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和胖女人身上留臟了。”
“搜個身就能抓千。”
于平安平靜的道:“格子衫男和荷官兩人身上都沒有留臟,但兩人既然打配合,就一定是認識的。”
“怎么查就不用我教了吧?”
于平安斜眼看著黃爺。
黃爺臉色一沉,冷哼道:“不用了!”
“你去茶水間歇著,等我查清楚了再來通知你。”
黃爺轉身欲走,于平安伸出一只手攔住他,黃爺見狀皺眉問:“什么意思?”
不用于平安提醒,一旁的二驢開口了。
“你說什么意思?你把我們支去茶水間,萬一你翻臉不認賬怎么辦?明明抓到老千,又說沒抓到?那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黃爺老臉通紅,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我黃武天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絕對干不出翻臉不認賬這種下三濫的事!”
二驢嘴一撇,無情拆穿:“剛才那雜毛要在我兄弟褲子里藏牌,你也看到了吧?你說啥了?說他是暗燈,袖子里有牌是正常的,不能證明他要栽贓陷害。”
“這歪屁股的話,是你說的吧?”
黃武天老臉一紅,反駁道:“他的確是暗燈!暗燈身上藏牌有什么問題?”
“啊對對對。”
“他雖然手上有要藏牌的動作,但牌還沒出手,就不能說他是栽贓。”
“啊對對對。”
“他是場子的員工,在模棱兩可的情況下,我作為場子管理者必須站在自己人這一方,有什么問題?”
“啊對對對。”
你……
不管黃武天如何解釋,二驢就一句【啊對對對】好像什么都沒說,又好像否定了一切。
黃武天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
怒氣沖沖的道:“你們跟我一起去搜身。”
“行。”這一次,二驢不在啊對對對,直接點頭同意下來。
黃武天非常果斷,將三個客人,還有荷官和保安同時抓了起來,五個人都嚇壞了,瑟瑟發抖,口中不停的反駁。
說自己是無辜的,甚至面紅耳赤的叫罵。
但只要在江湖中混過的,都可以一眼看出他們眼神中的慌張,當一個出千者被抓千時,一般有36種反應。
這也是警察審問犯人時總結出來的經驗。
人的左右半邊的臉從外貌上看是一模一樣的,但從身體語言的分析角度,左右臉傳達出來的信息是不同的,左半邊臉更容易表達真實的感情。
當一個人有罪,表現出尷尬,苦笑,厭煩和惱怒的情緒時,左臉會呈現出右臉不同的地方,所以,一般審訊人員會觀察左側的臉,能更真實的掌握其內心情緒。
這五個人都是菜鳥,被抓的第一時間就慌了。
不用10分鐘就全招了。
果然。
還未等黃武天開口,胖女人就哇的一聲兒哭了出來,哭泣著自述了罪行,并給黃武天下跪磕頭,承諾再也不會出千了。
黃武天問她如何出千的。
胖女人摘下戒指,里面藏了一種透明膠,膠的顏色非常淡,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將其涂抹在麻將上,乍一看以為是麻將臟了。
這一招叫【掛花】。
在場子工作的人,都知道這個套路。
于平安對黃武天道:“你審吧,我去茶水間等著。”
胖女人已經招供,且出千方式與于平安說的一模一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黃武天也無法否認了。
茶水間內。
于平安倒了杯咖啡,拿了一包餅干。
小九拿了一大盤子草莓,吃的嘴巴都被染紅了:“這草莓可好吃了,叫九九草莓,從小鬼子那邊引進來的品種,可甜了,你們嘗嘗。”
于平安拿起一個草莓咬一口。
別說,味道真不錯,香甜可口,汁水飽滿,草莓味兒很濃郁。
“明兒買200斤,叫個貨車給你萱萱姐拉回去。”于平安道。
小九一臉懵:“萱萱姐也吃不完200斤這么多吧,這東西擱不了太長時間。”
“還有你那些哥哥們呢。”于平安道:“大家伙一人分兩斤,嘗嘗鮮。”
小九咧嘴笑了,有點難為情:“忘了哥哥們了。明天我就去買。”
“平安爺走到哪兒都想著兄弟們。”刀疤感慨一句。
三泡正在哐哐干飯,沒參與幾個人的聊天,二驢拿著草莓,小口小口地吃著,邊吃邊皺眉分析:“這雜毛肯定是故意針對小平安的,他是誰的人?”
“小平安,你在遼省也有仇人?”
黃毛針對于平安這一舉動太明顯了,從黃毛說他出千開始,于平安就開始思考是誰在針對他,腦子里跳出來一群人。
“仇人太多,一時間對不上號了。”于平安道。
二驢夸張的張大了嘴:“哈?你第一次來奉天,咋就仇人太多了?”
“雖然老黑死了,但他的勢力在遼省,還有白牡丹,我跟她雖然有合作,但白牡丹的性格乖張,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在【千術大賽】時,那些老千們,有一部分也是遼省的。”
“同行之間就是敵人。”
“前段時間我風頭太盛,在吉省他們不敢動我,到了遼省就不好說了。”
師傅說過,走江湖最忌諱高調,太高調的人容易結仇,很多仇來的莫名其妙,比如黃武天……于平安從進門開始,黃武天看他的眼神就不對。
人是情緒化動物,有時候一個眼神兒,就能干一架。
于平安實在想不到,是誰這么快出手針對他。
“嘖嘖嘖,混江湖真難啊。”
“咱就應該直接回酒店的,非要來場子玩兒,惹了一身騷。小平安應該不會怪我吧?”二驢小心翼翼的看向于平安。
于平安無奈的笑了:“我自己也想來,怎么能怪二驢哥呢。”
“嘿嘿,我就知道小平安不會怪我。”二驢咧嘴笑了笑。
一邊閑聊,一邊吃吃喝喝,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弟過來道:“黃爺叫你們過去。”
隨后,眾人進入二樓黃爺辦公室。
辦公室內。
黃毛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臉頰紅腫,滿嘴嗜血,顯然是已經受過刑了。
黃爺瞥了于平安一眼,看著黃毛冷哼道:“你自己跟他說吧,是誰指使你栽贓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