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滟抱著小安樂,和溫夫人一起找了一處隱蔽的商販家藏了起來。
這商販從前與江家有過合作,是以他識得江沅滟,得知她如今困境,便主動讓出家里一間屋子,還送了些吃食和被褥過來。
溫夫人哄著小安樂吃了些東西,小安樂在她懷里睡著了。
外面火光沖天,江沅滟一眼望去便知,那是侯府的方向。
她心中不僅記掛著梅凌然,還擔(dān)心無影和依蘭兩人。
那兩個傻丫頭,也不知逃出來沒有。
“母親,我想回侯府一趟。”
江沅滟一開口,溫夫人便搖頭,“沅滟,你回去太危險(xiǎn)了,若是被他們隨便一人抓住,用你來威脅凌然,到時候凌然該如何抉擇?再說了,你也不會武,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
溫夫人說得有道理,江沅滟無奈轉(zhuǎn)身進(jìn)屋。
溫夫人又安撫道:“沅滟,凌然他不會有事的,就算他們將侯府燒了也不怕,只要咱們一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這比什么都重要。”
江沅滟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道:“這火想必也不會燒很久,父親已經(jīng)請了蜀州總督過來,既然這些人是暗殺,想必他們也怕把動靜鬧大。”
“是,你能想明白便好。”
江沅滟點(diǎn)點(diǎn)頭,梅凌然將溫夫人和小安樂交給了自己,她便要將她們照顧好,至于其他的事情,她該相信梅凌然能辦好才對。
汝南侯府里,梅凌然從背后偷襲,抓住其中一名弓箭手。
梅凌然將刀架在對方脖子上,厲聲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他的刀抵得深,對方卻是抱了死志,當(dāng)著他的面滾動了嘴角。
梅凌然立馬察覺出不對,他一把掐住對方下巴,“想服毒?沒門,今日若不說出你背后的主子,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說罷,他手中的刀便朝著男人身上劃去。
一刀接著一刀,弓箭手身上流血不止,全身抽搐,最終抵不住招了。
“是……太子殿下。”
“太子?”
梅凌然目光中閃過一絲晦澀,他明明與太子無怨無仇,自己為了躲避朝堂之爭,都已經(jīng)遠(yuǎn)離京城了,太子為何要?dú)⑺?/p>
“凌然!”
身后傳來呼喚聲,梅凌然扭頭望去,見閔先生帶著幾人跑了過來。
“舅舅。”
“凌然,飛鴿縷的人看見侯府有火光,便連忙通知了我,好在我沒來遲,我已經(jīng)通知下去了,所有在蜀州飛鴿縷的人,全都過來增援。”
“好,”梅凌然握緊手中的刀,道:“他們有再多的箭,總有放完的時候,咱們等他們放完箭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閔先生立馬同意了,他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弓箭手,又道:“凌然,你可問出了些什么?是誰突然對你和侯府下此狠手?”
“是太子。”
“太子?”閔先生眼中劃過一絲恨意,道:“可惡,那狗皇帝召你回京,太子便按捺不住要來取你的命,想必,太子已經(jīng)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了。”
梅凌然冷聲道:“即使他知道我的身份,可我已經(jīng)退至西寧,并無與他爭奪儲位的意思。”
“懷壁有罪,只要你有這個身份,便注定了令他不安,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有軍功,狗皇帝如今身子大不如從前,他這個時候召你回京,對太子更是威脅。”
閔先生語重心長道:“你若不爭,別人就要你死,因?yàn)橹挥心闼懒瞬艜氐讻]了威脅,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你的妻子,凌然,你是爭還是不爭?”
梅凌然如墨眼眸涌出狠厲,“既然如此,那便爭到底!”
既然要爭,那便一定要贏!
梅凌然目光望向遠(yuǎn)方天空,那里一片暗色,暗色底下藏著的,是無盡的翻涌。
他提刀朝著遠(yuǎn)處一躍而上,道:“時間到了,殺!”
隨著他一聲令下,飛鴿縷的人紛紛拔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