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兗州,鄄城,蔡府。
今天的蔡府還是相當(dāng)熱鬧的,因為蔡府迎來了幾位高雅之士,并且還都是曹營重臣。
當(dāng)然啦,沒人會給老蔡頭難堪的,更別說,他們還是有求于人嘛。
書房。
蔡大家一身儒袍站在那由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書案之前靜靜研磨。
案頭一盞青銅雁魚燈靜靜燃著,燈影搖曳,映得滿室生輝。
書架倚墻而立,架上竹簡、帛書整齊排列。最上層是一卷《春秋》,書角已經(jīng)磨損,可見主人時常翻閱。書架旁立著一具古琴,琴身漆色溫潤,琴弦微微顫動,仿佛還回蕩著方才的琴音。
墻角一尊青銅香爐,爐中沉香裊裊。爐旁置一矮幾,幾上擺著茶具,一只青瓷茶盞中還殘留著些許茶湯。墻上掛著一幅絹本山水,畫中遠山如黛,近水含煙。
窗邊竹簾輕晃,帶進一陣涼風(fēng)。案頭的竹簡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書架上的一卷《孫子兵法》斜斜地倚著,書頁間夾著一片枯黃的竹葉。
單單這么一瞧,一熏陶,就能看出此間主人非同一般。
不是某些人能比的。
當(dāng)然,若是那墻角一處沒放著些許的阿堵之物怕是效果更好,比如說那有些熠熠生輝的金子什么的。
但顯然,書房內(nèi)的這些人也都習(xí)慣了。
孫乾,龐統(tǒng),徐庶,太史慈四人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望著正在書案旁的蔡邕,靜靜的等著蔡大家揮毫。
這種感覺,還是很享受的。
“公祐,你這提什么字?悄咪咪的!”龐統(tǒng)扭頭看向自己的好友之一,好奇的一批。
孫乾翻了個白眼,“什么叫某悄悄咪咪的?你,胖雛!元直!子義!你們?nèi)齻€不也是悄咪咪的給蔡大家遞字條?”
龐統(tǒng)沉默,嘴角的胡子翹了翹,“你可以叫某龐統(tǒng),士元,鳳雛,但胖雛是個什么東西?!”
“不是東西......”
“你孫公祐今日取死有道!”
一旁的徐庶和太史慈欣然一笑,看向二人的目光帶著些許的慈愛。
顯然,這四位的關(guān)系有些復(fù)雜了。
“好了,公祐,你的已經(jīng)好了,來看看!”
蔡邕抬頭看向大鬧的二人,嘴角微微勾起,能看出來,蔡大家現(xiàn)在心情不錯。
熱熱鬧鬧的倒是蠻好的。
孫乾嗖的脫離胖雛的動手范圍,沖向了書案,拿起自己的折扇一瞧。
美得很!
只見折扇一面上書——雅量,一面上書——以和為貴。
當(dāng)真是跟他的職責(zé)范圍很貼切。
“蔡大家的飛白體妙至毫巔!”
“哈哈,小道爾!公祐你且先去一旁,某再寫胖,士元的折扇,”蔡邕一樂,讓孫乾離得遠遠的,生怕倆人一會兒干架影響到他。
孫乾美滋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同時將自己的折扇傳遞給好友欣賞。
“嘖嘖,你孫公祐可真不像是以和為貴的主兒!”
“雅量?”徐庶吧唧吧唧嘴,低頭看看折扇,又抬頭看向?qū)O乾,表情相當(dāng)呵呵。
太史慈?太史慈無動于衷,誰還不知道誰啊!
別鬧!
你孫公祐有個屁的雅量!有個屁的以和為貴!
至于剛剛蔡邕的嘴瓢,倒是無人發(fā)現(xiàn)。
“士元,你的也好了!”
話音未落,龐統(tǒng)以并不符合他身體情況的速度原地彈射來到了蔡邕書案之前,拿起折扇一瞅。
爽!
一面;鳳鳴岐山;一面,經(jīng)天緯地。
有一說一,確實是符合龐統(tǒng)那有些微微臭屁的德行。
“某沒見過這么胖的鳳凰!”
“某也一樣。”
“咳咳,經(jīng)天緯地倒是沒什么毛病。”
顯然,龐統(tǒng)的三位好友對于‘經(jīng)天緯地’四字的認可程度不低,但,鳳鳴岐山嘛?
鳴岐山也沒錯,曹操確屬明主。
但,說真的,三人當(dāng)真沒見過這么胖的鳳凰......
龐統(tǒng)大喜,懶得搭理那群狐朋狗友,只是自顧自地歡樂,他都想好了,日后隨身攜帶一把折扇,出門在外,就跟唐顯似的,需要的時候拿出啦,嘩啦一開,爽!
絕對,絕對有面兒!
徐庶和太史慈撇撇嘴,然后扭頭看向蔡邕,現(xiàn)在,他們二人對于自己的折扇更為期待了。
一方面,折扇材料好,一方面,折扇上題的字好,都好。
不多時,徐庶和太史慈二人的折扇也都新鮮出爐了。
徐庶;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一正一反,更有豁達之意。
當(dāng)然,這是唐別駕給徐庶出的主意,畢竟,現(xiàn)在的徐庶可不是歷史進程中那帶著些許悲愴之色的徐庶,現(xiàn)在的徐庶,更需要豁達,展現(xiàn)自己的智謀,施展自己的計策。
在漢末這塊土地上,盡可能地一展抱負,而后登立山巔,遙望蒼山!
怎么說呢?
很不錯,徐庶還是很喜歡的,不愧是他們的軍師別駕!
太史慈;儒將,以德服人。
沒錯。
太史慈還是很敞亮的,有四個字也是借鑒的某位軍師。
軍師雖然此時此刻不在,但,處處充斥著某位軍師的身影。
太史慈覺的自己是儒將,更覺得自己需要以德服人!
什么是德?
他覺得,自己的神射便是德!
理解相當(dāng)?shù)轿唬@可不是某位軍師給他太史慈說的,純粹都是太史慈自己體悟到的。
“老夫不負幾位眾望,哈哈,如何?”
“蔡大家之筆跡,我等仰慕已久,哈哈!”
“如今能得一幅真跡,足矣無憾!”
“某也一樣!”
“蔡大家,晚上咱們一起吃燒烤如何?某跟軍師別駕學(xué)了兩手,今晚上保您能滿足一次!”
龐統(tǒng)站了出來,論吃,哼哼!
他龐士元還是很在行的。
怎么說的?
曹營卷啊!
你瞧瞧現(xiàn)在他們曹營文臣圈都成了什么了?
曹營佳品:荀彧的香囊,唐顯的折扇,戲志才的酒葫蘆,這三位大爺?shù)摹禺a(chǎn)’已經(jīng)在曹營享譽很久了,后面還有兩位,更是隱隱有后來居上之感。
賈詡的變裝道具,郭嘉的茶壺,現(xiàn)在賈詡的變裝道具可謂是相當(dāng)受到武將圈子中那些明探,暗探的歡迎,郭嘉的茶壺也不遜色多少,整個曹營,誰不愛喝茶?
是以,龐統(tǒng)特意也練就了一手廚藝,并且,他龐士元覺的,今日,就是他鳳雛初鳴之際!
當(dāng)然,廚道罷了。
但,廚道也是道嘛,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