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xué)時,于平安整天跟徐堯廝混在一起,加上徐堯當(dāng)了警察,基于普通人對警務(wù)人員的崇拜,于大虎更加熱情了。
眼角的皺紋更加明顯。
“小堯來了啊。”
“快進屋外頭冷。”
“哥!”徐堯親切的打了聲招呼,然后從車上拿下兩條中華香煙,一箱茅臺,笑呵呵的道:“過年了,給哥和嫂子拿點小禮品。”
“我就一個普通小警察,買不起貴重的禮物,給您拿點煙酒,您別介意。”
于大虎懵了,受寵若驚的道。
“你,你還拿什么禮物啊?”
“要送禮物也是我們給你送,快,快把東西收回去,你現(xiàn)在可是當(dāng)官的,我們一群小老百姓,哪敢讓你當(dāng)官的送禮物,這不倒反天罡了嗎?”
“啥當(dāng)官的?我就一小警察,普通工作而已,跟襪子廠的小員工沒什么區(qū)別。”徐堯謙虛的笑道。
“平安是我兄弟,你跟嫂子就是我親哥親嫂子,過年了我給哥哥嫂子送點禮品有啥不行的?”
“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當(dāng)?shù)艿埽 ?/p>
徐堯使出了殺手锏,于大虎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時間不知所措。
“收著吧哥。”
于平安開口道:“徐堯的一點心意,你不收豈不是不給他面子?”
相比于平安給徐堯帶來的【好處】,兩條香煙一箱酒的確沒必要拒絕。
“那,那行吧。”
于大虎勉為其難的收下,但收下的同時又對徐堯警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把我們當(dāng)哥哥嫂子,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別這么見外。”
徐堯打了個哈哈。
“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進屋吧。”
三人進屋后,徐堯又跟田麗楓閑聊了一陣,講了幾個段子,夸了幾句田麗楓,田麗楓的心里美滋滋的,小臉樂的通紅,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拉著徐堯到處跟鄰居們介紹。
一聽說于平安的好友是警察,鄰居們眼中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夸張的模樣仿佛于平安攀上了皇親國戚。
和鄰居們閑聊兩句后徐堯才得以脫身,進了于平安的屋。
“你嫂子真熱情啊。”
“還好我結(jié)婚了,不然這一會兒的功夫,你嫂子就要把我推銷出去了。”
徐堯拉了一個凳子坐下,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丟給于平安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兩人吞云吐霧,誰也不講話,屋子內(nèi)一片沉默。
最終,還是于平安打破了沉默。
“問吧。”
“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徐堯看向于平安,眼睛中閃爍著質(zhì)疑的光。
“聽說你有對象了?”
“對。”于平安點頭。
“女的?”
“那還能是男的嗎?”于平安無語的道:“怎么你想找個男對象?”
兩人經(jīng)常互相打趣,徐堯性格很好,總是笑呵呵,但這一次他沉默了。
審視的目光在于平安身上游走。
這一刻他不是徐堯,而是徐警官。
“隊長叫我傳喚你,但我想著今天是大年三十,先讓你安心過個好年。我也不忍心看著哥哥和嫂子為你擔(dān)心。”
于平安點頭,道了一聲‘謝謝’,然后道:“隊長對你挺不錯的。”
“不出意外隊長會是下一任所長接班人,前段時間隊長老婆生日,叫我過去吃蛋糕,隊長暗示我,他年后會提副所,到時候讓我接替他隊長的位置。”
“說起來,我能跟隊長走這么近還是多虧了你。”
徐堯苦笑了一下,感概道:“我這人平庸,張不開嘴邁不開腿,一沒背景,二又沒錢,工作能力也一般,如果靠我自己。這輩子退休前能走上隊長職位就不錯了。”
“你一出來不到一個月就給我安排上了。”
“于平安你牛逼啊。”
于平安皺了一下眉頭,不知徐堯這一番話是夸贊,還是諷刺。
兄弟二人是其利斷金?還是從此翻臉?
