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如果你在天之靈.....救救我吧......”
看著已解開上衣的油膩臺長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云雪內心只能向死去的丈夫祈禱。
臺長已來到云雪身邊將她拉起,雙手粗暴地將其衣領撕開。
屈辱感充斥著云雪的心頭,可藥物帶來的虛弱感卻是讓她無力反抗。
就在這時,一陣破風聲傳來,一支銀筷如利箭穿透包廂的門板,徑直刺向臺長,將其右手牢牢釘在墻上。
木屑飛濺間,包廂大門轟然洞開。曦和的身影逆光而進,指間銀芒連閃。
接連四根銀筷精準貫穿臺長的左臂、雙腿與胯下,將他呈"大"字形釘在墻面。
“孝先、水生,守住大門,任何人不許靠近!”
他大步走向云雪,脫下上衣裹住她顫抖的身軀。
云雪睫毛輕顫,渙散的目光努力聚焦。
“曦和。。。真的是你嗎?你的鬼魂來保護我了。”
“傻瓜,我就是我,怎么是鬼魂呢?”
云雪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后暈了過去。曦和將云雪交給風雨柔,吩咐雨柔照顧好她。
隨后他轉身看向臺長,殺意已充斥于整個房間,他**的上身開始出現鱗片,瞳孔化成了菱形,已有多處開始妖化。
臺長看著眼前的一幕,懷疑自己是不是疼痛過度出現了幻覺,直到曦和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恐慌感才徹底爆發出來。
“妖怪。。。。救命!有妖怪啊!”
曦和的目光中已是一片血紅,他此刻只想將眼前這個人撕成碎片。
風雨柔看著曦和的樣子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曦和在這幾年并不是沒有主動妖獸化過,但那是屬于他的技能,只有進行修煉和戰斗的時候才會使用,且從未有過這種暴戾的氣息。今天的這種氣息幾乎接近于當年的蛟妖。面對這種隨手就能捏死的凡人,曦和怎么會使用出妖化的技能呢?
“水生,曦和哥哥有些不對勁!”
風水生聽到雨柔的呼喚,立刻沖了進來。
“主人,請您冷靜,您說過,在俗世任何事情我們都要遵循社會的規則,他應該交由法律懲罰。”
“滾開!”
曦和一掌將水生打退兩步,水生感受著曦和的力量,知道他還保有理智,否則以曦和如今的境界,哪怕只用上兩成實力,也能將自己打成重傷。
“如果您真的想殺了他,請由屬下代勞!”
水生的話終于讓曦和的理智占據了上風,他漸漸退出妖化的形態,眼神恢復了清明。
他走到臺長身邊,將筷子一一拔出,每拔出一根,都伴隨著臺長撕心裂肺的慘叫。
“記住,我叫張曦和,是云雪的丈夫。你剛才看到的不是幻覺,我想殺你的話,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以后,若是再對我老婆有非分之想,你會死無全尸!”
說完,曦和轉身抱過云雪,輕聲說道:
“老婆,咱們回家。”
深夜,藍鯨魚大酒店的大門前警燈閃爍。一輛救護車將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送往了醫院。
曦和為了救云雪而在這里鬧出的動靜驚擾了不少客人,可一切發生的太快,當酒店經理趕到現場時,曦和一行人早已離去。只剩下電視臺的臺長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嘴里還念念叨叨著妖怪。
看著眼前破損的包廂大門,和這個精神似乎已經出現問題的電視臺長,酒店經理只能無奈的先叫了救護車,接著報了警。
宛陵市刑偵隊的陳隊長正在在酒店的監控室里看著事情的經過,其實這種民事糾紛根本不需要刑偵隊出動,只是當民警抵達現場調查監控后,發現事情的經過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圍,只能通知刑偵隊的陳隊長親自到現場。
由于包廂內并沒有監控,陳隊長只能通過大廳和包廂外走廊上的監控了解情況。
他看見曦和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酒店,接著他閉眼片刻像是在感受什么,此時的監控畫面出現了些許信號干擾,變得模糊不清。
當畫面重新清晰,曦和好像已經鎖定了目標,他從大廳的餐桌上拿起幾根筷子,先是很隨意的扔出第一根筷子。
緊接著,這根筷子就出現在了3樓走廊的監控畫面中,那筷子如同自動巡航一般,飛速又精準的射向了事發的包廂內。
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僅僅不過幾秒,曦和已經出現在了3樓包廂的門口,一腳踹碎了包廂的大門,隨后抱著一名昏迷的女性走了出來,從監控上的面容來判斷,這名女性應該是曦和的妻子。
陳隊長看到這里,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吩咐下屬將這幾秒的監控調成0.1倍速逐幀播放,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完全捕捉到曦和的行進動作。
監控倒是可以完整播放出與他同行三個年輕人的行徑,但哪怕是這三個年輕人的速度,也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速度太多。
陳隊長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此事的不尋常,于是立刻吩咐下屬道:
“小王,把這段監控剪切出來帶回局里,不要留給酒店備份,也不要跟其他同事說,明白嗎?”
