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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不方便跟著遲敘一起進考場，她在遲敘考試的時候就飛到窗外的樹干上，隔著玻璃看他。
相比起考場其他同學的抓耳撓腮，遲敘坐的筆直。
他低頭答題的側臉無疑是很賞心悅目的，纖長的睫毛思考時微微顫動，淡色的唇輕抿。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答題卡上有條不紊地移動，袖口隨著書寫動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清瘦的腕骨。
明玥看著他，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感，她忍不住用爪子扒拉了下玻璃窗沿。
遲敘似有所覺地抬起頭，目光與她對上，清冷的琥珀色眼眸忽然泛起淺淡的笑意，像一汪粼粼清泉。
明玥呆了下，又飛回了樹干上，遲敘已經低下頭繼續答題了。
她有些無聊地在樹枝上打了個盹兒，等她醒來考試還沒結束，而她身邊的枝葉上站了好幾只圓滾滾的小麻雀，正嘰嘰喳喳圍著她說話。
“哇！她的羽毛會發光！”
“好漂亮！像太陽一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鳥兒！”
“她頭頂還有小皇冠～”
明玥被它們逗樂了，故意展開翅膀抖了抖。陽光下，她鵝黃色的羽毛泛著柔和的金光，腮邊兩團橘紅色的圓斑像抹了胭脂，頭頂的羽冠隨著動作輕輕搖曳，宛如一頂精致的王冠。
“我能摸摸你的羽毛嗎？”
“可以呀。”
最膽大的那只小麻雀小心翼翼地往前蹦了兩步，試探性地用喙碰了碰明玥的翅膀尖，立刻像觸電似的縮回去，“好軟！像棉花糖！”
難得能聽懂鳥語，明玥正想逗逗它們，忽然瞥見考場里的遲敘已經站起身準備交卷了。
明玥急忙展開翅膀，飛了下去。小麻雀們依依不舍地跟在她后面飛了一小段。
“漂亮姐姐要記得來找我們玩呀！”
“你的皇冠別掉啦！”
明玥回頭沖它們眨眨眼，一個漂亮的俯沖滑翔，精準地落在剛走出考場的遲敘肩頭。
期中考試考了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場，遲敘看著精神狀態不錯。除了語文的閱讀理解對他來說有難度外，其他科目都很輕松就完成了。
“餓？”遲敘輕輕撫摸著明玥的羽毛，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葵花籽，這是他特意為明玥準備的考試期間零食。
明玥低頭啄食著他掌心的瓜子，時不時抬頭用黑豆般的眼睛望著他。遲敘的眉眼舒展開來，專注地看她剝瓜子殼。
期中考結束就是兩天假期，明玥拜托了遲敘考完試帶她去吃小吃。
雖然她現在是一只鳥，但她畢竟還是人類的胃口，連吃一段時間鳥糧，早就饞得不行了。
一想到那些香氣四溢的小吃，明玥的黑豆眼都亮了起來，她用腦袋蹭了蹭遲敘的臉頰，撒嬌似的“啾啾”叫著，催促他快點出發。
遲敘看著她這副迫不及待的模樣，眼中露出笑意。他把明玥小心地安置在肩頭，朝校門外的小吃一條街走去。
這片區的小吃街附近有多所學校，每到放學點就能看到許多穿著不同校服的學生，很是熱鬧。
遲敘因為不喜歡吵鬧的環境所以從來沒去過那，這也是他第一次去。
他一進入小吃街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醒目，陽光灑在他側臉，下頜線利落，眼神冷峻，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明玥注意到周圍不少學生都在偷偷打量遲敘。他穿著普通的校服襯衫，卻比別人穿得更加熨帖平整。黑色長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襯得整個人如青竹般清雋挺拔，氣質干凈。
“快看那個男生…”
“是一中的校草嗎？以前怎么沒見過？”
“他肩上的鸚鵡好可愛！”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遲敘有些不適應地抬手摸了摸明玥的羽毛。
“吃、什么？”遲敘輕聲問，聲音幾乎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
明玥立刻來了精神，撲棱著翅膀指向最近的一個攤位，“烤腸！烤腸！”
烤腸攤的老板是個壯實的大叔，看到明玥眼睛一亮，“這小鸚鵡真機靈！會說多少話啊？”
“很多。”遲敘簡短地回答，他掏出錢包，“一根烤腸。”
烤腸的香氣讓明玥著急地在遲敘肩頭蹦跶。當遲敘接過烤腸時，她立刻飛到他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啄了一小口。
“燙…”遲敘從她嘴里奪走烤腸，找老板切成小塊再喂給她。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頓時引起一陣笑聲。明玥才不管別人怎么看，滿足地瞇起眼睛，烤腸外脆里嫩的口感讓她幸福得羽毛都蓬松起來。還是做人舒服啊……
可惜她現在的胃實在太小了，吃不了幾口就飽了。
遲敘打包了剩余的烤腸，又買了一些明玥指名要的小零食后，就回了福利院。
……
假期時間一晃而過，明玥跟著遲敘到學校時，校園公告板上已經貼了期中聯考成績前兩百的排名。
在一中排名前兩百的學生都是985211的苗子，每次考試都會張貼紅榜以示激勵。
遲敘以往都是不看這些排名的，因為無論什么考試，榜首總歸是他。而且他也沒有喜歡炫耀享受追捧的情緒，外界的議論聲也傳不進他腦海中。
但這次，明玥卻撲棱著翅膀飛到公告欄前，小腦袋好奇地往紅榜上張望。
遲敘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總分比第二名高出了三十分。
“遲敘！第一！”明玥挺著胸脯驕傲地叫道，聲音清亮得讓周圍同學都笑了起來。
現在一中的許多學生都知道遲學神養了只特別機靈的小鸚鵡，還天天帶著它一起上下學。這鸚鵡和別的鳥都不一樣，一點也不吵鬧，聽話得很，簡直是夢中情寵。
緊跟著過來的遲敘耳尖微紅，伸手把她接了回來。周圍想要趁機摸一下鸚鵡的同學只能遺憾收回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榜前人多，動靜鬧得不小。正臉色難看站在榜末的季蕓白聽到前面的議論聲轉頭看了眼。
等看清是誰后，她的臉色一瞬間更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