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和環(huán)兒兩人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撲通一聲給江沅滟跪下了。
“多謝江二小姐。”
江沅滟道:“你們倆的賣身契,我已經(jīng)托人想法子從安定伯府買過來了,另外,還請兩位幫我一個忙。”
“江二小姐有什么要求請只管講。”
“我需要你們有一天能夠幫我指證冷霜娥。”
冷霜娥為達(dá)目的迫害她們二人,她們兩個人也算是人證了。
“放心吧,江二小姐,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會怎么做的。”
煙兒對冷霜娥恨之入骨,環(huán)兒從前還是一個心軟的姑娘,可這次被冷霜娥折磨的斷了一條腿之后,她也明白了。
人為刀刃我為魚肉,若不反抗便永遠(yuǎn)只能被宰。
江沅滟將地契交給了煙兒和環(huán)兒,還有她們在安定伯府的賣身契,煙兒和環(huán)兒感動地哭了起來。
不管江二小姐是出于什么目的幫助他們,對于她們來說有了這兩樣?xùn)|西,便可以安然度后半生了,這實(shí)在是太重要了。
“江二小姐,以后若有機(jī)會,我們必會好好報答你的!”
“不用,你們做好承諾我的事便行了。”
環(huán)兒和煙兒對著江沅滟重重一拜,江沅滟目送著環(huán)兒和煙兒離開。
安定伯府。
宋慕淮站在鏡子面前,目光陰沉的盯著自己的臉。
自從出事了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看自己的臉了。
滿臉瘡包,紅腫突出地擠在一起,就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也難怪冷霜娥看見他這張臉后,連裝都不想裝了。
宋慕準(zhǔn)拿起一把匕首,抵上自己的臉。
半晌,他指尖顫抖地放下匕首,低聲喚道:“王新,把那東西拿過來。”
王新推門而入,忐忑不安道:“少爺,您真要用這個法子?”
“我翻遍上醫(yī)書,也只有這個法子可行了,拿來吧。”
王新顫抖著雙手,遞上了一個匣子。
宋慕淮將匣子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張人皮。
準(zhǔn)確來說,是人的臉皮。
王新忍著惡心道:“這臉皮是從死人臉上活剝下來的,黑市上什么古怪的東西都有,他們有人專門做這個生意,就是價格貴了點(diǎn)。一張死人臉皮一百兩銀子,頂多只能用三天。”
宋慕淮閉了閉眼。
他曾經(jīng)也是如玉公子,可現(xiàn)在,卻宛如泡在陰溝里全身被淤泥包裹住的枯木。
怎么洗也洗不干凈了。
“別說了,給我吧,你退下。”
“是。”
王新出去了,宋慕淮盯著那張死人臉皮,手指緊攥,心中倒騰涌動如潮,終于將它拿起,對著自己的臉戴了上去。
只要再上一點(diǎn)魚鰾膠粘合住后,他便又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了。
一柱香的功夫,宋慕淮將屋門打開,他從里面走了出來。
王新抬眸望去,看見自家主子的“臉”上已經(jīng)干干凈凈了。
“公子,您要出門嗎?”王新問道。
“嗯,許久未上朝了,我也該回到朝堂之上了。”
宋慕淮說罷,大步走出自己書房,來到了冷霜娥院子。
冷霜娥看見他,忍不住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
她笑道:“慕淮哥哥,看來你真的好了,當(dāng)真是叢神醫(yī)有法子啊。”
宋慕淮道:“霜娥,既然我已經(jīng)好了,你把那枚白玉帶鉤給我吧。”
“給你?”冷霜娥疑惑看著他,
“你要做什么?”
“我馬上就要進(jìn)宮,戴上這個帶鉤,自然是將帶鉤給該看見它的人看了。”
冷霜娥眼睛一亮,“慕淮哥哥,你已經(jīng)想好了要去做了嗎?”
“是。”宋慕淮朝她露出一絲微笑,只是那笑容不達(dá)眼底。
冷霜娥目光復(fù)雜看著他,眼底有夙愿即將來臨的喜色,也有些擔(dān)憂。
宋慕淮仿佛知道她怎么想一般,道:“霜娥,你等的不就是這天嗎?何必猶豫呢,我和你是夫妻,一輩子便是夫妻,我們今生已經(jīng)綁在一起了。”
冷霜娥要的便是他這一句話。
“慕淮哥哥,你不要著急,我現(xiàn)在就把它拿出來給你。”
冷霜娥將白玉帶購拿了出來,親自放在宋慕淮的手里。
這是宋慕淮第一次看見這白玉帶鉤,他仔細(xì)盯著瞧了一會。
“這帶鉤的款式,市面好像也能常見。”
其實(shí)他對帶鉤留意的并不多,說白了,不過就是系在腰帶上用的,哪個大男人沒事會注意這個?
冷霜娥一臉得意說道:“雖然它看著普通,這可是我費(fèi)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為了這個帶鉤,我可是花了整整一萬兩銀子!”
聽她這么說,宋慕淮便不再疑慮了。
冷霜娥又親手為他系上帶鉤。
“好了!”
冷霜娥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宋慕淮點(diǎn)了點(diǎn)頭,“霜娥,我先出去了。”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第一件事,就是要大量斂財。
畢竟指望著冷家一直往自己身上投入錢財,時間久了,冷丞相自然不會愿意了。
而從哪里來錢最快呢?
宋慕淮雙眸瞇了瞇,自古以來,最富裕的便是貪官了。
而他,正好可以拿這些人開刀。
朝堂之上。
眾位大臣向皇帝稟報朝事,皇帝面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約莫一個時辰之后,皇帝抬手揉了揉眼睛。
陛下跟前的李公公朝著陛下看了過去,瞬間明白了陛下這是累了。
畢竟已經(jīng)到年齡了。
李公公瞟了一眼草堂上站著的太子和二皇子,兩位皇子正當(dāng)年輕力盛,他們的生龍活虎更加顯得陛下夕陽暮下。
原本毫無懸念應(yīng)該是太子繼位,可太子太過平庸,二皇子又強(qiáng)勢逼人,恐怕陛下也正為這事發(fā)愁著。
否則不然這皇位早就應(yīng)該傳下去了,陛下也不用每日在這朝堂之爭中煎熬。
等到最后一位大臣稟告完畢,皇帝招了招手,李公公立馬秒懂。
李公公:“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堂上安靜了,如果沒有意外,往常的這個時候也該退朝了。
此時,一道瘦長的身影從大臣隊伍后面走了出來。
“陛下,臣要告發(fā)刑部的高大人,他于去年受賄,故意放走了重要的犯人,導(dǎo)致后來罪犯在逃走的途中,又殺了兩名無辜的路人,如今罪犯依然在逃,可刑部卻沒有將他緝拿歸案,最終的原因就是高大人玩忽職守,貪贓枉法!”
這話一出,震驚朝野。
大鄴朝不是沒有貪官,可是這樣子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來告發(fā)的,自古以來少之極少。
皇帝不由也升起了興趣,他看向面前這有些臉生的年輕臣子,饒有興趣問道:“你可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還有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安定伯府宋慕淮!”
宋慕淮微微躬身,聲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