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天晚上,他就苦巴著一張臉來找他的好親大哥和親嫂子。
“遠哥,嫂子,這藥能不能改良一下?”
陸遠明知故問,“要咋了?有問題?”
孫毛豆苦笑,“藥別的問題沒有,就是喝的藥太苦了,擦的藥膏又太疼了。”
溫沫雪一本正經,“這是正常的,良藥苦口,好藥都苦。還有你身上的傷都已經打破了皮,藥膏抹上去肯定會有點疼的,忍忍就好。”
陸遠道,“就是,忍忍就好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苦還怕疼,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孫毛豆立馬梗著脖子反駁,“哪,哪有,我哪有怕苦怕痛,我就是隨口問問,對,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就好,記得按時吃藥,按時抹藥,你的身材好得快。”陸遠再次叮囑。
孫毛都再次道謝走了。
等人走遠,小兩口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三寶看著這對無良的父母,無奈搖頭嘆息,唉,孫叔遇到他爸媽人被賣了還要幫著他們數銀子,哦不,數錢!
第二天,終于到了供銷社招聘售貨員考試的日子,報名的人原本有八個,林曉芳缺席,來大隊部考試的只有七個。
大隊干部也沒管,這人來不來都一樣,肯定選不上。
人品太差了,就算考試通過,投票選舉也不會有人選她。
他們不知道的是,林曉芳這個時候已經到了知青辦,找到了知青辦的領導。
“領導,我要反映情況,長河大隊的大隊長搞破鞋,還對我耍流氓,被大隊其他干部和很多社員當場撞上,他們不僅包庇大隊長,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我一頓。”
“領導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們知青在長河大隊生活實在是太難了。”
領導一拍桌子,“豈有此理,居然還有這樣的**分子,林知青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替你討個公道,對犯罪分子嚴懲不當。”
領導將此事又反映給了他們的上級部門革委會,革委會的主任錢偉新一聽是長河大隊,就親自過問了此事。
原因無他,陸遠在這個大隊。
當初兩人因為孫常勝和張玉萍的事也算是打過交道,只是沒有深交,當時他就覺得陸遠這人是個有本事的,還想結交一二。
只是后來知道了陸遠的身份,就不好太過主動,不然就顯得他刻意巴結。
這次說不定是個很好的機會。
錢偉新吩咐他的助理林鵬飛,“小林,帶上幾個靠譜的人,咱們跟著林知青往長河大隊走一趟。”
一行人抵達長河大隊的時候,考試才剛結束。報名考試的幾個知青都還沒有回知青點,全都在大隊部辦公室門外等著。
辦公室里。
幾個大隊干部聚在一起開始改試卷。
說是幾個大隊干部一起,但真正改試卷的人也只有張永安一個人。其他都是打醬油的。
就連陸遠也只是拿著幾個考生的試卷粗略看了一遍就沒再管,心里依然有了數,洪霞通過考試沒有問題。
突然,幾個知青闖了進來。
“不好了大隊長,林曉芳跑去公社告大隊長,還將革委會的人帶過來了。”
“什么?這個林曉芳怎么就不消停?”張永安拿筆的手一用力,將正在改的試卷都戳破了一個洞。
其他大隊干部也十分的憤怒,瑪德,這下好了,他們一年的努力白費了,大隊評先進是沒指望了。
氣歸氣,但還是要出去迎接。
陸遠和陸國安都認識錢偉新和林鵬飛,不過陸遠不算大隊干部,他沒有急著上前打招呼,而是等陸國安先開口。
陸國安此時心里憤怒至極,但也知道不能在領導面前失態,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扯了扯嘴角笑臉相迎。
“錢主任,林干事,大冬天的還讓你們跑過來,有啥事打個電話就行,我應該去公社給你們匯報工作。”
錢偉新笑呵呵地擺擺手。
“今天是林知青向我們反映了一些情況,我們得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好好,錢主任、林干事,還有其他領導快里面請。”陸國安忙道。
錢偉新往屋里走去,路過陸遠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下來,笑著打招呼,“陸同志,好久不見!”
人家領導都主動打招呼了,陸遠也不好再躲到背后,上前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錢主任,好久不見!”
林曉芳看著他們熟人的樣子,心里一咯噔,這革委會的主任跟陸遠也是老熟人?
果然,公社里就逃不開陸遠的熟人,她應該去縣里的。可是去縣里就要介紹信,陸國安肯定不會給她開介紹信。
難道他真的要折在這長河大隊嗎?
不,她不可以認命。
要是這革委會的主任也明目張膽的包庇他們,她就再上告。
“錢主任,大隊長搞破鞋還對我耍流氓,這位陸遠同志帶頭包庇,大隊長媳婦還聯合其他人對我進行辱罵,錢主任,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錢偉新斜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率先走進了大隊部辦公室。
“陸大隊長,陸同志,今天我們過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是因為什么事,我們也不能偏聽偏信,所以來了解了解情況。”
陸國安頷首,“錢主任,我愿意配合你們接受一切調查,我也希望你們把事情搞清楚還我一個清白,不想一把年紀還背一個搞破鞋耍流氓的名聲。”
接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錢主任,事情就是這樣,孫毛豆依據隨口的玩笑話,林知青便認定我在公社有個相好搞破鞋,然后就威脅我讓我給她考試試卷和答案,并讓我保證將售貨員的名額給她,我沒同意,她就自己脫衣服污蔑我耍流氓。”
“不是的錢主任,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林曉芳辯駁。
“大隊長在公社有沒有相好我不清楚,但孫毛豆就是這樣說的。還有,他是真的對我耍了流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拿這種事情去污蔑他。”
錢偉新問,“你就說的這些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林曉芳道,“當時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見了大隊長把我的衣服都扒光。”
“放屁,我們看到的是大隊長急急忙忙地跑出辦公室,你在后面衣衫不整地追了出來。”張永安怒道。
“我衣衫不整就是被大隊長給弄的。”
無論說什么,林曉芳都一口咬死了這點。方正也沒人看見,沒法證明不是大隊長給她扒的衣服。
這時候,孫毛豆和王紅梅還有昨天打人的其他兩個婦人都被叫了過來。
孫毛豆一聽林曉芳的話,頓時就怒火中燒,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林曉芳,你居然還在作妖!”
說著就要上去揍人。
“行了,你給我安分點。”陸國安呵斥道。
孫毛豆無奈停下,還狠狠地瞪了林曉芳一眼。
陸國安陰沉地看了林曉芳一眼,轉頭對錢偉新道,“錢主任,她沒證據,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