和小廝,幾位客官需要什么隨時有人跑腿。
您幾位要是不想到餐堂進食,咱們也有人給您送去房間。
上房有招待廳和吃飯喝茶的桌椅,洗衣服也是免費的,只需將衣服拿給婆子就行....”
王伯聽他說個沒完沒了,只得出聲打斷。
這次比以往趕了更多的路,暗香還好,月紅姑娘該是累著了。
且三人這會也是真的餓了,像平常這會早已經吃飽。
哪有心思聽他像個碎嘴子般絮絮叨叨?
“麻煩掌柜的先安排兩間上房,再準備凈手用的熱水和上好的飯菜?!?/p>
掌柜的笑著拍胸,胖手指上的好幾個大金戒指金光閃耀。
“好嘞,馬上就給您幾位安排?!?/p>
不多時,就有小二帶著他們去了后面二樓的房間。
房間里干凈整潔,一應物品齊全。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熏香。
確實比路邊順道的小客棧好出不少。
只是這住宿費也不便宜。
三兩銀子一晚,兩間上房就要六兩。
不過沒人心疼,這些花銷回到國公府都能報銷。
王伯甚至還在想,要是月紅姑娘真有了三少爺的孩子。
得住更好的客房才行....
月紅和暗香將包裹放下,隨便洗了把臉就去了王伯的天子五號房。
悠悠萬事,吃飽為大,雷公都不打吃飯人。
店里的小廝很快就端來好幾道菜,另外還有足夠他們三人吃的木桶飯。
那菜式聞著看著就很有食欲。
小廝們貼心的將餐食和餐具擺放好。
“幾位客官,請慢用。有什么需要隨時叫小的?!?/p>
小廝說完就帶著同伴退了出去。
正是大快朵頤的時候,月紅卻又拖后腿了。
剛吃了沒兩口,她就感到一陣反胃。
沖進洗漱房里一陣干嘔。
王伯和暗香對視一眼,同時放下了碗筷,但卻只有暗香跟了進去。
王伯別說是個老奴,就算真是月紅的親爹也不好過去詢問情況。
他看看窗欞外的夜色,花草樹木在月光下影影綽綽。
不知道這么晚了,城里的郎中還有沒有人出診。
隨即又想到,今日趕路本就辛苦了姑娘,若是郎中來了說上一句。
“恭喜姑娘有喜了?!?/p>
......
姑娘只怕會愁的睡不著。
還是等明天吧!
讓姑娘好好休息一晚。
正想著,月紅和暗香又像沒事人一樣說笑著走了出去,撿起筷子就繼續吃飯。
吃著吃著,月紅再來一遍去洗漱房干嘔。
暗香繼續跟進跟出。
王伯恍若未見,邊吃飯邊心中默念。
姑娘還是堅強的,相信她真有了三少爺的孩子,也會堅強面對。
嗯,只要不是堅強的要墮胎就好!
次日暗香沒叫醒月紅起床,她舒服的睡到天光大亮。
聽說瞌睡是越睡越多,不睡了,得與瞌睡蟲對抗。
月紅翻身下床。
暗香呢?
客房里空空如也。
月紅洗漱過后到處去找,就看到暗香正在院子里與人對招。
這倒是稀罕了。
一路走來,甚少遇到能與暗香交手數回合的勁敵。
這怎么看著還打的有來有往,難分高低呢?
旁邊觀戰的不止王伯一個,還有吉祥旅館里的幾個小廝。
那邊站著的公子和其隨從又是些什么人?
王伯一回頭就看到了月紅,他露出父親般的寬和笑容。
“閨女,起來啦?”
“嗯?!?/p>
月紅走到王伯身邊,眼睛卻是看著暗香那邊的打斗。
“爹,妹妹怎么和人打上了?”
王伯被她這一聲“爹”喊的渾身舒坦,明知道這是路上假扮的身份,他還是很受用。
真要是有這么一個閨女,他的房子、銀子不都是閨女的?
那邊觀戰的公子聽到他倆的對話,不經意的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
剛要移開目光,又認真的打量了月紅一眼。
這姑娘生的真好看,長的又不像她爹又不像她妹,是獨樹一幟的美。
非禮勿視,這樣連續去看一個姑娘終是不好,公子趕忙移開了視線。
就聽那個老王頭說。
“閨女,你妹她不是在打架,這次是切磋,都沒盡全力呢,只是比劃招式。”
月紅“哦!”了一聲,繼續看著他倆打。
想著等暗香比劃完了,去街上找個醫館讓郎中把把脈。
不能再逃避現實了。
月紅猜測自己多半是懷上了。
這該死的!
明明喝了避子湯,那湯藥又苦又澀難喝的很。
是不是藥效不好?還是喝了避子湯小日子才沒來?
月紅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不管怎樣,也要聽郎中證實了才能放心。
不然這一天天的胡思亂想,硬是把自己折騰的心力交瘁。
“哈哈哈,你輸了,這地盤該讓給我鍛煉了。”
清晨的陽光下,暗香笑得肆意飛揚,周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在對面那個侍衛眼里卻顯得很傻。
都打了一個早上了,還沒鍛煉夠嗎?
他不理暗香,走回了他家主子身邊。
“主子,耽誤您用早膳了,是屬下的不是。”
公子不在意的勾唇一笑。
那邊有女眷,他不便過去,對王伯拱了拱手。
“老王頭,在下先行告辭了?!?/p>
王伯拱手還禮。
“公子慢走?!?/p>
等他們一行人走了,暗香才渡步過來。
“姑娘,咱們是在客房里用早膳還是去前面二樓餐堂?
聽小二說,前面餐堂的早膳很豐富,多種多樣。
想吃什么自己拿著碗盤過去裝就行,只要不浪費就好?!?/p>
月紅想到了自助早餐.....
還沒決定去不去,王伯就幫她決定了。
“還是別去餐堂了,萬一姑娘吃著吃著就想吐,那邊還不知道洗漱房近不近。”
月紅.....
狗子常威跟回了它的原主后,她馬上就接了班,成了新一代的拖油瓶。
猶記得那日張小姐突然想起來問。
她家的小黃怎么會和幾位恩人在一起?
暗香這個能打能抗的俠義之士硬是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還是自己急中生智說是在街上看到的,狗子就跟著她們跑,趕都趕不走。
至于為什么要跟著她們跑,那得問小黃。
小黃搖著狗尾巴“汪汪汪”,一狗承擔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