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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功德咋跟信用卡積分似的，動不動就扣呢？
兌換雷擊術(shù)時還好好的，找到公孫大娘反而少了一錢，這設(shè)計也太不……等等，扣掉的功德，不會跟雷擊術(shù)有關(guān)吧？
周易在小蓬萊時用過一次雷擊術(shù)，當(dāng)時覺得效果挺好，震撼力也足夠，除了身體累點別的沒什么負(fù)面作用。
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用功德抵消了。
為了抓到剩飯女賊，讓本就不多的功德變得更加捉襟見肘……得趕緊想辦法賺功德啊，否則雷擊術(shù)就成了空架子。
公孫大娘的出現(xiàn)，也讓周易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
“陳湯和剩飯女賊都有功德欄，武媚娘卻一直沒有，會不會是因為她是帝王，不能用簡單的功過來衡量？”
可惜現(xiàn)在混元宮只有一個帝王，沒法做橫向?qū)Ρ取?/p>
回頭再來個帝王，那就有參考了。
合上記事本，周易感覺渾身有些無力，他想了想，干脆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包餅絲，打兩個雞蛋，再切半個洋白菜和半個洋蔥，準(zhǔn)備做一份炒餅絲加餐。
等公孫大娘頭發(fā)濕漉漉的從浴室出來，周易也將炒餅絲做好盛到了盤子里。
聞到香味，公孫大娘連頭發(fā)也顧不上擦了：
“奴家來了五天，總算能吃上口熱飯了……道長，此乃何物？聞起來又香又誘人，奴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周易給她遞了雙筷子：
“這是炒餅絲，你應(yīng)該喜歡吃。”
兩人坐下來開吃，公孫大娘一邊吃一邊吐槽伎班的飯菜難吃，每日兩餐還不讓吃飽，相對來說還是混元宮好，她想吃幾頓就吃幾頓。
周易有些好奇：
“你才十六歲，不找個好人家成親，怎么加入伎班了？”
公孫大娘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道長，奴家是樂籍。”
“啥是樂籍？”
“就是賤籍，不可參加科舉，不可正常嫁娶，世世代代都只能以歌舞娛人，還會被伎班賣來賣去，最好的歸宿，就是年老色衰時，被某個富商買走做小妾……”
啊？
周易雖然知道古代有賤籍，卻不知道會有這么慘。
本以為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寫的“老大嫁做商人婦”是悲慘結(jié)局，沒想到居然是賤籍的頂配待遇了。
公孫大娘一邊吃飯，一邊絮絮叨叨說著唐朝那邊的事。
周易本以為樂籍已經(jīng)夠慘了，沒想到還有更慘的奴籍，連登記造冊的資格都沒有，完全就是主人家的私產(chǎn)。
對于長在紅旗下的周易來說，這完全不可想象。
宵夜吃完，公孫大娘還在碎碎念：
“我在那個小蓬萊的房間住的時候，腦子里一直有人說話，什么您未獲得一元道長允許，不能返回……我沒想返回，就想在那睡覺！”
說完，她乖巧的將碗筷泡進(jìn)水池中，挽起袖子，用洗潔精開始清洗。
顯然，這幾天她已經(jīng)把廚房研究透了。
周易問道：
“你不想回去了？”
“想，但奴家一回去，肯定會被班主吊起來打，縣尉也會帶人報復(fù)……道長能不能幫我想個避免此難的辦法？”
辦法？
我一個21世紀(jì)的雙一流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生，連個工作都找不到，能有什么好辦法？
周易安慰道：
“你的劍舞那么出名，擁躉無數(shù)，連皇帝都為你傾倒，那個班主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公孫大娘不為所動，反而惆悵的嘆了口氣：
“或許以后真的會有那么多人為我喝彩吧，但對我來說又有何用呢？他們動動嘴就能改變我的命運，但自始至終，卻沒有一個人幫我去除賤籍……王公貴族看我，就如同見到會作揖的貓狗，覺得挺有意思，但也僅此而已。”
周易還真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
