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淮半威脅半誘惑,冷霜娥思考了片刻,遲疑問道:“可是,若是真正的三皇子回來了怎么辦?”
“那就在他回來之前,先殺了他!”
宋慕淮說這話時,眼神里的狠厲毒辣嚇了冷霜娥一跳。
冷霜娥:“宋慕淮,你瘋了,謀殺皇族可是死罪。”
“富貴險中求,再說了,難道你就從來沒有過桃代李僵的想法嗎?”
宋慕淮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拉近她逼問道:“我們今生已經綁死在一起了,只有我登上了皇位,你才有機會做皇后,不是嗎?”
“若是換了別人,你覺得你還能順利當上皇后?”
冷霜娥瞪眼,她突然發現,宋慕淮說得也沒錯。
既然如此,那便按宋慕淮說的那樣,將錯就錯吧。
她開口道:“好,我同意了。”
宋慕淮見她同意,臉上并沒有任何喜色,他道:“先讓叢神醫回來將我臉上的瘡包給消除掉,然后,再找人尋江沅滟的師父。”
“江沅滟能治我的病,她師父必定也能治我的病。”
冷霜娥眼眸一亮,對了,她之前怎么沒想到這一層。
“可她師承何人?我從未聽說過。”
這個江沅滟,嘴可真夠嚴的啊,她活了兩輩子都未聽說她有個師父。
宋慕淮搖頭,“沅滟從未提及過她的醫術是從何來的,但我想,她總不可能是自學的,必有是高人指點,所以才會讓她年紀輕輕成了燕神醫。”
在這個年代,女子學醫本就是難事,更何況,江沅滟醫術了得。
宋慕淮敢肯定,江沅滟一定有師父指點,而她的師父也一定能治自己的病。
只要找到這個人,他就有救了。
“這些,你需全讓冷丞相為我做了,如今安定伯……”宋慕淮提到安定伯,眼神更加陰沉了。
“他恐怕已經不將我當成他的兒子了。”
安定伯府所有的一切,將來也會是宋慕清的。
他若不早些做打算,只怕什么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又瞪向冷霜娥,“母親那碗面,是你搞的鬼吧?”
冷霜娥心虛道:“沒,不是我。”
宋慕淮冷哼一聲,“是不是你,你心中有數,倘若那時母親沒有出事,現在整個安定伯府還是我的。”
冷霜娥咬唇,心底也有幾分后悔。
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她又覺得不對勁。
當時吃面的筷子已經被換掉了,那人做得天衣無縫,除了她這個當事人之外,其他人毫無察覺。
就算是有發現,也只懷疑到了她的身上。
冷霜娥此時才知道,什么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可是后悔已經沒用了,眼下,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冷霜娥回到了丞相府。
母親楚氏見她回來,擔憂問道:“霜娥,怎么愁眉苦臉的,是不是在伯府過得不好?”
冷霜娥嘟唇道:“娘,爹呢?”
“你爹他出去辦事了,近來你爹也忙,你也是的,好久都不回來看望一下,一回來就問你爹。”
楚氏心疼女兒,忍不住念叨起來。
冷霜娥覺得煩死了,她道:“娘你一個內宅婦人,懂得自然沒有爹多,伯府那些事情我也只能跟爹商量,跟你說也沒用!”
楚氏一噎。
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兒,怎么就開始嫌棄自己了?
“對了,娘,你有錢嗎?”冷霜娥又問。
楚氏道:“上次你囤糧,買了那么多的精貴米,將娘的嫁妝也用去了一大半,娘現在手里的錢并不多了。”
冷霜娥聽罷,眉頭皺得更緊了。
“宋慕淮治病需要用錢,果然這些與您說了也沒用,罷了,我還是去找爹吧。”
冷霜娥轉身便走,楚氏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心酸極了。
冷霜娥等了許久,終于等到冷丞相回來了。
冷霜娥見到父親,迫不及待地將宋慕淮的那些話全都告訴了冷丞相。
當然,她省去了自己與宋慕清的那一段。
冷霜娥道:“父親,女兒想想宋慕淮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反正現在已經與他綁死了,不如咱們扶持他當三皇子吧。”
冷丞相卻搖了搖頭。
“霜娥,為父已經查到三皇子的下落了。”
冷霜娥面色一愣。
“是誰?”
“是誰還不知道,但是探子帶來的消息告訴為父,三皇子就在這京城之中。”
冷丞相目光望向遠處,宛如回憶當年,道:“二十年前,陛下最心愛的妃子黛妃誕下三皇子,滿朝文武恭賀,陛下也是極為高興。”
“可誰知在三皇子滿月時,原本好好地瞳孔里,居然藏有一絲金色。”
“宮中便起了謠傳,認為三皇子不吉,而黛妃也開始惶恐不安,漸漸地,竟然得了癔癥,變得瘋瘋癲癲起來了,這一下,更加落實了三皇子不吉的謠言。”
“沒過多久,宮里打著為三皇子祈福的名義,要送三皇子去皇家寺院祈福。”
“可誰知,這三皇子在路上居然丟了,那些保護三皇子的護衛也全死了。”
“黛妃聽到這消息,便傷心過度也隨之薨了,陛下也一下子難過到無法打理朝政。”
“后來,太后為了陛下身子著想,再加了三皇子不吉的謠言越來越大,太后下命,令宮中誰也不許在陛下面前提起三皇子與黛妃兩人,這事,便也就成了一樁宮廷秘聞。”
“這么多年了,終于讓為父打聽到了,月圓之日,瞳孔變金之人。”
冷丞相說起這事,聲線染上一絲興奮。
“霜娥,只要找到三皇子,這個人便能成為為父的傀儡。”
冷霜娥卻并不這么認為,她道:“可是父親,扶持宋慕淮登上皇位,不也是一樣的嗎?”
“哎,”冷丞相道:“宋慕淮現在那副鬼樣子怎么做皇帝?他一臉毒瘡,坐上了龍椅,那些朝中老臣子都得被他嚇死過去。”
冷霜娥一噎,有心還想辯幾句。
“可他的病也許能治好呢。”
“霜娥,莫要任性,這事先聽為父的,為父聽說,這人明日便會出現在江家酒樓。”
冷霜娥聽到江家酒樓幾個字,下意識就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江家酒樓?
是哪不好,為什么偏偏是江家酒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