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然把人頭發(fā)薅著,也不顧永昌伯府三公子大吼大叫,半路上嫌人家吵,直接用一塊破布塞進他嘴里。
終于清凈了。
梅凌然拉著人進宮,宮人們看見這陣勢,也不敢阻攔他,只能由著他去了。
到了乾清宮門口,梅凌然將人推進大殿之中。
永昌伯府三公子時不清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真是三皇子。
梅凌然先是向皇帝請安,隨即目光橫了過來,“父皇,兒臣今日抓住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特意帶過來給父皇看一下。”
皇帝皺起眉頭,“老三,你這是鬧的哪一出?”
梅凌然指著時不清,“這是永昌伯府三公子,兒臣看見他把魏國公嫡孫打了一頓,不僅如此,他說他永昌伯府歸二皇子罩著。”
聽到這句話的意思,皇帝還有什么不明白,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皇帝看向時不清,“三皇子說的是真的?”
時不清此時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他哆哆嗦嗦道:“啟稟陛下,微臣只是跟魏國公嫡孫鬧著好玩的。”
梅凌然反問,“鬧著好玩把人往死里打?”
時不清顫抖著辯解:“沒有,他可好好的,微臣下手的時候是注意輕重的。”
皇帝的目光在時不清身上打量著,時不清額角的汗水不由冒出。
“陛下,魏國公,永昌伯和二皇子求見。”
外面太監(jiān)通報的聲音傳來,皇帝冷哼一聲,“讓他們都進來。”
魏國公一進殿里,撲通一聲跪下,哭著說道:“陛下,老臣的嫡孫要被打死了,他被人抬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老臣兒子沒了,就這么一個孫子,若是他出了事,老臣也不活了。”
永昌伯忙道:“魏國公,實在是對不住,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小兒,是您那嫡孫蠻不講理在先,他搶了小兒的妾室。”
“你血口噴人!”魏國公惱怒道:“我孫子靖兒性子純良,怎么可能做出搶他人妾室的事情?”
時不清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那個女人什么時候成了他的妾室?
他很快明白過來,一定是父親為了幫他逃脫罪責,想出了這個理由。
時不清忙道:“魏靖就是搶了微臣的妾室,微臣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出手傷人。”
永昌伯:“例子,還不跪下向魏國公賠罪,今日若是魏國公不原諒你,你休想回永昌伯府。”
時不清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當著陛下的面,他不敢造次,他朝著魏國公一跪。
“魏國公,對不住了,您是長輩,就原諒我這個小輩吧。”
魏國公氣的眼前一黑,他見過無恥的,卻沒想到對方這么無恥。
梅凌然開口,“倒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道歉的,怎么?魏國公要是不原諒你這個小輩,是不是就不算個好長輩了?”
時不清被戳破了心思,有些難堪道:“三皇子殿下,微臣不是那個意思,這個事情從頭到尾都并非微臣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一家人打那么狠,還是說實際上你是受二皇子授意?”
梅凌然直接扯出了二皇子,二皇子臉色也有些難看。
這時不清當真是拎不清,禍害玩意,他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踹死他。
可眼下要緊,二皇子朝著皇帝跪下,“父皇,兒臣這幾日忙著朝政,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此事與兒臣無關啊!”
皇帝聽到二皇子忙于朝政,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二皇子,并未說話。
二皇子只當是皇帝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他又道:“永昌伯,就算是別人搶了你兒子的妾室,他也不該出手傷人,你應該好好教訓一頓才對。”
永昌伯:“老臣遵命,陛下,老臣現在就去教訓這逆子。”
魏國公:“不行,你們不能走。”
若是讓他們走了,畢竟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自己孫兒魏靖的打就是白挨了。
二皇子嘆了一口氣,假模假樣道:“魏國公何必揪著不放,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說到底也不是時不清一個人的問題,依本殿之見,你們各自回去約束好自家子孫,莫讓他們出來再鬧事就行了。”
魏國公這么久都沒有站到自己這邊來,二皇子的心中對他也是有氣的。
二皇子心想,干脆趁此機會整治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說不定今日過后,他就會來投奔自己。
魏國公聽了氣的全身發(fā)抖,這二皇子明顯是偏袒永昌伯,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偏偏陛下到現在都沒有表態(tài),他也猜不透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就這樣鬧了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把握打贏這場戰(zhàn)。
眼看著永昌伯就要將時不清帶走了,魏國公又急又氣,上前便要攔著他們。
“不行,今天這事不解決,你們不許走。”
永昌伯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魏國公,何必如此小氣呢?方才二皇子都說了,咱們回去各自教訓自己孩子就行了。”
眼見攔不住人,魏國公正在犯愁之際,梅凌然再度開口。
“慢著。”
永昌伯回頭,“三皇子,不知有什么事?”
梅凌然:“父皇到現在沒開口,你就這么帶人走了,到底是將父皇置于何地?”
永昌伯忙道:“三皇子,這是何意?這事眼看著都已經快解決了,何必又將事情鬧大?難道三皇子想要挑撥離間不成?,”
“好一個挑撥離間,原來你是這么想的。”梅凌然冷笑,“既然如此,本皇子倒是要好好問一下你,在你心中,你的主子到底是陛下還是二皇子?”
“本皇子趕到酒樓的時候,聽到這時不清嘴里大放厥詞,他說永昌伯府背靠二皇子,一個魏國公府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梅凌然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安靜的一瞬,整個大殿的氣壓瞬間下降了不少。
永昌伯慌道:“三皇子,你莫要含血噴人啊!”
二皇子:“三弟,你可不要胡說。”
梅凌然:“我胡不胡說,抓兩個人過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當時酒樓有那么多人,我可以將他們全部帶來,證明我說的話有沒有假。”
梅凌然此話一出,皇帝也隨之起身。
永昌伯和二皇子有些慌亂的看向皇帝冷笑著朝著他們的方向一步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