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爾聽到這,立刻爆發出強大的氣場,怒道:
“奧莫魯伊!你是在跟我宣戰嗎?”
奧莫魯伊則是輕描淡寫的回答:
“呵呵,也許我們在你們眼里只是一個戰亂小國家,但是以你們的情報應該知道我能贏下這場戰爭是得到了哪個大國的支持了吧。你們IZO再強大也不過是個傭兵公司而已,我背后的那個‘世界警察’,你們敢跟那個國家宣戰嗎?”
索羅爾頓時語塞了,確實,IZO的情報早就知道了奧莫魯伊為何能贏下這場戰爭,而幕后的玩家,正是那個充斥著霸權主義還整天對外宣稱和平主義的某個大國。
索羅爾暗道失策,看來這個奧莫魯伊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早知道就不來趟這渾水,隨便安排幾個人來接路征算了。
輸人不輸陣,索羅爾此時只能強作鎮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奧莫魯伊,你想把我一起留下,也得問問我這幫手下答應不答應吧。他們可都是精英,就算你最后能把我們殺光了,你這邊也討不了好果子吃,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我再給你一筆錢,或者我們公司的業務隨便你挑。”
此時索羅爾只想花錢買命,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奧莫魯伊搖了搖頭,
“索羅爾先生未免把我想的太唯利是圖了,我是真的想看一看,這位華裔傭兵的狙擊能力究竟可以達到什么地步。”
“好,就跟你玩一把。把所有人的命都賭上。”路征直接答應了下來。
索羅爾感覺頭都要炸了,他瞪著路征說道:
“mOther fUCk!你想死別拉上我!你作為傭兵應該最清楚2400米的狙擊距離根本不可能!上帝!救救我吧,我就不該來這里。”
路征沒有理會索羅爾,而是看向老王說道:
“怎么樣?試試?”
老王搖了搖頭:
“索羅爾先生說得對,就算L115A3狙擊槍的射程能達到2480米,但那只是理論射程,射程越遠,風速、空氣濕度、地形對精準度的影響越大。更何況,我受了傷,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限,恐怕連正常射擊都做不到了。”
路征將這把L115A3塞到了老王的懷里,說道:
“你在祖國的部隊里,老班長沒教過你用鋼鐵的意志戰勝**這句話嗎?”
老王沉默著沒有說話,面對這不可能的任務,他實在沒有信心。
路征見此,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對奧莫魯伊說:
“狙擊靶選好了嗎?沒選好的話,不如就讓我來吧,在我頭上頂個蘋果,就站在那邊的山坡上吧。”
路征指著大約2公里多以外的山坡上。奧莫魯伊順著路征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說道:
“路,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就這么定了,放心我決不食言。”
一輛軍用吉普開了過來,兩名士兵將路征綁了起來,帶上了車。
路征坐在車上看著眼神里滿是慌張的老王,說道:
“我相信你,想想我之前說的話,保持冷靜,沒有華夏軍人做不到的事。”
吉普車揚長而去,很快就到了2400米以外的山坡上,士兵將路征押下車,在路征的頭上放了一個蘋果,路征筆直地站立在那里,如同一座偉人的雕像。
奧莫魯伊看路征已經就位,轉頭對老王說道:
“王,你的朋友已經就位了,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老王拖著精疲力竭的身體走到一塊巨石旁,將狙擊槍架在巨石上,一手握緊托把,另一只手的食指輕輕放在了扳機上,可渾身的疼痛感讓他止不住的顫抖,他透過狙擊槍上的八倍鏡,向路征那邊看去,即使是八倍鏡,在瞄準2.4公里以外的目標時,也不是顯得很清晰,更何況只是小小的一顆蘋果。
老王瞄準了半天,身子卻抖的越來越厲害,他將眼睛從瞄準鏡上移開,松開了狙擊槍,轉頭對奧莫魯伊說道:
“我要求換高精度的十六倍鏡。”
奧莫魯伊輕笑一聲:
“呵,你覺得可能嗎?要么你就用現在的配置完成這個賭局,要么我給你換一把射程1600米的狙擊槍。”
老王沉默了一會,還是重新架起狙擊槍開始瞄準,身子仍然不住的顫抖,他拿出一根隨身攜帶的羽毛插在了狙擊槍上,判斷著風向和風速,調整著槍口。
砰一聲槍響,子彈迸射而出,奧莫魯伊連忙使用望遠鏡觀察路征那邊,路征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頭上的蘋果也安然無恙,顯然這一槍脫靶了,而且偏的離譜,路征的身邊也看不到任何彈痕。
“兩個人都是瘋子!”
