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二愣住了,他和幾個兄弟對視一眼,笑了。
“你小子洗的牌,卻說我出千。”
“你腦子有問題吧?”
于平安皺著眉頭,像一個因為輸了錢而生氣的愣頭青,“牌是我洗的,但為什么你能拿到豹子A?”
“那得問你啊,畢竟牌是你洗的。”吳老二攤手。
要門兄弟們哈哈大笑,把于平安當(dāng)成了一個不懂千術(shù),又想贏錢的棒槌。
于平安低著頭,臉色不好看,口中咕噥了幾句什么,放下手中的牌說道。
“來,繼續(xù)。”
吳老二看了他一眼,“這把牌是你洗,還是我洗?”
“我洗。”于平安咬咬牙。
吳老二把牌放下,“行,你洗。”
于平安洗牌的時候,吳老二給光頭使了個眼色。
‘好好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
光頭常年混在賭場,多少懂一點兒千術(shù),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于平安的手,試圖看出哪里有問題。
但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對吳老二搖搖頭。
‘他不是老千。’
吳老二笑了,‘不是老千,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棒槌了。’
光頭和卷毛等人都笑了。
“抓牌。”于平安洗好的牌,放在桌上。
隨即,眾人下注。
三分鐘后,吳老二亮出同花順,搓著手興奮的道。
“不好意思了。”
“這把又贏了。”
于平安目光幽怨的在他身上瞄了一眼。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內(nèi),吳老二像是財神爺上身了一般,幾乎每把都能拿到大牌,于平安和要門的其他人輸?shù)哪樁季G了。
連光頭都開始懷疑吳老二了。
“我說二哥,你幾乎把把都贏?是真的運氣那么好還是有貓膩啊?”
吳老二也不生氣,嘿嘿笑道。
“你猜呢?”
光頭撇嘴,不服氣的嘟囔一聲兒,“咱們是兄弟,你要是敢坑我們,直接把你踢出姑蘇。”
“是踢出地球,讓他去月球上待著。”卷毛接了一句。
吳老二笑了,“我今兒運氣真的太好了,想啥來啥。”
說著,吳老二洗好了牌,于平安伸手切牌,然后將最后的一千塊錢下入底注。
吳老二看了一眼他的包。
“兄弟,沒錢就別玩了?”
于平安臉紅脖子粗,“為啥不玩?我有錢。”
說著,他拿出一個銀行卡,遞給店里的大姐,“大姐,我這張卡里面有20萬,你先把錢給我拿過來。”
即使是再小的場子,貸款也會抽水。
大姐一聽要借錢,眼珠子都亮了,興奮的道。
“場子不收利息,就抽十分之一的水錢。”
“你同意的話,我就給你拿錢。”
十分之一就是扣除兩萬。
場子里每天都會有借錢的客人,多的時候一天有十幾個,光是水錢一天就能賺不少。
所以,為什么所有的老板都想開場子,這也是江湖八門中千門最有錢的一個原因。
光頭瞄了于平安一眼,好心提醒。
“我說兄弟,隨便玩玩就行,輸了就輸了。下次有錢了再過來贏回去。可別把所有的錢都搭在賭博里邊。”
“聽我一句勸,把銀行卡裝上,回家去吧。”
于平安瞪著他,質(zhì)問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該不會是你們幾個人一起出千坑我吧。”
光頭一聽不樂意了,“你這人咋這么軸?打牌靠的就是運氣,今天你運氣不好輸了錢,等過幾天運氣好了再來贏回去。你在這兒死磕著,除了輸更多的錢,能有什么意義?”
于平安用陰郁的目光盯著幾個人,幽幽道。
“我不是運氣不好。”
“我懷疑……”
此話一出,幾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吳老二當(dāng)場翻臉,把牌一摔,直接指著于平安的鼻子臭罵道。
“滾!”
