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后,白牡丹簡短干脆的聲音傳來:“說!”
于平安撇了撇嘴:“態度這么冷淡,我可是你未婚夫。”
“不說掛了。”
“等等!”于平安吐槽道,“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機器人了,我還是喜歡桀驁不馴的你。”
白牡丹冷聲回應:“我在見客戶,為了接你電話才來洗手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于平安直奔主題:“酒店里的人,你找人幫我送回春市。”
“酒店里四個人,都送回去?”白牡丹問。
“把胖子送走就行。”
“行,知道了。”不等于平安繼續說下去,白牡丹就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隨后給助手撥打電話安排此事。
十分鐘后,白家老五敲響酒店房門。一個身著大碼女裝的胖子打開門,捏著嗓子說道:“你好。”
老五見狀,微笑著客氣道:“張老師,我是平安爺派來的人,平安爺讓我來送您回家。”
一聽是于平安的人,張宇頓時松了口氣,只聽“咔嚓”一聲,他那本就緊繃的衣服在肚子處裂開一道口子。接著他一把摘掉頭套,恢復低沉的嗓音。
“總算可以回家了,這女裝穿的我難受死了。”
說著,便迅速脫下女裝,換上自己的衣服。
包房內還有三個美女,老五將她們打發走后,帶著張宇上了車。
車子疾馳在路上,張宇好奇問道:“直接開車回去嗎?我還尋思坐火車呢。”
老五道:“平安爺說火車速度慢,叫我開車送您回去。”
老五瞥了眼眼前模樣普通。卻透著書卷氣的張宇,心中好奇不已。
他早聽說于平安在齊魯的賭局轟動整個藍道,曾經的齊魯賭王甚至因此吊死在自家門口。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老五試探著問:“平安爺這一局,是張老師幫忙出的千?”
張宇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只是給平安爺提供了些幫助,出千的還是他自己。”
“哦?”老五挑眉,“聽說平安爺在麻將局大獲全勝,齊魯賭王連一絲證據都沒找到。”
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于平安是如何出千的。
除了于平安本人,張宇極有可能知曉內情。
老五忍不住追問:“平安爺到底是怎么出千的?”
張宇胖胖的,人看起來十分普通,身上完全沒有江湖人的氣息。老五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套他的話。
張宇原本和善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語氣冰冷:“兄弟,我勸你專心開車,江湖的事兒少打聽。”
“平安爺……你得罪不起。”
老五心中窩火,暗道“我特么是白家的人,可不是普通的開車小弟”!
但考慮到張宇是于平安的人,他只能強壓下不滿,繼續默默開車。
……
于平安回到包房,李先生正在跟眾人討論骰爺這一局。
李先生感慨道:“平安,真是一位頂級老千。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見識過無數種出千手法,但平安的出千,我是真沒看出來。”
“直到現在,我也沒有一丁點頭緒。”
提到于平安這一局的出千,趙萱萱一行人的臉上浮現出了‘別樣’的微笑。
“李叔想知道嗎?”趙萱萱對李先生眨眨眼。
李先生笑呵呵的:“想啊。人都有好奇心。但我知道老千的出千方式是機密,除了千門八將和自己人以外,絕不能透露給他人。”
“李叔好奇歸好奇,但還沒那么八卦。”
“平安不想說的話,不勉強。”
三爺曾對于平安強調過,出千方式是老千的看家本領,除了自己人以外,絕不能告訴外人,一旦‘方式’被揭露,局也就被破了。
而如今局已經結束。
李先生也不是外人,于平安沒打算向他隱瞞。
他看向李先生,微笑道:“李爸可以猜一下,出千的方式就是我身上的物品。”
“您猜猜,哪一個?”
李先生眉頭緊鎖。
在腦海中羅列出于平安身上的物品:香煙,打火機,泡泡糖,手機,以及衣物。
為了抓千,骰爺把于平安的鞋都給拆了,衣物也是查了又查,所以,衣物肯定不能出千。
除了衣物以外……
李先生使用了排除法后,鎖定了兩個目標。
“香煙和打火機?”
于平安笑容更濃:“接近了。李爸是怎么猜到這兩樣的?”
于平安的話印證了李先生的猜測,他感慨道。
“我聯想了你當時的狀態,被骰爺抓千之前,你點了一根煙,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把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招,我見漫妮用過。”
“她曾經光明正大的把牌藏在煙盒中,放在桌子上。但抓千的人并未發現香煙里的牌。”
“在心理學上,這是一種‘視而不見’的現象。明明事物就擺在眼前,就因為各種原因而忽視沒有察覺。”
“尤其是抓千。”
“很多人認為,老千藏牌時,藏的越深越不容易被抓到。所以,骰爺寧愿把你的鞋拆了,也沒碰一下你放在桌子上的香煙和打火機。”
李先生的解釋,讓眾人大開眼界。
二驢興奮的拍手叫道:“李爸好厲害。連心理學都懂。”
“我只是猜測而已。”李先生謙虛的笑了笑:“當時猜到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陳芷晴等人。她還跑去問了平安。”
“平安給她看了香煙和打火機,但她也沒抓到如何出千。”
“所以……”李先生聳了聳肩膀,表示‘我一無所知’:“我是真的不知道。麻將不是一個小東西,香煙和打火機就這么大的空間。能藏在哪里?”
“難不成……”
李先生話講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頭,震驚的看向于平安。
“不會是……貼在上面的吧?”
于平安笑容越發濃郁:“李爸不愧是老江湖。”
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