索羅爾心中暗罵。這樣的距離本身就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再加上他看見老王這樣的狀態,覺得必輸無疑,他小聲吩咐了身邊的雇傭兵,決定放棄兩人,找機會突出重圍,逃離這里。
老王脫水的身體已經淌不出汗來,只是不斷的喘著粗氣,狙擊槍巨大的后坐力讓他覺得渾身的傷口都要崩開了一般。
“繼續吧,你還有兩次機會。”奧莫魯伊說。
老王沒吭聲,大口呼吸緩解著疼痛感,稍平息些后,再次對上了瞄準鏡,開了第二槍。
隨著一聲轟鳴,這第二槍更加離譜,老王直接沒能承受住后坐力,被震的仰倒在地,傷口上凝固的血液再次開始溢出鮮血,老王躺在地上流出了淚水。
對于老王來說,疼痛不足以讓他流淚,讓他崩潰的是路征賭上自己的性命去信任自己,是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自己的任性,從而牽扯了這么多人陷入陷阱,可是自己卻連槍都握不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覺得自己像一個懦夫。
“還有最后一次機會,但我看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奧莫魯伊譏諷道。
索羅爾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嘆了口氣。他從雇傭兵身后走出,來到老王身邊,低頭冷冷地看著他:
“你叫王是嗎?從我認識路開始,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桀驁不馴。我從未見過他如此信任誰,也沒見過他愿意把性命托付給誰。你們認識不過幾天,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過人之處,不知道路征到底看重你哪一點,但我知道絕不僅僅因為你們都是華夏人。對他來說,命可以丟,但不能讓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人。站起來!”
老王擦去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爬起來,向索羅爾點了點頭,然后對奧莫魯伊說道:
"聽著,華夏的戰士除非死亡,否則就不可能站不起來。"
老王再次架起狙擊槍。腦海中浮現出路征堅毅的面龐,想起路征說的"冷靜",想起路征幫他回憶部隊的第一課——用意志戰勝**。
他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不再顫抖,不再感到疼痛。眼中只有瞄準鏡中的紅心。感受風速,調整呼吸,將槍口大幅度上抬。
槍響了。
一道火舌噴出,子彈...劃出一道壯麗的弧線......
