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吳老二用目光上下打量于平安,仿佛已經(jīng)把他看穿。
“是姓蘇的叫你來的,對吧?”
于平安沉默。
吳老二冷哼一聲兒,“他怎么跟你說的?因為他跟我妹在一起,所以我們鬧矛盾了?所以他請你出手把我趕出姑蘇?”
于平安繼續(xù)沉默。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肯定的回答。
“蘇老狗啊蘇老狗,同樣的招數(shù),反反復(fù)復(fù)的使用,有意思嗎?”
這句話,像是在問蘇先生。同樣也給了于平安一些思路。
此刻。
于平安已經(jīng)對蘇先生的委托開始懷疑了。
“你跟他之間,有利益沖突?”
吳老二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這兒就是最大的沖突。”
這兒?
于平安的目光在桌子上看了一下,皺眉問道:“這群孩子?”
一旁的光頭怒道:“蘇老狗把這群孩子們當成‘貨’拿出去賣。要不是二哥這些年一直在阻止他,別說姑蘇,整個江南的孩子,可能都被他給弄走了。”
于平安皺眉。
賣‘貨’的竟然是蘇先生?
怎么跟于平安了解的完全不同?
他轉(zhuǎn)頭看向刀疤。
刀疤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之前是他出去打探的消息。
他低著頭,小聲糯糯道:“吳老二賣貨,是要門那個瘸子告訴我的。他應(yīng)該是蘇先生的人。”
于平安眉頭沉了一下,心中有些不爽。
蘇先生的行為過分了!
吳老二觀察著于平安的反應(yīng),大概猜到了他此時的心情,冷笑一聲兒,諷刺道。
“是不是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別看蘇老狗表面道貌岸然,還是什么狗屁慈善家,平日自稱是江湖人。草,他算個屁的江湖人?為了錢他什么都干!!!”
“咱們江湖人講究‘情義’二字。”
“但是蘇老狗的眼中只有錢,有個屁的情和義?”
于平安臉頰通紅,他一個藍道千王,擅長給別人做局的人,竟然被騙的團團轉(zhuǎn)?
于平安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吳老二瞥了他一眼,譏諷道:“難受是吧?其實沒那個必要,你不是第一個被蘇老狗騙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他一門心思想把我趕出姑蘇,但我偏偏不走。我就是要跟他對著干!”
“二哥要是走了,孩子們該怎么辦?”光頭嘆了口氣。
他目光諷刺的看向于平安等人。
“你們這群傻子,被蘇老狗給騙了。”
“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這是于平安和二驢等人第一次被訓(xùn)斥沒有反駁。
確實也無力反駁。
于平安嘆了口氣,抬頭對吳老二道。
“這是一個誤會。”
“我向二哥道歉。”
說著于平安鞠了一躬。
隨后他又對吳老二問道:“今天在賭場拿了你30萬,我明天叫人給二哥送過去。”
“除此以外還需要什么補償?二哥可以提。”
吳老二揮揮手。
“不必!那30萬中有10萬是你的。把屬于我的20萬送回來,這事就算了了。”
光頭皺眉,“他綁架大姐,這事就這么算了?”
“我沒事兒,他們也沒傷害我。”這時,吳老師出現(xiàn)在門口。
他來到于平安幾個人面前,語重心長教育的口氣說道。
“老二不是壞人。”
“希望你們不要誤會他。”
“他為了孩子們付出太多了。”
于平安點點頭,正要開口,吳老師又加了一句。
“老二只是長得丑,看著像壞人。”
吳老二冷酷的臉上多了一絲無奈,皺眉反駁。
“我長得不丑。”
吳老師一本正經(jīng),“丑!”
吳老二:……
他像是在大姐的壓迫下長大的弟弟,哪怕已經(jīng)比姐姐高大健壯,在血脈面前,他依舊是弟弟。
吳老師看著于平安一行人,語重心長的道。
“老二是個混江湖的,但他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在江湖中賺的錢都用來補貼這個學(xué)校了。為了養(yǎng)這群孩子們,老二的媳婦都跟別人跑了。”
吳老二口中發(fā)出一聲不滿。
“你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講?”
“這種丟人的事兒,說它干嘛?”
吳老師皺眉,“這哪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這是事實。小紅不就是因為你把錢都給了孩子們,才跟那個誰跑了。”
“你整天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鲀喊涯愕慕鹧腊瘟耍瑩Q成烤瓷的。”
“再好好洗個澡,刮刮胡子,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經(jīng)人。要不人家都以為你是壞蛋。”
吳老二就差翻白眼了。
于平安算是聽明白了,這姐弟倆都是好人。吳老師負責照顧孩子們,吳老二負責賺錢。
而吳老二和蘇先生之間真正的矛盾,并非因為某個女人。
而是‘利益’。
一切都是因為‘錢’。
于平安向吳老師道歉,“不好意思了吳老師,我代表所有人,向您表示歉意。”
“對不起。”
吳老師扶著他,語氣溫柔,“不用客氣。不管你們是誰派來了,但你們的本意是為了孩子們,也算是心腸好的人。”
“小伙子,你也是走江湖的?”
于平安點頭:“對,我走的是藍道千門。”
吳老師上下打量于平安,“真好,小伙子長得干干凈凈的。”說完便回頭瞪了吳老二一眼,“你向人家學(xué)習學(xué)習。”
吳老二無語揮手,“從現(xiàn)在開始,他是你二弟了。”
說著,吳老二起身走了。
于平安看著他的背影兒,對吳老師道:“吳老師,我有幾個問題,希望得到您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