“不相信我們就立刻滾!沒了你,我們照樣能玩。”
光頭也道:“明明是你非要擠進來的,現(xiàn)在輸了錢就說是我們的問題。媽的!趕緊滾,沒人跟你玩。”
這時,二驢幾個人過來了。
他們和于平安穿著同樣的工地套裝。幾個人又高又壯,加上二驢性格咋咋呼呼的,立刻就劍拔弩張了。
“咋回事兒啊?被人騙了?”
光頭脾氣也大,立刻起身反駁,“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輸不起就別來玩兒。”
此刻,瘸子過來了。
他參與到戰(zhàn)斗中。
“今兒這局,是我們二哥組的。”
“本來就是我們兄弟之間一起玩玩的。你這小子突然過來說要一起玩。玩也行,但是輸了錢就翻臉。”
“這不合適吧?”
“我們二哥的人品靠譜,從不玩虛的。”
瘸子此話一出,光頭和卷毛一行人立刻點頭。
“沒錯,二哥從不騙人。他今天就是運氣好,輸給他,我們認了。”
二驢一副大哥大的模樣,指著光頭的鼻子臭罵。
“你個鹵蛋先把嘴閉上。”
光頭一聽,瞬間炸了,“草!你說誰是鹵蛋?”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鹵蛋?”光頭的頭頂光溜溜的就算了,還油。加上姑蘇天氣熱,要門常年在外暴曬,所以頭頂跟鹵蛋一個顏色,叫他鹵蛋確實挺形象。
草!
光頭是個暴脾氣,揮舞著拳頭就要沖上來,其他人見狀急忙攔住他。
光頭指著二驢道:“立刻道歉!否則別想出這扇門。”
二驢指著光頭,回頭對于平安笑道:“見過生氣的鹵蛋嗎?”
于平安沒忍住‘噗嗤’一聲兒笑了。
他這一笑,光頭更生氣了。
口吐芬芳的就要沖上來。
刀疤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如同小山一樣的身材,配上他虬結(jié)的肌肉,還未動手,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更別提,旁邊有一個兩眼直勾勾,長相敦實的三泡。
光頭看了一眼四個人,皺眉問道。
“你們想干嘛?”
“是要動手嗎?”
二驢揮揮手,“跟你一個鹵蛋動手有什么意思。我是他大哥。”指了指于平安,繼續(xù)對要門一行人道。
“別看我這兄弟眼神呆,像個傻子,其實他精明著呢。”
于平安:?
“他是搞技術(shù)的,這兒好用。”二驢指了指腦袋,“一般他說不對勁的事,那肯定就是不對勁。”
光頭氣笑了,諷刺道:“他說不對勁,就是我們的問題?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皇帝老兒嗎?”
二驢笑了,“甭管是誰,咱說點正經(jīng)的。”
“這一局,你們是不是出千了?”
“沒有!!!”光頭一口回絕,梗著脖子道:“我們沒出千!”
二驢挑眉,“你確定?”
此話一出,光頭眉頭一緊,有點兒不敢說話了。他回頭看向吳老二,讓吳老二做主。
吳老二正思考時,一旁的瘸子發(fā)話了。
“今日這一局是二哥組的,在場的兄弟們跟二哥一起出生入死十幾年了,都知道出千或者騙人這種事情,二哥絕對做不出來!”
其余人紛紛點頭,認同瘸子的話。
“沒錯,二哥不會騙我們。”
吳老二抬頭看向于平安,冷著臉問:“今天輸錢的不僅你一個人,我這些兄弟也輸了。”
“你說我出千,是說我為了幾個小錢,連自己的兄弟都騙?”
于平安佯裝怒意,扯著嗓子大吼,“這不是幾個小錢,你贏了幾十萬!幾十萬能買好幾套房子了。”
“這是小錢嗎?”
“我們在工地上搬磚,一年才賺一萬。你幾個小時贏的錢,是我們一輩子才能賺到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