他之前想的都是被那么多名人喜歡追捧，公孫大娘應(yīng)該非常開心激動，卻沒想到這位才十六歲的姑娘，能說出如此通透的話。
得想辦法幫幫她啊！
洗好碗筷，周易對公孫大娘說道：
“我隔壁房間沒人住，要不你今晚先湊合一夜，明天我給你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公孫大娘趕緊搖頭：
“那是武皇帝陛下的房間，我可不敢住。”
“為什么？”
“奴家怕來俊臣剝我的皮！”
周易：“……”
這都開元盛世了，來俊臣的骨頭早已經(jīng)漚成肥料了吧？
不過該說不說，女皇大人的酷吏制度確實夠嚇人，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依然能成為花季少女的夢魘。
——地府需要來俊臣這樣的人才啊！
周易從雜物間翻出一張折疊床，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在另一個小房間給公孫大娘鋪了張床，還備上了花露水和蚊香。
“早點睡吧，你的事明天咱們再討論。”
“多謝道長！”
公孫大娘去小房間休息后，周易也回到自己房間，不過他沒有睡覺，而是坐在電腦前，認(rèn)真搜著網(wǎng)上的資料。
幫到公孫大娘的辦法其實是有的，隨便拿個打火機(jī)回去，免一頓打問題不大。
但這么做沒意義，而且賺不到什么功德。
周易打算幫公孫大娘的同時，也給自己賺取些許功德，這樣遇到危險，就可以用雷電自保了。
想賺功德，就得改變他人命運，就像李明達(dá)那樣。
公孫大娘可以扯神仙當(dāng)虎皮，但時間長了難免會露餡，還是走上層路線比較好。
假如能直接跟李隆基對話，那就成功了一半。
不過一個郾城的舞伎想要接近遠(yuǎn)在長安的李隆基，明顯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得找個拿得出手的理由才行。
周易思索片刻，嘆息道：
“要是武則天就好了，這位女皇帝喜歡各種奇觀祥瑞，弄點現(xiàn)代社會的東西，肯定能獲得覲見的機(jī)會。”
等等……祥瑞？
周易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開元年間的祥瑞，發(fā)現(xiàn)李隆基這家伙，把他奶奶武媚娘的毛病學(xué)了個九成九。
不斷制造奇觀祥瑞來烘托自己。
光開元初期，他就整了一堆開元寺，另外還有佛塔之類的，周易練毛筆字參考的《多寶塔碑》，就是李隆基給自己搞的祥瑞。
有了目標(biāo)，剩下的就好辦了。
周易打算明天一早去鎮(zhèn)上買點現(xiàn)代物品，再給公孫大娘編一套被神仙收留的說辭，到了那邊稍稍展示一下，郾城縣令就會當(dāng)成祥瑞報上去。
新皇剛上位，就缺類似的東西鞏固地位，一旦成功，縣令變刺史指日可待。
而公孫大娘身為神仙特使，也會被護(hù)送到長安……嗯，就這么辦！
第二天一早，周易把財神殿的香燒上，囑咐公孫大娘注意更換，便騎著摩托車下山，直奔鎮(zhèn)上。
他買了一臺充電式手持探照燈，一臺激光射燈，兩副玩具店的望遠(yuǎn)鏡。
最后拐到孫二發(fā)的五金店，買了一塊能當(dāng)鏡子用的不銹鋼，并讓孫二發(fā)通過激光蝕刻的方式，打上開元兩個字。
李隆基的年號是年底改的，但開元二字，應(yīng)該早就在他腦海中出現(xiàn)了。
只要公孫大娘到長安亮出這兩個字，李隆基縱有一萬個不信，也會以禮相待，并把不銹鋼板當(dāng)成神諭珍藏起來。
他覺得激光蝕刻挺好玩，又讓孫二發(fā)幫著做了幾個令牌。
一切采買結(jié)束，周易回到混元宮，看到公孫大娘正站在桃樹上摘果子。
他將買來東西展示給公孫大娘，又現(xiàn)場編了一套詞……其實不用編，公孫大娘只要將經(jīng)歷說一遍，就足夠玄幻了。
公孫大娘怯怯的問道：
“道長，奴家回去后，班主和縣尉真不會找麻煩嗎？”
為了治好她的心病，周易打說道：
“你是從城隍廟來的，那就讓城隍負(fù)責(zé)這件事……走，我?guī)闳フ页勤虻闹睂偕纤景菀话荩軟]事。”
公孫大娘大喜過望：
“真的？那我應(yīng)該拜哪個神仙？”
“東岳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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