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話是何意思?”
汝南侯立馬不滿,嘴里的參湯也不香了。
梅凌然道:“父親莫氣,兒子只是有幾分奇怪罷了?!?/p>
“有什么好奇怪的,為父我長得英俊瀟灑,人見人愛,當年不知多少姑娘家喜歡我,你娘她……”
汝南侯話至一半,感受到溫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立馬噎住。
溫夫人斜斜瞥了汝南侯一眼,道:“當年有許多人喜歡你,我怎么不知???”
“咳咳咳!吃飯,吃飯!”汝南侯努力吃飯。
“哼!吃什么吃,姓梅的,你今日不交代個清清楚楚,老娘跟你沒完!”
溫夫人一拍桌子,汝南侯頓時叫苦不迭。
“夫人,我錯了,其實我是吹牛的,當年就沒人喜歡我,你看我,長相平平,氣質普通,丟到人群里都怕被人找到,除了你眼瞎,誰還看得上我?”
溫夫人怒氣不減,道:“是,你是長得一般,但你有身世,當年那么多小姑娘往你腳邊扔帕子,要不是我將那些帕子都踢走了,說不定你就找別人了!”
提起當年,溫夫人越說越激動。
“還有一次,你在外面喝了酒,若不是我攔住,你都要進青樓了?!?/p>
“你個老不正經,還有臉當著兒子的面提當年!”
溫夫人能動手絕不動嘴,她伸出一只手擰住汝南侯的耳朵,汝南侯哎喲痛叫一聲。
“別擰我耳朵啊,當著兒子的面呢。”
溫夫人:“我就擰了,我擰死你個老不正經?!?/p>
“哎喲,痛,痛!”
夫妻倆哪還顧得上梅凌然啊,你一來我一回地,拉拉扯扯。
梅凌然眼角抽了抽,無奈嘆了口氣,抬起手掌摁住自己的太陽穴。
分明他是想取經的。
可看這樣子,這對夫妻又要在他面前秀恩愛了。
明明父親長相普通,母親卻覺得他玉樹臨風,生怕被人搶走了一般。
而父親,也極享受這種被母親在意的感覺,時不時就要給母親一些驚喜。
看來父母的經驗,不能借鑒。
梅凌然起身回了自己書房。
他坐在案前,一雙如墨黑眸望向窗外,輪廓在光影里半隱半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子爺,楊小公爺來了?!?/p>
是楊子興來了,梅凌然抬眸望去,只見楊子興滿面春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一雙眼眸怯怯地,跟個小兔子一般走在楊子興身后。
而楊子興,也一臉樂意地將她護住。
梅凌然瞇了瞇眼。
所以,全世界都有愛人,就他沒有?
楊子興滿臉笑意,道:“凌然哥,今日小弟有事過來找你?!?/p>
梅凌然輕嗯了一聲,道:“何事?”
“是這位姑娘,她叫花顏?!睏钭优d說著,回頭對花顏道:“過來,平日里在我身邊囂張得很,怎么到了這兒,就跟鵪鶉似的?”
花顏不滿地輕輕瞪了楊子興一眼,道:“我哪有。”
楊子興被她瞪了,也不惱,他道:“你別怕,凌然哥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只要有他在,你的事一定能擺平。”
梅凌然道:“子興,這事你擺不平嗎?”
倒是第一次聽到楊子興也有擺不平的事。
楊子興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對花顏道:“你先回去等我,待我與凌然哥哥商量好了之后,再來找你?!?/p>
花顏聽話地點點頭,轉身便出了書房。
待人離去,楊子興這才開口道:“凌然哥,我母親她管得嚴,我為了她著想,有些事情就不方便露面,否則一旦母親查到了,必定會為難她。”
花顏身份與自己不同,若她被母親刁難,日子必不會好過。
梅凌然一怔,倒是沒想到,平時囂張跋扈的楊子興,會為了一個人如此細膩周到。
楊子興道:“這次過來,其實也是為了花顏的事,冷霜娥那個瘋女人,也不知從哪打聽到了什么,她居然派人過來殺花顏?!?/p>
說到這里,楊子興氣極了。
“她派的那人,也是一根筋,追著花顏不放,害得她有家歸不得,只能借住在我那兒?!?/p>
“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想拜托凌然哥,你將那人查到,再想法子解決此事?!?/p>
梅凌然瞥向他,““就為這事?”
如此簡單的事情,明明楊子興自己就能解決了。
楊子興開口,解釋道:“這事表面看著簡單,可冷霜娥派來的那人卻是個難纏的,而且他仿佛還在為冷丞相做事,如若我出手,只怕打草驚蛇?!?/p>
原來如此,一段時間沒見,沒想到楊子興倒是穩重不少。
梅凌然點了點頭。
“行了,這事我來辦吧?!?/p>
楊子興抱拳道:“凌然哥,多謝了?!?/p>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楊子興正欲告辭之際,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凌然哥,你可知前幾日定國公家的聚會上,居然又有你短命的謠言?!?/p>
“豈有此理,這事一定是冷霜娥那瘋娘們干的,再這么下去,凌然哥你怎么找媳婦?”
梅凌然從前對這事并不在意,可聽到楊子興說到找媳婦三字時,他目光冷冽幾分。
“所以,她拒絕了我,是怕我短命?”
“什么?”
楊子興呆問了一句,方才梅凌然那句是啥意思?
梅凌然道:“沒事,我知道了,子興,你告訴花顏,三日后她便能回家了。”
楊子興歡歡喜喜地點頭,“多謝凌然哥!”
他就知道,找凌然哥準沒錯。
送走楊子興之后,梅凌然便喚來縱柏
“去抓一個人,名喚馮西,此人行蹤詭秘,要抓活的?!?/p>
“是?!?/p>
縱柏帶著人馬出發了。
三天之后,馮西被抓到了汝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