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于平安,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喲,你這是打算承認了?”
于平安看了一眼骰爺手中的錄音筆,嘆氣道:“骰爺已經掌握了證據,我不承認也沒用了吧?”
“你知道就好!”骰爺冷笑。
他興奮的看著于平安,仿佛已然瞧見三爺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畫面。
幾十年了。
當年那一戰(zhàn),他終于贏回來了!
雖說于平安并非三爺本人,可他身為三爺唯一的親傳弟子,今日這事兒一旦傳播出去,三爺那張老臉,怕是無地自容。
如此一想,骰爺心里簡直樂開了花。
“我察覺到無天是骰爺您的一個破綻,便想著借他贏下這一局。”于平安大大方方地主動承認自己的謀劃。
就在這時,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堅定起來:“但是……”
“我不認同骰爺說我不配稱【爺】這句話。”
“老千做局,比拼的可不單單是手上的技巧,更得有過人的智謀。”
“自古以來老千就是謀士,我現在只是計謀被拆穿而已。”
“骰爺也輸過,現在不還是自稱爺嗎?”
骰爺仰頭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三爺教出來的好徒弟啊,不僅做局不行,連心智也這么不成熟。”
“你的千術大賽第一名是花錢買的吧?”
面對骰爺這般尖酸刻薄的挑釁,于平安神色平靜,波瀾不驚地回應道:“您何必管我是如何贏的呢?反正結果就是我贏了。世人向來只看結果,不在乎過程,就如同當年骰爺輸給我?guī)煾怠!?/p>
“至于您究竟是怎么輸的,又有誰真正在意呢?大家記住的,就是您輸了,為此還丟了一只手。”
“砰!”骰爺猛地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他雙眼死死地盯著于平安:“你這伶牙俐齒的小子!要是你的計謀能有你這張嘴皮子的一半厲害,也不至于在這一局就栽了跟頭!”
于平安皺眉看著骰爺道:“賭局還沒開始,我什么時候輸了?”
“你的小伎倆已經被拆穿了,還不認輸?”骰爺冷笑。
于平安點頭道:“我承認,為了贏我是用了一些小手段。”
“但這不代表,我只是一個會耍手段,玩陰謀的騙子。”
“我,依舊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頂級老千。”
骰爺再一次放聲大笑,一旁的錢丁等人,嘲諷道。
“如此愚蠢的笨蛋,敢自稱自己是頂級老千。”
“實在是可笑至極。”
任何一位頂級老千,都是陽謀和陰謀的高手。于平安這一局做的太簡單,也太幼稚了,完全登不上大雅之堂。
“骰爺,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今日這一局,要不就先這么算了吧。”池中軍急得滿頭大汗,滿心期望骰爺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骰爺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回應道:“池總,我先前就已經說得很清楚。”
“讓他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后滾出齊魯,咱們還有商量的余地。”
這……池中軍瞬間愣住了,他的目光在骰爺和于平安之間來回游移,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爭斗。一分鐘后,他拖著艱難的步伐,來到于平安面前。
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平安爺,要不……您就先認個錯吧。”
池中軍此話一出,趙萱萱和二驢一行人臉色瞬間變了,尤其是趙萱萱,直接拒絕。
“你想跪就自己跪,平安不可能給這老逼登下跪。”
骰爺:老逼登?
池中軍狠狠地瞪了趙萱萱一眼,怒聲冷哼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我想說就說,你管得著嗎?”趙萱萱毫不畏懼,針鋒相對地反唇相譏,“你張口閉口自稱老板,實則就是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就你這德行,還在江湖混什么?”
“你……”池中軍面紅耳赤的想反駁。
于平安打斷了他:“池總。”
“讓我下跪道歉是不可能的。我說過,一切后果我來承擔。這一局如果輸了,我名下所有的產業(yè),全部歸池總。”
“您應該清楚,白家 10%的股份意味著什么。”
“這根本不是錢的事兒!!!”池中軍情緒激動地怒斥道,“而且我也不缺那點錢!我要的是贏,是齊魯的場子,是在江湖中站穩(wěn)腳跟!”
李先生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對池中軍呵斥道:“把你的嘴閉上!”
“舅舅……”池中軍還想說什么,但李先生已經不想聽他廢話了。
打斷道:“夠了,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聽。”
李先生轉身面向于平安,臉上掛著慈祥溫和的微笑。
“輸贏都無所謂。”
“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李先生的話,讓于平安想起了父親。
‘天塌下來有爸頂著’。
這讓他莫名的安心,點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去吧,讓大家見識一下平安爺的實力。”李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眾人的注視下,于平安來到麻將桌前,抬頭對錢丁道:“每人拿13張牌?”
錢丁點頭:“對,13張。”
“好。”于平安點點頭,抬頭對梁會長道:“有勞梁會長了。”
在梁會長宣布動手之前,兩人的目光盯著桌上的麻將,將每一張牌所在的每一個位置全部牢記下來。5秒鐘后,梁會長將所有的牌扣下并打亂順序。
然后宣布:“開始。”
3秒鐘后,二人均拿走了13張牌。
將13張牌整齊的擺好后,于平安來到骰子桌前,對老七問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