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駝子詫異地看著宋慕淮,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一般。
隨即,他了然了。
“宋公子放心,這事我懂,你去做好善后吧,至于這具尸體,交給我便是。”
龍駝子看見尸體,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種興奮感。
他看著隨意被丟棄在地上的男人尸體,嘖嘖兩聲,蹲下身體進行檢查。
“宋公子可真夠狠的,下手這么重,后腦勺全敲碎了,不過……我喜歡,嘿嘿!”
龍駝子這么多年之所以還待在義莊,也與他這種陰暗變態(tài)的性格有很大關系。
他就喜歡尸體,死得越慘他越愛。
看見人的臉皮被剝,宋慕淮不僅沒有一絲惡心,反而有一種痛快感。
“給,新鮮的,趁熱乎戴上吧。”
若是從前,宋慕淮早就吐了。
可今日,他接過之后,將這新鮮的臉皮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原來,獵殺是這么爽的一件事情。
他心中那個一直吹著寒風的地方,也仿佛消停了些。
龍駝子道:“宋公子,以后這事要剝漲了,官府查得嚴。”
宋慕淮道:“這案子明明已經(jīng)了結了,為何又查得嚴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這事風險太大了,得加錢才行了。”龍駝子說罷,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得罪過一個叫劉榮的人?”
“兵馬司劉榮?”宋慕淮問道。
“看來是得罪過了,”龍駝子嘆了口氣。
“他是我上一任妻子的姐夫。”
“他如今在兵馬司里,與京兆尹的人一起查這案子,他不肯放手,想必是與你之間的仇怨原因,既然他盯著你,那么一后這事就越來越危險了,老夫想多要幾個錢,這很合理吧?”
宋慕淮沉默了一瞬,冷聲道:“你只管做好你的,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反正朝里那些蛀蟲,手中的錢多得是。
只要他一開口,那些錢自然能到他的口袋里面。
“還有,劉榮……”宋慕淮瞇了瞇眼,嘴角浮出一絲陰暗不明的笑意,“他既然要參入進來,我們讓他進來便是了。”
宋慕淮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龍駝子看著他的背影嘖嘖兩聲,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壞人了,不過,這與他何干。
翌日。
宋慕淮又開始在朝中參大臣們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更加瘋狂,他不僅參那些肥差上的官員們,還參武將,一時之間,激起朝堂憤怒。
可皇帝也只是搖了搖頭,“宋愛卿觀察得十分仔細,大家都要與他多交流才對。”
就連陛下都這么夸了,如此偏袒,眾所周知。
還能怎么辦,只能祈禱宋慕淮這只瘋狗沒有咬到他們了。
不知不覺,宋慕淮得罪的人越來越多了,
就連冷丞相都看不過眼,私下喊住他。
“慕淮,去岳父那里坐坐吧,岳父有話跟你說。”
宋慕淮冷漠抱拳道:“岳父,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還請岳父長話短說。”
冷丞相見了 他這一副不尊重人的模樣,氣得咬牙,可此時翻臉可就不劃算了。
陛下明顯偏心宋慕淮,也許就是瞧上了宋慕淮每日隨身攜帶的白玉帶鉤。
冷丞相只好拉下老臉道:“慕淮,你收一下手吧,這兩日你參的都是朝中的一些老臣,難道你就不怕被他們反撲嗎?”
“有理有據(jù),有何可懼的。”
宋慕淮上下打量了一下冷丞相,突然道:“丞相這么多年便是這么過來的嗎,也難怪一件事情到現(xiàn)在也沒辦妥。”
“你……”
冷丞相手指著宋慕淮,臉色通紅,顯然被氣得不輕。
宋慕淮直接甩下一句不知所謂便離開了。
冷丞相此時連連后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選擇這個張狂的家伙。
現(xiàn)在說什么也遲了,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
是夜。
劉榮和同伴走在路上,今天是他們兩當值的日子。
同伴道:“榮哥,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肚子疼,我去一下茅房。”
“你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去吧。”
“那你在這里等我,可別走遠了,一會找不到了也麻煩,他媽的這么冷的天,我們還得當值。”
同伴一邊罵著一邊捂著肚子去了茅房。
劉榮便站在原地等著。
大街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有幾聲野貓的叫聲,聽起來有些滲人,可是劉榮已經(jīng)習慣了。
過了一會,他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劉榮以為是同伴回來了,自然沒有在意。
他正準備催促一聲,突然他的脖子被一根繩子套住。
劉榮瞪大眼,不敢相信大晚上居然有人敢對他做這個事。
劉榮拼命掙扎,可對方的力氣也很大。
漸漸的,他的呼吸越來越弱,眼前泛著一陣陣白光。
劉榮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也閉上了。
對方見狀,終于松開了手。
也不確定劉榮是暈了過去,還是直接死了,對方的手朝著劉榮的鼻端探了過去。
就在這一空當里,劉榮的眼睛猛的睜開了。
他抬起一腳,便朝著對方的襠下踹了過去。
這一腳用了劉榮全身的力氣,對方疼得直接倒地。
劉榮看了過去,終于能夠看得清楚,對方一身黑衣,臉被布蒙住,雖然看不見樣子,卻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劉榮道:“想殺我,你道行還淺了點,剛才我可是假裝的,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剛在我背后做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
劉榮朝前走了幾步,抬手便要揭開對方臉上的黑布,就在此時,有人喊了一聲。
“榮哥。”
劉榮側頭一看,是同伴回來了。
就在這一個瞬間,黑衣人一腳將劉榮踹開,以迅雷不及之速逃走了。
同伴跑了過來,“榮哥,剛才那個人是誰?”
劉榮瞪了眼同伴,“我還準備問你他是誰呢,怎么會這么巧?我正要抓他,你就回來了。”
“這……”
同伴不好意思道:“那個,抱歉,是我的錯。不過,榮哥,那個人到底是干嘛的?”
確定同伴確實不知道,劉榮道:“他是過來殺我的。”
同伴睜大了眼,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劉榮瞇著眼睛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