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董家出來,蘇不言好一會都不敢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陳綿綿。
陳綿綿慢慢從原主的情緒里抽離,發(fā)現(xiàn)蘇不言偷瞄自己的眼神,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沒事,就是看不慣她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把我生出來就是天大的恩德似的。
你放心吧,能好好的長大沒變成殺人魔,就證明我心理強大,快,咱們?nèi)U品站。”
蘇不言看她露出笑臉,這才松口氣。
“綿綿,你要是不開心就和我說,實在不行,我抗揍,你打我兩頓出出氣。
如果誰要是欺負你,你和我說,我去幫你報仇。”
蘇不言的話讓陳綿綿眼底的冰雪徹底融化,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安慰自己。
“那要是我得罪很高的高官呢?”
“我要是明面揍不了,可以暗地里套麻袋揍。”
蘇不言認真想著可行性,那嚴肅的模樣把陳綿綿逗得眼淚都笑出來了。
先不說她惹禍可以胡亂報身份,就是被抓住又能怎么樣,誰又不是傻子,會得罪她這么一個聰明勇敢,又有能力的小美女呢~
蘇不言的真誠,打破了僵硬的氣氛,去廢品站的路上,陳綿綿又恢復嘰嘰喳喳的樣子,等到了之后,呲溜一下就鉆進去。
看門的大爺正喝水呢,就覺得眼前一花。
“什么玩意兒過去了?”
蘇不言無奈地看著陳綿綿如同脫韁野驢沖進廢品堆,和大爺解釋一下那是他媳婦,這才慢悠悠進去。
全市就這么一個廢品站,能回收的東西都在這里,陳綿綿看了看就像是耗子進了米山似的,蘇不言找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邊已經(jīng)弄出來不少東西。
破舊的電風扇,破損的輪胎,玻璃瓶子,還有一些比較規(guī)則的木板。
“你都要找什么,我?guī)湍悖 ?/p>
蘇不言看著陳綿綿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只覺得眼前的垃圾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陳綿綿指著這些東西解釋,電風扇她看了一下,扇葉破損了一個,里面的零件少了幾個,她可以找找替換的,回頭修修就能用;
輪胎和玻璃瓶子啥的,可以用來做訓練項目,從廢品站買便宜一些,能省就省;
至于那些木板,她試了試,腳感不錯,她再找?guī)赘焙线m的輪子,就能弄一個滑板了。
那自行車太高,她騎的時候腳不能落地,停車的時候,就得提前把腿挪到一側(cè),為了練這個,她摔了好幾次。
好好的自行車,都要成戰(zhàn)損版的了。
但滑板不一樣啊,只要是相對平坦的路,她都能用,嘿嘿,實在是累了,就栓兩只狗子拉著……
蘇不言聽著她振振有詞的話,給她豎個大拇指,他媳婦真厲害。
“不過,咱們的經(jīng)費不是挺充足的么,為什么還得從廢品站買?”
“嗨,這叫騎著自行車去酒吧,該省省,該花花,你找找有什么不太破的盆啊,桶的,也找出來,回頭我給毛孩子們做點玩具。”
蘇不言不懂這些,但他聽話,陳綿綿說什么,他就對著那些種類找。
拿不準主意的就來詢問陳綿綿。
“綿綿,你看這個,有用么?”
就在陳綿綿找到一堆書籍,想翻翻有沒有能用的時候,蘇不言就拿了兩個黑乎乎的東西過來。
她接過發(fā)現(xiàn)造型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就用衣袖蹭了蹭,越蹭眼睛越大,最后倒吸一口氣。
“臥槽,青銅器?”
陳綿綿之前參加過墓穴挖掘,和那些考古學教授生活過一個月。
考古的工作太過單一無聊,有時候就拉著她科普文物知識。
陳綿綿聽得生不如死,但也記住了一些辨別文物的技巧。
她顫抖地看著手里西周時期的青銅尊,只覺得血壓都上來了。
這在以后,可是妥妥的國寶!
“青銅器很值錢么?”
蘇不言不懂青銅器的事情,但還不懂陳綿綿那財迷的表情么。
看她瘋狂點頭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拿對了。
陳綿綿小心翼翼把手里的放下,又蹭了蹭另外一個,也是青銅器,都是酒樽的造型!!
“發(fā)了發(fā)了,這玩意保存起來,往后可都是錢啊!”
她激動萬分,抱著青銅器樂的搖頭晃腦,看蘇不言從來沒有過的順眼,這不光是她的合作伙伴,更是她的福娃幸運星啊。
“蘇不言,你真厲害!”
陳綿綿高興地抱了蘇不言一下,就又沉浸在找到國寶的喜悅中。
蘇不言面的突如其來的擁抱,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又想起昨晚的親吻和夢境,白皙俊俏的臉瞬間通紅,完全不敢看陳綿綿。
“咦,這個是什么?”
陳綿綿想著把青銅器給包起來,就扯了地上的幾張報紙,沒想到卻露出來下面的東西。
她看著標志著“絕密”的文件袋,抽出來遞給蘇不言。
剛才還嬌羞無比的蘇不言瞬間進入狀態(tài),把檔案袋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紅頭文件。
不僅說了最近軍區(qū)的發(fā)展方向,甚至還有一批將要隱姓埋名重新生活的戰(zhàn)斗英雄名單。
這些要是泄露出去,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絕對不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兩人對視一眼,又扎進剛才那堆廢紙里,一共找出來了兩個寫著“絕密”的文件袋,剩下的陳綿綿怕也有情報,就都給拿出來帶走。
等到最后,東西太多,蘇不言直接開車進來的。
看門大爺看陳綿綿弄了一堆破爛,好奇她到底要干啥。
“哎,大爺,你有所不知,”陳綿綿嘆口氣,蹙著眉頭一副可憐的樣子“我男人家里是當官的,但后媽刻薄,親爹也不疼他。
我倆結(jié)婚什么都沒有,我就想著來收費站弄點壞的充當門面,好歹把婚給結(jié)了。”
大爺一聽陳綿綿的話,臉上都是同情,挺好的小伙子,咋就攤上那么個爹呢。
“大爺,我們這次來是偷偷的,讓人知道的話,我男人在部隊可就沒法待了。
要是有人來問,您千萬別說我們來過哈!”
說話間,陳綿綿塞給大爺兩塊錢,大爺眼睛一亮,把錢揣兜里,連番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而后看著那些廢品,一共收了二十塊錢就讓她給帶走了。
“你們以后再來,大爺給你們更便宜點。”
陳綿綿將頭伸出窗外對著大爺揮手,等徹底看不到他,蘇不言直接猛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開回軍區(qū)。
兩人一路狂奔到了宋初六的辦公室,蘇不言把收回來的所有廢紙都半上去。
“咳咳咳,蘇不言,你們倆這是去收破爛了?弄回來這些舊報紙干啥?”
宋初六被紙張顛出來的灰塵嗆得直咳嗽,下一秒,蘇不言抽出來兩個絕密文件袋,登時嚇得眼睛都瞪大了。
“軍長,我懷疑有奸細出賣軍中機密,這是綿綿在廢品收購站找到的。”
宋初六趕緊打開,當看到那批名單的時候,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這要是被人給拿走,并且盯上那些戰(zhàn)斗英雄,別說是泄憤刺殺,就是讓他們受傷,都是軍區(qū)無能。
“特娘的,竟然有人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綿綿,我需要你的軍犬,幫我找找有沒有線索。
不言,你去給我排查所有能接觸這批文件的人,老子就不信了,找不到這些老鼠。”
宋初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得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