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的一處酒店里,曦和早早便起了床,他穿上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走出了酒店。
酒店的門口停著一輛特殊牌照的轎車,伊藤筆挺地站在車旁等候著曦和,一旁站著的還有青龍原先的副手—張嵐。
“久等了,伊藤。”曦和上前說道。
伊藤微笑著點了點頭。
“曦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特別行動一組的張嵐長官,青龍長官的副手。”
伊藤介紹完,張嵐便主動上前伸出手說道:
“曦和先生,久仰大名。”
“張嵐長官你好。”曦和與張嵐握了握手說道。
“您不用稱呼我長官,說不定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上司了。請上車吧。”
幾人上了車,張嵐駕車約么半小時后,幾人來到了一處大型的物流分揀中心,曦和看著眼前一批又一批的集裝箱和忙碌的分揀工,感嘆道:
“真是大隱隱于市,沒想到國保局的總部會在這樣的地方。”
“國保局的每一處據(jù)點都隱藏在社會繁華熱鬧的背后,也方便我們從民間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曦和先生,這邊請。”
張嵐示意曦和跟著他走,出乎意料的是,張嵐并沒有帶曦和走進分揀站中央的那棟辦公小樓,而是走向了一個集裝箱。
幾人走進了集裝箱,黑暗中,張嵐摸向了一塊顯示屏,顯示屏在對張嵐進行人臉識別后,集裝箱的底部開始向兩側(cè)打開,露出了一道通向地下的階梯。
張嵐率先走了進去,曦和正想跟上,伊藤卻拉住了他,說道:
“曦和君,我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下,國保局特別行動組的成員都是能人異士,但是他們當中很多都跟過去的我一樣,心高氣傲難以約束,他們唯一愿意服從的就是各組的組長,而一組自青龍隱退后,一直沒有新的首領上任,你應該能猜出來是為什么吧。”
曦和點了點頭,說道:
“無非就是他們不服吧。”
“是的,上頭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從一組現(xiàn)在的人員里選出新的領袖,甚至從別的組里調(diào)動,可是一旦上面有了可能推舉誰上任的消息,那個人就會被其他的成員找麻煩。國保局不同于軍隊,根本沒有什么服從命令是天職一說,很多人也沒有什么上下級意識,只有讓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臣服,才能安穩(wěn)的坐上這個位置。”
聽完伊藤的話,曦和微微一笑:
“內(nèi)部都選不出來,卻讓我一個外人的接手,國保局的大領導可真有意思。看來,今天我少不了被找麻煩了。無所謂,我對這個位置也沒什么興趣,國保局跟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事,如果有人想給我下馬威,那就來吧。”
曦和露出自信的笑容,轉(zhuǎn)身走下了階梯。
伊藤愣住了,他印象中三年前的曦和雖然也很自信,但始終保持著對未知的謙遜,或者說那種自信是來源于已無退路的拼搏;而今天的曦和,表現(xiàn)出強者傲視一切的自信,這種自信甚至有了一絲不可一世的感覺。
三人走下了階梯,階梯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龐大的地下基地。
基地被分成了很多區(qū)域,有最尖端的電子設備區(qū),各種先進的計算機、電子儀器琳瑯滿目,顯示屏上更是顯露出了無數(shù)個監(jiān)控畫面,仿佛整個京城都在掌握之中。
其他的區(qū)域則是武器庫、醫(yī)療室、訓練室、會議廳、和存放交通工具的車庫,曦和甚至看見了一架小型飛機。
張嵐帶著曦和繼續(xù)向里走去,穿過了這些區(qū)域,是一道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長走廊,至于這走廊的盡頭應該就是國保局最高領導的辦公室。
當幾人走進走廊深處,身后大廳的明亮已被徹底隔絕。昏暗的廊道里,只有墻上的應急燈投下微弱的綠光。
“殺氣。”
曦和暗自說了一聲,話音未落,黑暗中傳來一道破空聲,一個不明物體飛速旋轉(zhuǎn)著向曦和的面門襲去。
伊藤瞳孔驟縮,太刀瞬間出鞘。
飛來的暗器被伊藤的太刀偏移了方向,釘在了走廊右側(cè)的墻上,原來那是一張印著JOker團的金屬撲克牌。
“嘖嘖,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要不是那個小日子插手,他就直接嘎了,這樣的人也能進國保局?”
走廊前方不遠處站著幾個身影,其中一人不屑地說道。
“看來并不是戰(zhàn)斗型,也許是高智策略型的人才吧。”另一人說道。
“高智商?比的過四眼諸葛嗎?”
