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都昌便進入了繁忙的戰后重建。不僅僅是都昌,以都昌為圓心,輻射周圍上百里無一沒有遭到黃巾賊的荼毒。
顯然,這戰后重建是個相對浩大一些的工程。
甚至于,曹營的萬余兵馬也都在唐顯的示意下加入進去戰后重建的工作。
為何?
呵呵,當然是要跟這些戰后災民打成一片,好好融入咯!
且不說這萬余士兵會不會此道,但曹仁曹洪擅長??!
他們倆到現在都沒露面,為的便是隱藏在暗中伺機行事的,怎么可能上來就把所有底牌都打出來呢?
不可能。
“唐別駕,如今北海事務繁忙,某怠慢了幾位,還望海涵,海涵吶!”
當晚,孔融舉著酒杯對唐顯一行人致歉。
畢竟,他看出來了,人家那是真的是來幫忙的,麾下士兵一個個的都積極的參與進了繁忙的災后重建工作,他孔融作為北海之主,豈能不表示表示?
“文舉莫要如此,都是為了天下百姓罷了,我等能幫上一把,自然還是要幫上一把的,相信我主曹公知曉之后,定然也會仗義出手相助的?!?/p>
“飲勝!”
孔融哈哈大笑一聲,一飲而盡。
唐顯也笑瞇瞇的跟著飲了一杯,些許酒水罷了,還不夠他唐某人開胃的呢!
要是指望這些酒能給他們一行人添什么麻煩,那是白瞎了。
打聽消息?更不可能嘛!
不多時,孔融敗走,屋內剩下武安國,孫邵,禰衡以及他們一行人。
唐顯幾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之后,各自找了目標湊了上去!
第一次正式接觸開始。
“安國兄弟,某聽說過你的本事,當真是英武的很!咱們喝一壇?”許褚拎著兩壇酒,一屁股就坐在了武安國身邊哈哈笑道。
沒有任何的歧視性意味,有的,只是許褚對于武安國那滿滿的佩服。
誠然武安國被呂布砍下一條臂膀,可,終究是保全了性命不是?
如今天下能在呂布手底下保命的,能有幾位?
他許褚可也試過典韋趙云聯手,嘖,那他娘的叫一個一言難盡......
“仲康兄,來飲,來飲,哈哈!”
“來,我們曹營喝酒都是論壇子的,來,一人一壇!”
武安國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
沒成想,他們曹營這么離譜的?
不過,他喝爽了,也是拎著壇子吹的。
武將嘛。
“文臣武將,都一樣!”許褚也學賤了,又補了一嘴。
武安國眨眨眼,然后隨著許褚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唐顯拎著兩壇酒已經坐到了孫邵身邊,賈詡程昱二人更是拎著四壇酒去找了那個嘴臭的禰衡。
牛掰!
“某今日算是開眼了,哈哈!有機會定然要去兗州見識一番!”武安國頓時對于曹營的喝酒場面充滿了期待。
甭管能不能去,先說了再說!
許褚嘿嘿一樂,仰頭就是干!
他可是完全按照自家軍師的要求來的,喝酒,就是純純喝酒。
這工作,簡直了!
怪不得典韋總嘟囔著要跟軍師出門呢,好家伙,當真好處拿到手軟??!
“別駕之名,邵早就如雷貫耳了,今日能與別駕共飲,此乃人生一大幸事!”
瞧瞧,瞧瞧人家孫邵怎么說話的?
這嘴啊,也得看跟了什么人不是?真要是跟了禰衡,呵呵,那才算是白跟了。
“長緒兄謬贊了,顯于兗州就聽過長緒兄的大名了,能被孔北海譽為‘廊廟才也’的,可也就長緒兄一人??!”
文人說起話來都是很好聽的,當然,指的是大部分文人。
畢竟,他們夸人夸起來,那可當真是天花亂墜,能扛住的沒幾個人。
只不過,文人罵起人來,嘖,殺傷力也是巨大的。
“某之幸,哈哈!別駕來飲!”
“好,請!今日某與長緒兄不醉不休!”
“好好好,不醉不休,不醉不休啊!”
孫邵大喜,唐顯夸人,那含金量可比孔融強得多,最起碼,能甩開孔融八條街。
孔融那最多算是個民意調查,唐顯這可是官方判斷,含金量怎能相比?
至于不醉不歸?嗐,都是小事。
正好,他們也算是剛剛經歷了一番極為刺激的場面,昨夜也未曾飲酒壓驚,正好,都趕上今日了。
干脆就敞亮的喝一次嘛!
且再觀另一方位,禰衡,程昱,賈詡。
他們三人之間的氛圍,嘖,怎么說呢?
有些哏哏吧吧的。
雖然還能在酒精的維護下繼續飲酒,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氛圍怪異。
忽然,禰衡飲完杯中酒,撫掌而笑,雙目充斥血絲看向賈詡。
賈詡眨眨眼,嘶!
額角青筋開始跳動,他忽然想起了昨晚唐顯給他說的那些。
禰衡有病,好罵人。
只是,這人沒這么虎逼吧?
正當賈詡程昱二人思忖之際,禰衡開口了。
“某早就聽聞賈詡賈文和的名聲,不曾想,卻在昨日被賈先生救于都昌。”
“然衡性情耿直,些許不暢之事壓在心中憤懣不已,今日即見先生,當不吐不快也!”
“若是衡言語有誤,還望賈先生見諒!”
說罷,禰衡拎起酒壇子狂飲一番,而后甩手將酒壇碎于案幾旁,一腿踏案幾,一手指向賈詡額頭。
"吾嘗聞陰溝之鼷鼠善嚙梁柱,濕沼之蛇虺暗藏毒牙——今觀文和先生,方知物象竟能擬人爾。"
"文和先生此瞳如夜鸮窺燈,額紋似盤蚓入土,當年段太尉若見尊容,何須費心平羌?但懸畫像于轅門,賊虜自潰矣!"
"更奇者乃腹中經緯!董卓燃洛陽火,先生添薪;曹操圖青州地,先生前驅。今又端坐明堂以作盟友......嘖。"
"諸公請看!這青衫之下可藏得李傕舊甲?袖袋之中還剩幾錢西涼亡魂?"
怎么說呢?
誠然昨夜唐顯已經給他們二人說過禰衡此人狂傲,并且,賈詡程昱二人也確實想要以禰衡為突破口。
但,并不證明,他們二人是個賤皮子,被人當著諸多有頭有臉之人進行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