回憶戛然而止,老王仍身處甘木秘境中。眼前的大蚺依舊猙獰可怖,曦和仍被貫穿在巨牙上奄奄一息。但老王的雙手已不再顫抖。
"謝謝你,路征。"
老王自言自語道,眼神已變得無比堅毅。他熟練地瞄準,扣動扳機。
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大口徑子彈呼嘯而出,精準地射向大蚺獠牙的根部。
如此近的距離,狙擊步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幾乎在槍響的瞬間,大蚺的獠牙應聲而斷,眼看就要向外傾倒。老王緊接著開出第二槍,這一槍擊中獠牙的頂端,巨大的沖擊力硬生生將獠牙推了回去,飛入大蚺口中。
"還不夠。"
老王暗道一聲,再次開槍。這一槍射向了大蚺的眼睛。大蚺在獠牙被打斷后已有所警覺,立刻閉上了眼睛。堅不可摧的鱗片再次擋住了子彈的殺傷力。
"夠了。"
老王笑了出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已成功吸引了大蚺的注意力。他扔掉狙擊槍,伸出食指勾了勾,對大蚺做出挑釁的動作。
大蚺憤怒地襲來,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在靠近地面時,老王奮力一躍,躲過了大蚺的利齒,鉆入了它的口中。
進入大蚺的口中后,老王一眼就看到了懸在喉口的曦和。
他毫不猶豫地用盡全力將曦和從巨牙上拔了下來,推著他一起深入大蚺的食道。大蚺的食道越收越緊,空氣也越來越稀薄。老王感到呼吸困難,再前進下去,恐怕會直接被悶死或被壓碎。
這里顯然還沒有到達大蚺的要害位置。老王正猶豫著要不要拔開手雷時,曦和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背...包...里...有...繩子,綁到...手雷...的拉環上...讓我...隨著食...道的蠕動...滑下去,你留...在這...里,在窒息之前...拉動繩子。"
老王立刻從曦和的背包中取出繩子,迅速綁好手雷的拉環。接著,他用力一推。幸好大蚺的食道比較濕滑,曦和很快就消失在了老王的視線中。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老王手中的繩端也一點一點地變短。隨著缺氧,老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狠狠地咬向自己的手臂,撕下一大塊血肉。腎上腺素讓老王的意識再次清醒過來。
大蚺在吞噬掉老王之后,開始尋找起下一個目標,而離它最近的自然也就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伊藤。
游鷹幾人見狀立刻開了槍,大蚺的注意力再次被游鷹幾人吸引,張著血盆大口竄了出去,不知是大蚺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還是它已經吃飽了,它不再享受著吞噬人的快感,全身上下都成為了進攻的武器。
伊萬洛維奇與萊昂納多一邊射擊一邊交錯游走著,可大蚺已經玩膩了,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巨尾一掃,便瞬間將二人拍成了肉泥。
完全展現出壓倒性實力的大蚺,讓游鷹與洛佩茲的斗志也被徹底摧毀,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結束了...老王和曦哥進去這么久還沒引爆手雷,恐怕都已經死在里面了。"
游鷹看著逼近的大蚺,喃喃自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響起。
大蚺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腰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當膨脹到達了極限,它的**從內部開始崩裂,大塊的血肉四處飛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大蚺殘破的身軀在地上瘋狂翻滾,血盆大口因劇痛而無法合攏。然而,這巨獸的生命力依然頑強得可怕,即便被炸得遍體鱗傷,似乎仍然沒能威脅到它的生命。
游鷹想起這大蚺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復原,可終究是死不掉。
存活下來的三人固然可以趁現在逃出這里,可游鷹傭兵團已經幾乎團滅,曦和也已經犧牲,此仇現在不報更待何時?
"洛佩茲,我記得為了應對神農架可能存在的阻礙,我們帶了開山炸藥。"游鷹沉聲說道。
洛佩茲立即行動,在死去的戰友們遺留下的背包中翻找,很快將炸藥帶了過來。就在游鷹伸手要接過炸藥時,洛佩茲卻將炸藥往后一收。
"BOSS,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明白這個仇必須得報,但去的人不應該是你。"洛佩茲的語氣堅定,顯然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別廢話,我是首領,我必須去。"游鷹厲聲道。
"不,正因為你是首領,你才不能去。游鷹傭兵團雖然幾乎團滅,但只要還有你游鷹在,它就還是游鷹傭兵團,它的榮耀還在,它總有一天會在你的帶領下重現輝煌。"
游鷹不再多言,直接伸手去奪。這次洛佩茲沒有阻攔,任由游鷹將炸藥搶了過去。
然而,就在游鷹雙手接過炸藥的瞬間,洛佩茲雙指間閃過一道金光,一根金針精準地刺入了游鷹的璇璣穴。游鷹瞬間失去行動能力,重重地倒在地上。
"對不起,BOSS,原諒我唯一的一次忤逆。"
洛佩茲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從游鷹手中拿過炸藥,毫不猶豫地沖向了大蚺。
游鷹倒地的方向背對著大蚺,他看不見發生了什么,但能聽到洛佩茲堅定的腳步聲。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大蚺的嘶吼戛然而止。甘木秘境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游鷹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