“諸葛彥,你怎么看?”
諸葛彥推了推眼鏡,冷聲道:
“目前分析不出什么。黃毛,你若是再叫我四眼,離死就不遠了。”
“切,那我也有代號,你還不是一直叫我黃毛。”
“哼,你的代號還不如黃毛好聽。”
張嵐看著前方昏暗的幾個身影,聽著他們悉悉索索的談論聲,臉色陰沉了下來,寒聲說道:
“又是你們幾個。”
幾個昏暗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一共四人,體態(tài)不一。
曦和打量著幾人,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一個染著黃毛身著夾克牛仔褲像是個古惑仔,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還有一個是穿著西裝打著領結(jié),手里還把玩著一副撲克,看起來像是賭場里的荷官,那張金屬的撲克牌應該就是他發(fā)出的。這國保局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張嵐,你也算是青龍老大最親信的人了,居然還親自帶外人來這里。青龍老大剛退隱,你就迫不及待找新靠山嗎?但是這樣的貨色,也配做我們一組的首領?我不管他是哪個大官還是哪個家族的少爺,這里可不是給他們鍍金的地方。”荷官開口說道。
“他是一號首長和青龍長官欽點的人,我當然要帶他來這里報道。”張嵐冷聲道。
“青龍欽點?我不信,我可看不出他有什么過人之處,倒像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公子。聽說他也姓張?張嵐,他不會是你家族嫡系的少爺吧?”黃毛戲謔道。
此話一出,張嵐的表情竟透出些許慌張,曦和見此,腦海中立刻分析了起來。家族。。。嫡系。。。難道張嵐是張家的人?
曦和心里分析一番后,心中已確認了七七八八,但他并沒有在此時與張嵐詢問,眼下的最重要的是打發(fā)這幾個想找麻煩的人。
張嵐見曦和似乎沒有在意黃毛的話,于是便繼續(xù)對幾人說道:
“曦和先生的背景與你們無關,領導們是看中他的能力,你們趕緊讓開。”
“切,張嵐,你是第一天進一組還是第一天認識我們?我不管他是什么類型的人才,要么他露一手我們四個人都做不到的事讓我們服氣,要么挨我們一頓教訓,麻溜滾蛋!”黃毛不屑道。
“你們!”張嵐氣憤說不出話來,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對曦和說道:
“曦和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調(diào)節(jié)好的。”
“不用了,我自己來解決吧。”
曦和對張嵐笑了笑,接著看向四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過人之處,不如這樣,你們拿出你們擅長的活兒,我試試我能不能做到吧。”
以曦和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無視這幾個人直接沖過去,但他也想看看國保局里到底都有著什么樣的能力者。
曦和從走廊的墻壁上拔出了那張金屬的撲克牌,走到荷官身前,
“這張撲克應該是你擲出的吧,那我也來試試好了。不過,我不用這張牌,你身上應該有普通的紙質(zhì)牌吧?”
荷官挑了挑眉,拿回了金屬撲克,從袖口抽出了一張紙牌遞給了曦和。
“你想憑一張紙牌做到跟我一樣的事?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這墻壁可是金屬的。”
曦和笑了笑,接過紙牌,向后退了兩步。
他以氣凝實包裹住紙牌,雙指一彈,紙牌旋轉(zhuǎn)而出。當紙牌接觸到墻面停止的那一刻,紙牌結(jié)結(jié)實實的嵌入了金屬的墻面里。
荷官已是震驚得無法開口,曦和擲出的紙牌竟是比他的金屬牌嵌入的更深。
其實這也算是曦和取了巧,切開墻壁的并不是紙牌,而是他對氣力完美的掌握,凝實出如刀刃一般鋒利的氣勁。
“怎么樣?你這關,我算過了嗎?”
荷官心服口服,退到一旁不再說話。一旁的健碩壯漢,見荷官認了慫,氣呼呼的站了出來嚷嚷道:
“就說你們這些玩技巧的都是投機倒把,唯有真正的力量才是王道!”
