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然問道:“前世衛(wèi)陽為何死了?里面可有寫清楚?”
江沅滟:“上面寫的是意外墜馬。”
“看來冷霜娥在說謊。”
江沅滟:“冷霜娥有所防備,這手札里的內容本就是半真半假。”
見她有些失望,梅凌然安慰道:“無妨,就算她沒有寫清楚,我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我們的人和飛鴿縷的人,這些加在一起,一定能找到殺人兇手的。”
江沅滟朝他笑了笑,“好。”
梅凌然這邊派人去查,江沅滟也不想在府里閑著,便回江府看望父母。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江婉屏見妹妹回來了,很是高興。
“沅滟,正好我買了街頭甜記的果脯干,這個可是排隊好久才買到的,你來嘗嘗。”
“好。”江沅滟剛坐下,葉氏也來了。
葉氏看見江沅滟,許久未見小女兒,她臉上浮出歡喜之色,隨即又有些擔憂,:“沅滟,你回來可是有什么事?”
江沅滟:“娘,只是想你們了。”
宮里的事情就算是對葉氏說,也不過是圖添她的擔憂罷了。
“是不是因為衛(wèi)陽長公主死了,皇后遷怒你們?”
江沅滟不肯說,葉氏也猜到了一些。
自從小女兒做了三皇子妃之后,葉氏便托人留意宮中的動靜,所以也就多知道了些。
江沅滟:“母親,您怎么知道的?”
“唉,兒行千里母擔憂,就算你嫁人了,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難免牽掛。”
江沅滟:“母親不必牽掛,這事情總會有法子解決的。”
“是啊,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母親,咱們還是吃果脯干吧。”
江婉屏拿起一塊酸梅子倒嘴里,看她吃得極香,江沅滟見狀也嘗了一顆。
一入口,江沅滟牙差點沒被酸倒了。
江沅滟疑惑看向吃得正香的江婉屏,“姐姐,不酸嗎?”
“不酸啊。”
江婉屏又吃了一塊。
江沅滟看著她這副模樣,拉過江婉屏的手腕探脈,不一會兒就得出來結論。
“你又懷了。”
江婉屏手里的動作一頓,臉上一喜,“真的嗎?”
“是。”
葉氏臉上也露出笑意,“太好了,婉屏,這好消息可得快點告訴劉榮和你父親。”
江婉屏點頭,她看著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八斤,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屬于母性的柔和笑意。
江沅滟從小與江婉屏一起長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姐姐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動容。
江沅滟脫口而出,“姐姐,做母親是何感受?”
江婉屏想了想,道:“很辛苦。”
“可姐姐看著仿佛很期待做母親?”
“是啊,”江婉屏笑道:“雖然很辛苦,可同時也很幸福,孩子帶給你的那種滿足感,是誰也無法代替的。”
葉氏道:“沅滟,你是不是想當娘了?”
江沅滟搖頭,“只是看著孩子可愛罷了。”
“你也該要孩子了。”葉氏難免開始絮叨起來,“你都成親幾年了,一直不要孩子哪能成,你既然已經嫁入皇家,開枝散葉便是頭等大事。”
葉氏說得自然有她的一番道理,江沅滟也不多做爭辯,她安靜的喝了一會茶,等著江泊安回來。
到了午后,江泊安才回來,江沅滟便去書房尋父親。
“你想父親幫你尋人?”
江沅滟點頭,“是一個婢女,從滄州來的,她叫胡蝶,我想請父親尋一下她在滄州可還有什么親人。”
“可以。不過,為父很好奇,她是何人,值得你花心思去找?”
“她是衛(wèi)陽長公主在滄州的婢女,如今她已經去了大理寺做人證,我擔心她會做假證。”
江泊安一聽,這事可大可小,他道:“行,為父現在就通知滄州的商行,咱們在滄州商行認識的人多,想必他們能打聽出點什么。”
江沅滟輕輕頷首,之所以沒讓梅凌然和閔先生他們去找胡蝶的家人,而是她覺得商行的人消息會來得更快。
梅凌然和閔先生他們走的路徑與江家商行的不同,這個時候自然是以快為好。
很快,幾天之后,江泊安便收到了消息。
江泊安第一時間托人將消息送到了江沅滟那兒,江沅滟聽后,有些詫異。
“這個胡蝶的家人半個月前都從滄州搬走了?”
“是。”
“怎么會這么巧?”江沅滟琢磨著整件事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衛(wèi)陽一死,胡蝶的家人就搬家了?
“他們搬去哪了知道嗎?”
“不知道,只知道是全家一起搬走的,就連胡蝶六十多歲的祖母都跟著一起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領賞吧。”
“多謝三皇子妃。”
送信的人走了,江沅滟坐在屋里,仔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很快,她發(fā)現了不妥之處。
江沅滟起身,朝著梅凌然的書房而去。
恰巧無聞此時也從外面趕來,見到她先是行禮,隨后一前一后進了梅凌然的書房。
江沅滟:“夫君,我有一個猜測。”
“什么猜測,說來聽聽。”
“我讓江家商行打聽到的消息,衛(wèi)陽死后,胡蝶全家都搬走了,我猜想,他們恐怕已經來到京城了。”
梅凌然眉頭輕蹙:“一個婢女的全家來到京城?在京城落腳并非容易之事,恐怕他們是被人脅迫的。”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江沅滟有些欣慰,他總能跟自己想到一塊去,“聽說胡蝶年事已高的祖母也一起來了,我便猜想,他們恐怕不是自愿來的,而是有人用他們來威脅胡蝶。”
梅凌然修長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既然如此,那便找到胡蝶的家人。”
梅凌然朝著無聞看去,無聞立馬拱手道:“屬下正有事要稟報。”
“何事?”
“屬下今日帶著兄弟們值班時,發(fā)現二皇子府的一位管事在欺壓鄉(xiāng)民,霸占了人家的田地和房產,屬下帶人過去時,卻發(fā)現那處房產是在京郊百里外的一處破宅。屬下覺得奇怪,這位管事看著也不像差錢的主,沒想到連那般偏僻的破宅也搶了,所以覺得奇怪,特來向殿下稟報。”
梅凌然挑眉,當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無聞說的這處破宅,說不定就是他們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