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息怒。”剛才開口的下人趕緊求饒。
林琛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帶下去,打二十大板,攆到莊子上去。”這么喜歡當朱氏的狗,那就滾吧。
那人臉色大變,哭喊著求饒:“老太爺,奴才錯了,奴才知道錯了,老太爺饒命啊。”
這院子里除了下人,還有林琛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和暗衛(wèi),立刻就有人上前把人拖著直接從院門拉了出去,就在門口架在了凳子上打起了板子。
林思涵臉都嚇白了,想回去卻又不敢,因為林琛已經(jīng)看見她了。
林思涵硬著頭皮只能上前行禮,卻也只敢在門口:“思涵見過祖父,祖父安好。”
林琛看著她:“他們說的大小姐是你?”
林思涵一愣,不知道林琛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可她不就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小姐嗎?
“祖父,怎么了?若是這些下人做錯了什么,祖父只管處罰,萬萬不可動氣,傷了祖父的身子。”
林琛懶得看她,特別是看到她那副像極了朱氏那虛偽的模樣,就更加煩躁了。
直接冷聲道:“去祠堂跪著,什么時候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時候起來。”
林思涵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祖父,為何?思涵哪里做錯了。”
林琛看了她一眼,猶如看一個陌生人。
也確實,林琛常年不在鎮(zhèn)國公府,林思涵對他來說可不就是陌生人。
林琛懶得理會,但是林思涵也不肯吃這個虧,莫名其妙的就被罰去跪祠堂,問題是她連自己做錯了什么都不知道,此時林思涵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一直以來塑造的端莊大氣,知書達禮的形象了。直接問道:“祖父,思涵不解,祖父為何這般厭惡思涵,思涵怕祖父舟車勞頓特意給祖父送來了補品,可祖父卻毫無征兆的就讓思涵去跪祠堂,思涵不懂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讓祖父這般生氣。”
還有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怎么了,她父親是鎮(zhèn)國公,母親是鎮(zhèn)國公夫人,她是鎮(zhèn)國公府嫡出的大小姐,她身份哪里有問題嗎?
林琛冷冷的看著她:“好,好得很,朱氏就是這樣教養(yǎng)你的嗎?頂撞長輩?”
林思涵臉色一變,這么一頂頂撞長輩,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她以后還怎么在京中立足?
林思涵當即就跪了下去,一邊還給自己帶來的下人使眼色,在林思涵跪下去之后一個下人偷偷摸摸的從旁邊跑走了去報信去了。
“思涵不敢。”林思涵做足了認錯的姿態(tài),也做足了受委屈的姿態(tài),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是老鎮(zhèn)國公不喜歡這個孫女,故意刁難她,就算傳出去也只會說老鎮(zhèn)國公糊涂,不會說她不孝。
說是認錯,心里卻期望林德海和朱氏趕緊過來,她可不想去祠堂跪著,憑什么?她哪里做錯了?
等林德海和朱氏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趕過來時林思涵已經(jīng)在院子門口跪了一會了,地上全都是鋪的鵝卵石,這么跪下去人怎么受得了。
“父親,這又是怎么了啊。”林德海要哭了,怎么回來了還是這么多事,什么時候自家老爹變的這么不講理了。
“父親,涵兒做錯了什么你讓她這么跪著,要是這丫頭做錯了什么您好好教就是了,怎么一上來就跪啊。”朱氏也著急的開口,看到林思涵這么跪著,都快心疼死了,對林琛也更加怨恨了。
林琛掃了一眼朱氏,又看向林德海,冷聲道:“老夫這么多年沒回來,都不知道這個鎮(zhèn)國公府什么時候改姓朱了?”
林德海快煩死了:“爹,你又想干嘛啊,云兒都嫁給我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您到底想怎么樣啊,你就算再不喜歡她,那孩子沒錯吧,這是你自己的親孫女,您就這么狠心嗎?”
“老太爺,妾身知道您對妾身有偏見,可您有偏見您沖妾身來,妾身跪下給您認錯,涵兒是無辜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孩子計較,這孩子身子弱,這要是有什么事,不是在剜妾身的心嘛。”朱氏柔柔弱弱的跪下哭了起來,嘴里說著賠罪的話,卻句句在暗指老鎮(zhèn)國公故意針對自己的親孫女。
她這點手段林琛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富生適時的開口,將剛才下人頂撞老鎮(zhèn)國公的事說了,又將林思涵當著眾人的面頂撞老鎮(zhèn)國公的事也說了,輕輕松松幾句話就把話頭給掰回來了。
不是老鎮(zhèn)國公欺負小輩,而是府里下人仗勢欺主,做小輩的頂撞長輩。
林德海一聽老鎮(zhèn)國公讓林思涵去祠堂跪著就懵了。
“爹,好好的要孩子去祠堂跪著干什么?”
林琛直接道:“弄不清自己的身份,讓她跪祠堂都是輕的了。”
朱氏忍無可忍:“老太爺,妾身也是國公爺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涵兒的身份怎么了,哪里有問題嗎?”
“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小姐,嗯?”林琛冷冷的說道。
林德海也一臉懵:“爹,涵兒排行老大,下人叫她大小姐也沒錯啊,您就別沒事找事了行嘛。”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把他爹給接回來,回來干啥啊,舒舒服服的日子都給攪和了。
“我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小姐的牌位還在祠堂放著,哪里來的大小姐。”林琛冷聲道。
林德海和朱氏都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林琛說的是誰。
那個謝婉芝生的孩子。
林德海蹙眉:“爹,那孩子生下來就沒了,連個名字都沒有,這怎么能算呢。”
“怎么不能算?你要覺得老夫說的不對,那老夫現(xiàn)在就回山上去,省的在這里妨礙你們一家人。”林琛說著說著竟真的讓富生收拾東西走人。
林德海鬧心的很,都想干脆讓老爹再回山上住著算了,起碼耳根子清凈,他的日子過的也舒服。
可朱氏在聽到這話時臉色就變了,這老東西這個時候可不能走,不就是個排行,大小姐二小姐又如何,他還能把那塊牌位變成人嗎?她的女兒就算是二小姐,那也是現(xiàn)在鎮(zhèn)國公府唯一的適婚嫡女。
朱氏生怕林德海說出什么混不吝的話來,當即懂事的開口:“老爺,老太爺說的沒錯,之前是咱們疏忽了,往后讓府里人改口叫涵兒二小姐就是了,千萬別氣著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