曦和再次打量起這個壯漢,身材比風孝先還要壯碩。只是風孝先不僅擁有強大的力量,還是煉氣境巔峰,再加上四象之力的功法,眼前這個壯漢在孝先面前估計還不如山里的老虎,就是不知道跟奧利弗比,孰強孰弱。
荷官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根本懶得提醒壯漢這種頭腦簡單的家伙,以紙牌嵌入墻壁,這怎么可能只是單單技巧上的事。
“看來你對你的力量很自信,怎么稱呼?”曦和問道。
“代號棕熊。”
“哦,熊的力量是吧。那你要怎么展現(xiàn)力量?”曦和打趣道。
棕熊沒有廢話,活動了一下胳膊,鉚起勁兒一拳轟向了曦和的面門。
曦和微微一笑,抬起手掌擋住了棕熊的拳頭,身形紋絲未動。
棕熊露出了與之前荷官一樣的表情,當他還處在震驚中,曦和開口說道:
“你知道比拳力更難練的力量是什么嗎?”
“什么?”
“握力。”
曦和說完,手掌開始發(fā)力握起了棕熊的拳頭,盡管曦和的手掌并不能完全包裹住棕熊那碩大的拳頭,但那股力量仍然讓棕熊感受到了劇痛,仿佛手骨都要被捏碎。
曦和把控著力道,見棕熊已經(jīng)汗如雨下,便松開了手。
棕熊抽回拳頭發(fā)現(xiàn)手背已全是淤青,他悻悻地退到一邊也沉默了起來。
“下一個,到誰?”曦和背著手看向剩下的兩人。
“我。”
黃毛上前一步,曦和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雙腿永遠不能站直的二流子,內(nèi)心也充滿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能力,能讓國保局吸納這般形象的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浩南,名字不是爹媽取的,因為我從小崇拜陳浩南,踏入社會后就改了這個名字,道上人都叫我瘋狗,京城地下最強紅棍。”
曦和此時的嘴角比AK步槍還難壓,他實在忍不住想笑,合著這貨真是個古惑仔啊。
“這么說,你加入國保局之前就是個古惑仔咯?最強紅棍?這么說你很能打?”
曦和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混混要多能打才能入的了國保局的法眼,而且真的那么能打的話,還至于做個小混混嗎?直接去打綜合格斗不比當混混強?
“能打是一定的,但是我的能力可不是能打這么簡單。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可我曾經(jīng)一個人打趴了一百來號人。”
“這么厲害?”
曦和有些震驚,曾經(jīng)的他也是普通人的范疇,縱使以前再能打,面對那些街上的混混,他最多也不過同時是面對過三十多人。那還是建立在反應力的絕對碾壓下,一個一個的快速擊倒,可若是一百多人蜂擁而上,根本就沒有逐個擊破的空間。
黃毛見曦和一臉的不信,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露出猙獰的笑容:
“知道我為什么被道上稱為瘋狗嗎?就是因為,我的體力和血條,是無限的!”
說完,他一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任由血液流淌,安靜的走廊里,血液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無比。
曦和完全愣住了,他沒能理解這個黃毛要干什么,難不成是什么血煞咒術?可隨著時間流逝,黃毛仍然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血液流淌,這時曦和終于理解了黃毛的話。
“難怪你能一打一百多人,搞了半天不是你有多能打,而是你的身體異于常人,造血功能極快,街頭毆斗,即使你被打的再慘,卻像永動機一樣,一個一個的還擊,果然是瘋狗。”
曦和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黃毛在社會上,滿頭是血還要追著人打架的畫面。
瘋狗喘著粗氣,一把將匕首摔在地上,揮動手腕撒起熱血,怒吼道:
“瘋狗不需要墓碑!狂奔到腐爛為止!怎么樣?我這關,你認為你還贏得了嗎?”
他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蒼白,縱使造血功能再牛,割腕這種極端的方式,拖久了還是會死的,但以相同的時間來看,正常人早已失血過多休克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扎個止血帶吧。”
曦和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真怕他當場噶了。
瘋狗以為曦和認輸了,連忙掏出止血帶綁在胳膊上,接著又掏出繃帶熟練的包扎起手腕,這一氣呵成的操作,看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曦和待他處理好,搖頭說道:
“我并不認為我會輸給你。”
曦和說完,從地上撿起匕首,也對自己的手腕上來了一刀,鮮血滲出,可很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過了一會,曦和將手腕的血跡擦掉,手腕上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疤痕。
瘋狗瞪著眼睛說道:
“搞什么?變魔術?”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的能力也算是一種自愈能力,確實不錯,但是對比于我,你差的太遠了。只要我不受到致命傷害,任何傷勢都可以愈合,這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曦和說完再次一刀穿透了自己的手掌,仍然是流出了些許的血液,傷口快速愈合。
瘋狗瞪大著眼睛看著曦和的手掌,喃喃道:
“你還是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