“平安,我問你一句。”
徐堯面色嚴(yán)肅,聲音低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在發(fā)哥這個案子中,你到底做了什么?”
昨天麗姐離開后,發(fā)哥咬出了余平安。
并指控于平安為幕后主使。在抓捕發(fā)哥之前,于平安給徐堯打過一通電話,叫他當(dāng)晚值班。
徐堯不是傻子。
在徐堯看來,于平安即便不是真兇,也與此事脫不開干系,否則他怎么會知道當(dāng)晚會有人報警,且此事與發(fā)哥有關(guān)?
關(guān)于這個問題,于平安早就想好答案。
“我是張哥的人。”
“幫張哥做事,棚戶區(qū)那個案子,張哥一直懷疑是發(fā)哥做的,這幾年以來他一直暗中調(diào)查,甚至在一年前就鎖定王年是兇手了。”
“但因為王年已死,線索也就斷了。”
“雖然線索斷了,但張哥一直派人關(guān)注著王年的妻子,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會立刻調(diào)查。”
“那天收到消息說王年妻子找到了王年的筆記本,我猜測這本筆記本與兇殺案有關(guān),所以才提醒你傍晚一定要值班。”
“因為你說過這個案子目前歸你管。”
“一來,我有私心,想把破案立功的機會交給你。二來,案子交給你,我比較放心,你這人能力不行,長得也丑,但是正義感滿滿的,會秉公處理。”
徐堯的眉頭越皺越深。
“你跟程鳳麗是怎么回事?”
于平安笑了,有些靦腆和害羞,語氣中夾雜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我跟麗姐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遇見的,第1次見到麗姐的時候,她剛被發(fā)哥打過,我當(dāng)時也挺震驚,這么漂亮的女人發(fā)哥也舍得下手。”
“當(dāng)時我安慰了她。”
“安慰到床上去了?”徐堯震驚的問。
于平安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問題嗎?她是一個美麗,漂亮,豐滿又有魅力的可憐成年女人,而我是一個蹲了10年監(jiān)獄,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我們上床有什么問題嗎?”
“她又不是男人。”
徐堯一下子尷尬了。
“你們在一起的事兒發(fā)哥知道嗎?”
“知道。”于平安點頭嘆氣道:“上次大半夜闖進來那批人就是發(fā)哥安排的。”
“這人嘛,就是賤。”
“好好的媳婦兒不知道珍惜,在外面東搞西搞,小三小四找了一大堆。媳婦孩子連看都不看一眼,結(jié)果呢,當(dāng)老婆有了別的男人后又生氣憤怒。”
“你說是不是賤?”
徐堯沉默了。
末了,他總結(jié)一句。
“發(fā)哥是因為你霸占了他老婆,才對你懷恨在心?而你讓我值班是因為得到消息,王年老婆找到了日記本?”
“那不然呢?”于平安一臉無辜:“三年前的案子我還在監(jiān)獄中,難不成我從監(jiān)獄中出來殺了三個人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監(jiān)獄嗎?”
徐堯沉默了足足五六分鐘,將目前已知的線索全部在腦海中過濾一遍,于平安是兇手這個定論是不成立的。
想通這一點后徐堯跳起來在于平安胸口狠狠一錘。
“操,真tm嚇?biāo)牢伊恕!?/p>
“我還以為你又犯罪了,高德發(fā)說出你名字那一刻,我連你的墓地在哪兒都想好了。”
話不中聽,但于平安感受到了徐堯的兄弟情,心里面暖暖的。
他望著兄弟道。
“你小子好好工作,抱穩(wěn)隊長的大腿。麗姐跟張所關(guān)系不錯,我?guī)湍愦荡刀咃L(fēng),你在單位的位置就算穩(wěn)了。”
“張哥那邊以他的實力和地位,用得著你的地方多了去了。”
“兄弟助你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