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娥目光期盼的看著宋慕清。
她與他在一起怎么說也有一段日子了吧,宋慕清對她也有感情的,否則不然,他也不會連喜歡的碧珠那兒都不待,總待在她這兒。
宋慕清原本就疼得難受,聽到安定伯的話后,漿糊一般的腦子總算反思了一會。
又被冷霜娥質(zhì)問,他沒好氣道:“冷霜娥,我覺得父親說得沒錯(cuò)。”
宋慕淮死了,再多的不好也隨著他的離去消散了。
宋慕清心中也有數(shù),再與冷霜娥這般廝混下去,自己只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方才讓冷霜娥替自己挨板子,她也不愿意,況且她還善嫉,這樣的女人,留著只有害處。
“宋慕清!”冷霜娥怒道:“你怎么能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你的女人,況且你大哥已經(jīng)沒了,你做為小叔子也該照顧一下我這個(gè)寡嫂吧。”
“那也不該照顧到床上去。”宋慕清嘶了一聲,他方才那一聲大,扯著傷口了,疼。
宋慕清接著道:“總之,你我之間,早就該斷了。冷霜娥,你要點(diǎn)臉的話,以后就不該來找我。”
冷霜娥氣得全身顫抖。
“好,宋慕清,你如此絕情,也別怪我無義了。宋慕淮的金子,你該全部給我才對,畢竟我才是他的遺孀。”
安定伯雙眼一亮,宋慕淮還留有金子?
宋慕清大手一揮,“給你便是,以后你別想再纏著我。”
冷霜娥連說了三聲好,轉(zhuǎn)身便回到屋里收拾東西。
安定伯走向宋慕清,道:“她方才說的金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宋慕淮貪的,有半箱,算起來有幾百兩金吧。上次我們在御林軍抄宋宅時(shí)給藏起來了,”宋慕清說罷,看向父親,道:“父親,您不會是想要吧?”
若是錢少,安定伯自然懶得費(fèi)這份心思。
可那是幾百兩黃金!
安定伯府自從江沅滟走后,便開始每況愈下,柳姨娘不止一次在他耳邊抱怨如今府里開支過大,日子越過越緊。
有了這幾百兩黃金,伯府好歹能周轉(zhuǎn)一段時(shí)日了。
安定伯道:“那金子既然是你與她一起找到的,自然沒有全給她的道理,再說宋慕淮也算是安定伯府養(yǎng)大的,他難道不該對安定伯府盡一份孝心?”
“所以,那半箱黃金留下。”
宋慕清臉上浮現(xiàn)為難之色,“可她方才也說了,她是宋慕淮的遺孀,再說了,她畢竟跟了我一場,就這么趕她走,還……”
“你以為,憑她那浪蕩的性子,離開了你們兄弟倆以后,她不會再找別的男人了?她那半箱金子,說不準(zhǔn)以后就用在別的男人身上。”
安定伯一番質(zhì)問,令宋慕清瞬間閉嘴了。
父親說得沒錯(cuò),本就是冷霜娥先勾他的,日后,她必定還要勾搭別的男人。
那半箱黃金怎么也不能落到別人頭上。
所以,今日冷霜娥不能帶走。
冷霜娥收拾好一切之后,她倨傲的開口道:“宋慕清,那半箱黃金呢,給我吧。”
宋慕清此時(shí)卻閉上了眼。
安定伯道:“二少爺疼昏了,讓人將他抬回屋里去。”
其實(shí)宋慕清前面十五板確實(shí)打得重,可后面十五板,安定伯已經(jīng)暗示人輕些打了。
畢竟宋慕清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兒子,若真?zhèn)艘膊缓谩?/p>
眼下,宋慕清不過是裝昏罷了。
安定伯又道:“冷霜娥,既然那半箱金子是慕淮的,也是慕清與你一起找到的,于理于情,那半箱金子也該留在我們安定伯府。”
“你……”
冷霜娥沒想到,安定伯會如此不要臉。
從前那個(gè)見到她就笑瞇瞇的和善長輩,如今不僅開始輕賤她,還要搶走屬于她的東西。
“安定伯,宋慕淮又不是你親生兒子,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太無恥了嗎?”
“正是因?yàn)樗皇俏矣H生的,所以他才更應(yīng)該孝順安定伯府才對,畢竟是我們伯府養(yǎng)大了他,所以,今日這半箱金子,你無論如何都帶不走。”
安定伯氣定神閑,這事他說起來在理。
畢竟兒子孝順老子,天經(jīng)地義。
冷霜娥氣得眼前一陣陣泛黑,“憑什么,你與宋慕淮早就斷親了,你將金子還給我,那本就是我的……”
“來人,將這胡攪蠻纏的潑婦給我趕出去!”
安定伯可不跟她客氣,一聲令下,便有幾個(gè)婆子上前,將冷霜娥拖著走。
冷霜娥被人蠻力拉扯著,她站立不穩(wěn),身子倒下,這院子里的婆子們早就看不慣她勾搭著小叔子的作風(fēng)。
婆子們可不管她如何嬌貴,有的人拉扯著她的頭發(fā),有的拉扯著她的衣裳,將她連扯帶哄的趕了出去。
碧珠在自個(gè)屋子里看著,實(shí)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她朝著身邊的丫鬟道:“你去,給些賞銀這些婆子們,讓她們好好招呼一下這位丞相千金。”
小丫鬟機(jī)靈的出了門,她追上婆子們的腳步,朝著她們晃了晃手中的銀子。
“碧姨娘吩咐,要好好招呼一下丞相千金,你們可不能手軟,否則人家還怪你們輕視了呢。”
婆子們立馬明白這是何意了。
“放心吧,我們早看這蕩婦不爽了,今日正好收拾了她。”
冷霜娥此時(shí)發(fā)髻被扯歪,衣衫也被拉扯破了,露出了里面的里衣,她從沒有這般狼狽過,這些人存心讓她丟臉。
“我可是丞相千金,你們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會治你們的罪嗎?”
“我們好怕啊,”一個(gè)婆子怪聲怪氣道,“你這樣的,算個(gè)屁的丞相千金,你父親都不是丞相了,還丞相千金,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另一個(gè)婆子大聲笑道:“主動爬小叔子床的丞相千金,確實(shí)挺讓人害怕的,不知道她會不會爬你們男人的床呢,所以大家可得把自家男人看好了,別真讓她治了罪。”
“哈哈哈,我們好怕啊!”
一聲聲嘲諷飄進(jìn)冷霜娥的耳朵里,冷霜娥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想反駁,奈何這些婆子們嘴上功夫個(gè)個(gè)比她了得,且她們下手又重,簡直讓她毫無招架。
直至最后,冷霜娥被婆子們推掇著出了安定伯府的大門。
她發(fā)髻被抓扯瘋了,衣衫也破爛不堪,整個(gè)人的樣子哪還有半點(diǎn)曾經(jīng)丞相千金的模樣。
安定伯府,這是徹底與她撕破臉面了。
冷霜娥強(qiáng)忍著淚水,眼眸中滿是不甘怨恨。
她一定要想法子翻身,她不會就這么被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