王警官跟隨陳隊多年,明白其中利害,當即照著陳隊的指示做了。
陳隊長又挨個詢問了今晚在這個包廂聚餐的其他人,結果所有人都說只是普通的聚餐,喝完酒就散場了。
但陳隊長二十多年的刑偵生涯,結合監控的內容和受害者臺長與曦和妻子的身份,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一場卑鄙的職場性侵案件。
“這個張曦和,三年前就因為私人恩怨在宛陵鬧出不小的動靜,今天一回來,又惹出亂子!”
陳隊念叨了一句,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想說卻沒有說出來,只能放在心中。
那便是,三年前的張曦和或許還能被執法部門所約束,可如今的他可能已經不是區區一個市公安局可以左右的了。
“看來這個事情只能請局長一層一層向上級匯報了。”
翌日清晨,陽光通過窗戶灑向了云雪的房間里,云雪慢慢睜開了眼,藥物和酒精混合的作用讓她口干舌燥還伴隨著一陣陣頭疼,她正打算起身去喝水,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床邊正坐著一個人。那是自己的丈夫張曦和。
曦和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云雪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曦和感受到云雪的手后,立刻睜開了眼睛。
“老婆,你醒了。”
“曦和。。。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三年不見,就認不出我了?”曦和微笑著說道。
云雪的眼眶里開始有淚水打轉,曦和張開雙臂,打算迎接云雪的擁抱,可結果想象中重逢的畫面并沒有出現,云雪一巴掌扇到曦和的臉上,吼道:
“三年!你去哪了!既然你還活著,為什么不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和璃兒這三年是怎么過的!”
“你個混蛋!”
云雪的聲音由吼聲漸漸化為了哽咽的抽泣聲,曦和的內心如刀絞一般,他將云雪攬入懷中,抱歉道:
“對不起!這三年也不是由我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對不起,讓你們娘倆受苦了,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們受苦了。”
被曦和攬入懷中后,云雪也停止了對曦和的打罵,兩人就這么相擁了許久,終于在云雪的情緒慢慢平復之后,曦和才開始將這三年發生的事向云雪說了一遍。
“你前面說的我倒是相信,兩年多以前,你的好兄弟游鷹確實來過家里,通知你的死訊。可后面就越來越離譜了,老實交代,是不是為了掩飾這三年在外面鬼混編出來的!”
云雪聽完后,根本無法相信,他覺得曦和說的太過于天方夜譚,什么死而復生、修真煉法,云雪只覺得曦和是為這三年沒有回來編織的謊言。
“我說的都是真話啊,他們幾個可以給我作證!”曦和指了指在房門口探頭探腦的三個年輕人說道。
云雪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曦和,還是搖搖頭撇著嘴說道:
“不信,你們肯定串通好的。”
“好好好,那你想想,當時的診斷書都說我活不過半年了,現在都三年了,我還好好的。而且,游鷹不是告訴你,他親眼看見我犧牲了嗎?”
