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
鄴城外,四十萬大軍望著如此雄關,不免心神震撼。
果然,在龐大的錢財作為動力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話說回來,哪怕是曹操,也有些許的驚詫之色。
他北征之前倒是來了一次,可這北征回來之后,再次看到鄴城,卻是真的驚訝了。
唐老爺心中嘀咕,‘果然,基建狂魔什么的,那都是有基因刻在骨子里面的。’
鄴城的城墻高逾十丈,青灰磚石壘砌如鐵,城頭旌旗獵獵,玄色“魏”字大纛在風中翻卷。
城墻之上無數玄甲士卒手持長刀長槍在城頭來回巡邏,護衛著這一座新的,北方巨城。
護城河寬如長練,波光粼粼中倒映著城樓飛檐的剪影,箭樓與角樓森然矗立,兵卒甲胄寒光隱現——這座曾被袁紹視為河北咽喉的堅城,如今已成曹操問鼎天下的基石。
“哈哈哈哈!看來,某回來的正是時候啊?!”
曹操仰天長嘯,豪邁不已。
哪怕是滅國高句麗,焚滅王城的那一刻,都不如此時心中暢快!
衣錦還鄉不說,就連這鄉,也換了模樣。
“求臻,走!陪著某,好好的逛逛咱們日后的都城!”
曹老板一把抓過賢婿,扯著唐軍師,邁開大步就往城內走去。
其他文武一樂,紛紛安排好麾下士卒,跟在二人身后往城內走去。
若是不出意外,日后他們會在此城住上很久的吧?既如此,誰又能不想好好的欣賞一番呢?
眾人入城,一入目,最為顯眼的卻還是那城西北的銅雀臺。
沒錯,銅雀臺依舊出現了。
只不過,目的卻不是為了鎖江東二喬,而是為了彰顯文治武功。
銅雀臺拔地而起,臺高十丈,連闕凌空,臺上重檐歇山頂的樓閣鎏金點翠,似一只展翅金鵬俯瞰漳河。
此臺凝聚著鄴城的文脈與武魄,皆被這座高臺收束成霸業的圖騰。
銅雀臺側,金虎、冰井二臺遙相呼應,冰井臺下深窖藏冰千斛,盛夏時剖冰分賜百官,涼氣森森中透著一絲奢靡的威權。再一側的金虎臺則透露著無窮殺伐之氣。
金虎臺前立有十二尊青銅白虎雕像,虎口銜劍,震懾四方諸侯。
此臺為鄴城軍事防御與指揮中樞,臺內駐有精銳守軍,配備弩機、滾木等防御器械,與城墻形成立體防線。金虎臺底層更設有大型武庫,儲藏鎧甲、刀劍、弓弩等軍械。
更是未來曹魏集團的行政與情報樞紐,單論重要程度,這金虎臺,可比銅雀,冰井重要得多。
“此三臺如何?求臻,哈哈哈!”
曹操豪邁指向西北三臺,看向自家賢婿笑道。
“此三臺,可鎮天下文武!哈哈哈哈!”
“求臻懂某,哈哈哈!”
二人穿過朱雀門,一條二十丈寬的青石御道筆直貫穿南北,道旁槐柳成蔭,車馬粼粼。
北城官署林立,尚書臺青瓦朱門;司空府邸飛閣流丹,門客儒生捧簡疾行,空氣里浮動著新墨與竹簡的清香。
轉過鼓樓向南,市井喧囂撲面而來:胡商駝隊卸下西域琉璃與蜀錦,酒肆旗幡上書“中山冬釀”,屠案上的彘首還滴著血水,而隔壁書肆中,蔡侯紙抄錄的《孫子略解》已被士人爭購一空。
偶爾有虎賁衛縱馬馳過,人群倏然避讓,轉眼又聚攏如常——亂世中的鄴城,竟透出幾分太平安樂。
雖然如今的鄴城還未有諸多大佬齊聚,但其繁盛景象依然可見一斑。
諸多文武雖然未曾搬入,可,諸多文武的府邸,倒是建設的相當恢宏大氣!
沒錯,他唐老爺的司空府很合他唐老爺的口味。
當然,在司空府右側,有一丞相府,已然建造完畢,司空府左側,卻是還有一府邸正在建造,但還未竣工。
不過,從這施工現場來看,此府的規格絕對絕對大的一批!
顯然,唐顯很清楚,那就是未來的魏王府了。
還在他家隔壁......
他老丈人是打算徹底將家立在他唐老爺隔壁了......
一行人溜達至城東,只見城東閭里炊煙裊裊,夯土墻圍合的里坊中,青州流民與河北舊戶比鄰而居。
在遷民實鄴的政令下,在白花花的銀子的吸引下,十萬戶流離者在此編戶授田,茅檐下老農用兗州口音教孫兒辨識“屯田都尉”簽發的木契,而隔壁院落里,幽州來的鐵匠正為宿衛打造環首刀。
直到夕陽西沉,漳河畔的官渡碼頭仍舟楫如織,淮南稻米與并州戰馬在此吞吐。
鄴城一地,一行人愣是走了一天,也好好的認識到了他們未來所居之地的繁華。
“某看見了這些年的戰果,倒是值了,哈哈。”
丞相府內,曹操帶著這一批自高句麗班師回來的文武開宴。
美酒珍饈,各上千盤,宛如流水一般無休止的出現在這場大席之內。
自高句麗拿來的戰利品,山上王王室的妃嬪宮女,在這個丞相府變為了歌女舞妓,異域風情融合著美酒珍饈的香氣,茲輕輕一嗅,人便有了輕飄飄的醉意。
“主公征戰多年,為的,乃是天下百姓!”
“不錯,看看如今的北方,再看看南方!高下立判啊!”
“然也,主公之才,乃上天所授!當為結束此戰火動亂,給天下萬民一個平安喜樂!”
“哈哈哈,今夜不談國事,諸君,飲勝!”
曹操居于上首,聞言哈哈大笑。
“飲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宴會廳內的歡快氛圍推至巔峰。
自幽州始,從高句麗結束。
廳內這群人不知吃了多少北地風沙,如今,也算是終于能回到自家地盤,好好的休息一番了。
莫看他們現在生活過的那叫一個滋潤,可,不吹牛逼,這些,都是他們拿命換回來的!
說句這都是他們應得的,那都絲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