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撞擊的震蕩使得向晚橘的頭磕在車底座,溫?zé)岬囊后w從額頭流下。
大飛想將向晚橘帶出來,只是他剛靠近,車子突然啟動了起來,發(fā)出嗡嗡的聲響,似是要把銀色轎車撞開再逃。
林楚恒怒吼一聲:“別動!停車!”
車子就這么開著后門往前開,朝著銀色轎車撞了上去。
兩名交警見狀,迅速過來幫著把向晚橘從車里拉出來,但此時的向晚橘渾身使不上力氣,全靠外面的人拉她,而侯少斌在車子被撞后用最快的速度翻到了副駕駛他伸手牽制住了向晚橘的腿。
外面的人拉不動,向晚橘被一前一后兩種力量拉扯得十分痛苦。
眼見著車子又要重新發(fā)動,王威也發(fā)動了車子,打了個方向直接調(diào)轉(zhuǎn)車頭抵著黑色大眾,讓他無法起步。
林楚恒看了眼向晚橘的情況,她正好被那三個努力的人從車里拉出來,小腿在地上磨擦了半米。
他陰沉著臉,滿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意味。
回去要給大飛加訓(xùn)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沒把人弄出來,還讓她多了處傷口。
該罰。
向晚橘被帶到斜后方,兩名交警忙著解她手上的繩子。
林楚恒扣動扳機。
“砰——砰——”連續(xù)的兩下槍聲,子彈擊中前輪輪轂,前輪被擊出一個洞,驟然扁塌下。
林楚恒再次往車門上又開兩槍,輕輕一扣,車門打開,司機的方向盤被侯少斌搶過去,胡亂的扭著。
林楚恒想他一定是瘋了。
居然愚蠢地以為自己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噦……”向晚橘的手被解開,她連忙去撕嘴上的膠布,只是那塊膠布粘得很緊,每撕開一點都拉扯著她唇邊的所有毛孔,連根帶拔的。
她不管不顧地直接撕了一半,半張嘴的唇邊都冒著血,她彎身蹲在路邊直接吐了出來。
林楚恒分出神看了一眼,下一秒,伸手松了司機的安全帶,一把把人從駕駛座直接拉了出來,一拳直接打在他鼻梁處,司機暈在了地上。
侯少斌不會開車,他搶了方向盤車子直接一拐撞向了右邊。
林楚恒暗暗在心底罵了句愚蠢,提溜著侯少斌出來,塞進銀色轎車的副駕駛,給他手上戴了手銬,鎖在車底抓手上,冷聲問:“吃午飯了嗎?”
侯少斌嘲諷一句:“怎么?你要請我吃飯啊?”
林楚恒:“呵。”他按下副駕駛的車窗,從黑色大眾找到那卷電工膠布,扯了一大截貼在他嘴上,甩上車門,朝著王威道:“帶他轉(zhuǎn)兩圈,不用手下留情。”
“喂!”侯少斌搞不懂林楚恒的操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見車子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一下就竄了出去,侯少斌閉上了眼睛不敢看前面。
林楚恒看了兩眼,朝著向晚橘走過去。
他單膝跪在向晚橘旁邊,看她漱完口,正忍著疼一點點撕著嘴上的膠布。
林楚恒掃了眼她流著血的額頭,“嘖”了一聲,眉頭緊蹙著:“我看看。”
他一手按著膠布的一頭,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點點把膠布扯下來。
知道她會疼,他的手已經(jīng)盡量放輕。
整塊膠布扯下來,向晚橘的眼眶已經(jīng)通紅,不知是疼的,還是嘔吐后的原因。
“你額頭在流血,一會兒車來了先送你去醫(yī)院。”
向晚橘皺著一張臉,其實她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漿糊,看什么都是旋轉(zhuǎn)的,聽到林楚恒的話,也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救護車趕了過來,抬著擔(dān)架床下來,向晚橘沒等到醫(yī)護人員靠近,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林楚恒一把接住了她,動作沒一秒停頓地將人抱上了救護車。
向晚橘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又昏了過去。
她暈倒前還在想,等身體好了要去寺廟,去求身體健康,她不想三天兩頭又往醫(yī)院跑。
救護車離開沒多久,王威回來了。
“唔……”侯少斌被人一腳踢下了車,他在地上滾了一圈,抬著頭惡狠狠地盯著大飛,視線找了一圈,卻沒找到林楚恒和向晚橘的身影。
大飛看了一眼侯少斌,上去“撕拉”一聲撕下他嘴上的膠布,他喊了一嗓子:“他媽的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開車的那個是瘋子,搶我女朋友的也是瘋子。”
大飛好笑地盯著侯少斌,一臉鄙夷:“是你先計劃的這一切,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回去老實交代吧。”
……
救護車里的醫(yī)護人員給向晚橘戴上了氧氣罩。
林楚恒就這么淡淡地看著她,眼底帶了很多情緒。
他復(fù)盤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不該讓她去冒這個險。
侯少斌在咖啡店里說的話,他也聽得很清楚,聽著是挺正常的,但其實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林楚恒看著護士在給向晚橘額頭的傷口止血,自責(zé)地捏緊了拳頭,輕聲道:“醒來之后,要打要罵要怪,我都接受。”
是他不夠警惕,還是讓她受傷了。
以后她要是不相信他了,那也情有可原了。
林楚恒暗自自責(zé),向晚橘這時睜開了眼睛。
“哥哥……”她的聲音隔著氧氣罩,顯得很微弱。
“怎么了?”林楚恒湊過頭去。
“不怪你。”她用氣音又說了三個字。
林楚恒呆呆的看著她又睡了過去。
向晚橘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半夜,這次病房里空無一人,開著一盞暖黃色的燈,因為她起身的動作,旁邊的儀器滴滴滴地發(fā)出聲音,引來了外面的人。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向晚橘瑟縮了一下,眼底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