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的話成功引起了皇帝和皇后的注意力。
皇后微微蹙眉。
麗妃繼續道:“圣上,您覺得呢。”
皇帝現在只想看看那個孩子,表演什么的,看多了早就膩了,這些官家世家子弟表演,無非就是琴棋書畫唱歌跳舞,一點新意沒有,換湯不換藥的。
但是麗妃都開了口,他也不好當眾駁了她的面子。
“麗妃可有什么建議。”皇帝道。
麗妃心下一喜,笑了笑:“那臣妾便厚著臉皮說幾句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心下吐槽,你還知道自己厚臉皮呢。
麗妃看下臺下的眾官員和家眷,道:“不如就讓他們自薦,圣上覺得如何?覺得自己可以的便上前來報上自己要表演的節目,咱們再拿著賞賜出來做彩頭。”
賞賜什么的皇帝倒是無所謂,他看了一眼謝蕭然。
“然兒,今日你是主角,你覺得麗妃這個提議如何?”
所有人都看向了謝蕭然,只見他淡定的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開口:“皇祖父覺得可以就可以,孫兒沒有意見。”
反正表演不表演的,跟他沒多大關系。
謝蕭然都這么說了,皇帝便看向下位坐著的各位大臣和家眷:“諸位愛卿意下如何啊?”
“臣等謹遵圣命。”
那些家里有孩子比較優秀的當然求之不得,畢竟這樣的宮宴上,若是表現好了能得皇上一句夸贊,將來就是議親都能往更好了挑。
那些家里孩子平庸的便有些后悔,平日里沒有拘著自家孩子多學點東西。
皇帝爽朗的笑了一聲:“那就這么定了,今日只要敢上臺的,朕都有賞,若是有拔尖的,朕和皇后再另外添彩頭,那誰第一個來啊?”
皇帝話音落下,臺下便開始了熱熱鬧鬧的討論聲,不過誰也沒有當這個出頭的人,畢竟,這第一個表現的好和不好都是麻煩。
好吧,自然是好事,可若是一般,被后面表演的人超了或者搶了風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一時之間,熱鬧是熱鬧,卻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
麗妃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朱從云,微微對她搖了搖頭,這出頭鳥可不能當,涵兒最好是放在最后,這樣才能艷壓群芳。
接收到信號的朱從云只能安心的等著。
眼看著氣氛要變,樂安郡主第一個站了起來:“皇祖父,樂安最近新學了一首曲子,彈給皇祖父,皇祖母和太孫堂兄聽聽,你們也幫樂安看看彈的怎么樣好不好。”
樂安郡主第一個站了出來讓不少人都松了口氣,樂安郡主身份擺在那里,就算她表演的不好,也不會有人敢背后多說什么。
有她打頭,后面他們再跟上就是了。
老皇帝笑著點頭:“還得是咱們樂安膽子大,那你就第一個吧,若是彈得好,皇祖父就賞你一個你喜歡的東西。”
樂安郡主連忙乖巧行禮,嘴里也不忘撒嬌:“這可是皇祖父說的,可不許反悔啊。”
“不反悔。”老皇帝笑的更大聲了。
樂安郡主的琴留在了康王府,好在宮里琴師的琴也不差。
很快便有宮人將東西準備好,樂安郡主拎著裙子就上了臺。
往琴前一坐:“樂安獻丑了。”
隨著一陣婉轉悠揚的琴聲響起,不少也準備獻琴藝的人心里都有些擔心,生怕自己沒有樂安郡主彈的好,丟人。
當然也有比樂安郡主琴藝更好的人心懷慶幸,只有這樣,她們一會驚艷四座的琴聲才會更突出。
朱從云原本和林思涵商量好的就是彈琴,畢竟林思涵可是朱從云從小就用心思培養的人,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歌舞,林思涵在京城都絕對是排得上號的,畢竟當年朱從云還待字閨中的時候便已經才名在外了。
可就算她在努力,也都越不過那個人去,好像大家眼里都只看得見她一個。
幸好,幸好她已經死了。
樂安郡主一曲結束,高高興興的站起來討賞:“皇祖父,怎么樣?”
老皇帝笑著點頭,就連皇后也是一臉的寵溺。
“不錯不錯,看來樂安沒少練習,朕說到做到,你想要什么你說。”
樂安郡主調皮一笑:“樂安想要什么都行嗎?”
“你先說說看。”老皇帝和皇后笑著。
樂安郡主這才笑瞇瞇的開口:“那樂安就要皇祖父和皇祖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滑頭。”老皇帝瞬間就被哄開心了,就連皇后都眉眼可見的開心嗎。
康王和康王妃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這倒是像樂安的作風。
“一會宮宴結束,朕讓皇后帶你去她的私庫挑一個喜歡的,她那里好東西多。”老皇帝笑著說道。
皇后失笑:“陛下倒是會用臣妾的東西來做人情。”
話雖如此,語氣卻無半點不悅,還叮囑樂安郡主一會記得跟她回去。
樂安郡主連忙謝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有了樂安郡主帶頭,后面的人就沒有那么大的壓力了。
有年輕的小伙子,但更多的是年輕的姑娘。
或是作詩,或是作畫寫字,也或是和樂安郡主一樣表演樂器,也不乏歌舞的,總之這些官家子弟子女個個都是多才多藝。
皇帝和皇后還有后宮的諸位嬪妃都沒少送東西出去。
林曉曉坐在座位上,都有點要打瞌睡了。
“無聊了?”林佑問。
林曉曉歪頭看了一眼哥哥,點點頭,確實有一點。
昨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謝蕭然跟她表白,早上一大早又被姜家幾個姐妹給拉起來收拾打扮,這些公子小姐的表演確實不錯,就是那些曲子聽著讓人犯困,跟催眠沒有兩樣。
林佑又往她這邊坐了坐,為了防止林曉曉無聊,低聲的陪著她說話。
謝蕭然雖然穩坐如山,可他的眼神余光一直都關注著林曉曉這邊,本還擔心她無趣,見有林佑陪著她便也就放心了。
只可惜自己不能過去與她說話,不然的話他早就過去了。
只是一想到昨天自己的唐突,謝蕭然又有些沒有底氣了,也不知道曉曉是不是生他氣了,怎么這么久都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