“哼,要么是誤診,要么就是碰到了神醫,游鷹也許只是看見你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以為你死了。”云雪就是犟著脾氣,一萬個不相信曦和的“口若懸河”。
曦和捂了捂臉,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想做個普通人和云雪平淡的過完這一生,那她相不相信也沒那么重要了吧。
正當曦和想著,云雪再次抱住了曦和,輕聲說道:
“就讓我不相信吧,讓我發點小脾氣,抱怨一下這三年的苦.....因為對比你這三年在外面碰到的危險,受過的傷害,還有病魔纏身的痛楚,我顯得那么微不足道......答應我,永遠不要再丟下我們了。”
曦和抱著云雪,感受著這溫情,他余光瞥向房門口的三人,瞪了一眼,三人立刻將頭縮了回去,關上了房門。
許久之后,云雪梳好妝,換好衣服與曦和一同來到客廳,正式向三人打招呼。
“你們好。”
“參見主母!”
三人皆是下跪,行了個禮。云雪被這一番操作,當場石化在原地。
“主。。主母?”
看著云雪疑惑的表情,曦和立刻打斷道:
“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到社會上不興你們村里的那套,以后你們就叫我老板吧,我老婆你們叫老板娘也行,叫嫂子也行。趕緊起來!”
曦和拉著云雪往沙發上坐,說道:
“他們老家啊,在神農架深處的一個村子里,與世隔絕,跟沒解放似的,還有什么主仆思想,不過我帶他們出來后,已經改變很多了。”
云雪的腦袋里立刻浮現出,一個偏僻落后,到處都是地主老財和奴隸的畫面。
“小雪,跟我說說吧,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咱們得房子為什么被法拍了?咱媽到底碰上什么麻煩了?”
“你失蹤后,我把璃兒照顧到斷奶,就去電視臺應聘了。媽就在家照顧璃兒,也不想著再做生意了,好在家里還有一些積蓄,再加上有那套房子,生活也過得去。”
“只是有一天,檢察院到家里來,控告媽任職董事長期間,以公司名義騙貸,貪污公款。媽找了很多大律師,可這些大律師都是在接下委托的第二天,又解除了委托。”
“媽進去以后,我去找過媽,媽只告訴我,對方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她認了。讓我帶著璃兒好好生活,找個好人家改嫁,徹底忘了你和她。”
云雪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曦和,曦和凝眉思索了一會,說道:
“我決不能讓媽這么不明不白的蹲號子,我們一起去探監,我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一定有辦法救出她。”
“嗯,媽知道你還活著,一定也很高興!”
“那現在就出發吧。”
“等等,你看你的頭發,像個瘋子似的,就這么去見媽嗎?咱們宛陵的風俗,從外面回來,就應該剪個頭發,接風洗塵。”
曦和看著自己披肩的長發,也覺得很是不妥,其實早在大九湖鎮,他就想剪掉了,只是歸心似箭,沒有時間罷了。
“你幫我剪嗎?你會不會啊。。。”曦和看著云雪,有些擔憂的說道。
“瞧不起誰呢,這三年,為了璃兒,我可自學了好多東西呢,坐好!”
云雪拿出一把剪刀,一番修飾之后,曦和呈現出一頭利落的短發,就是有些參差不齊。。。曦和對著鏡子看了看,還好,已經超出預期。
曦和看了看風水生風孝先二人,嘴角一揚,笑道:
“你們兩個,也把頭發剪了,踏入社會就得有個現代人的樣子,別搞得不男不女的。”
風水生與風孝先一愣,眼神里露出了不愿。
“主。。。老板,在我們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隨便剪啊。”風孝先后退半步說道。
曦和還未開口,風雨柔一手一個拉住二人的胳膊,嚷嚷道:
“少廢話,你們不是發過誓,跟曦和哥哥出來,全聽他的嗎?而且嫂子親自給你們剪頭發,那是你們的榮幸!”
接著,在雨柔的“威逼”之下,風水生與風孝先二人最終還是將頭發剪短,二人照了照鏡子,發現短發的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云雪看著兩個年輕小伙,對曦和笑道:
“別說,他們兩個剪完頭發,還真是小鮮肉的感覺。”
曦和一聽,立刻有了些許醋意,朝二人嚷嚷道:
“好了,你們兩個,別臭美了,我們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