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董博文聊了一會,陳綿綿就要繼續(xù)去別人的病房看看。
“綿綿,”突然,董英朗叫住她“對于你的事情,我們確實做得不夠好,我們向你道歉。
你怨我們是應(yīng)該的,我只希望你給我們彌補(bǔ)的機(jī)會,好不好?”
一向都是別人求著他的董英朗,如今面對陳綿綿,卻一臉的討好和小心翼翼。
“是啊,綿綿,對不起,我以前太顧著自己,沒有照顧到你的情況,我沒想到陳家會那么對你!
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給媽媽一個機(jī)會,讓我彌補(bǔ)你?”
董清秋紅著眼眶,看著陳綿綿滿眼的悲傷。
“呵,你現(xiàn)在說彌補(bǔ)是不是太晚了?你的侄子受傷了,你能第一時間過來看,你的繼子殘廢了,你能端飯端水的伺候。
我小時候被打得背過氣去,也沒見你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
這種過期的母愛,我不需要,你想怎么樣是你的事,但最好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毀了全世界。”
原主恨過陳家所有人,卻唯獨(dú)沒恨過董清秋,她只是在每次受到委屈后,幻想如果媽媽在身邊,或許會安慰她,或許會把她摟進(jìn)懷里。
但陳綿綿不行,一想到但凡董清秋對這個女兒上心一些,哪怕找人關(guān)照一下,原主也不會死那么慘。
憑什么原主那么慘,董清秋過得這么安逸,沒毀了她算是陳綿綿幫小可憐回報生育之恩了。
要是董清秋再來她面前蹦跶,陳綿綿怕有一天真的忍不住想出手。
董清秋被陳綿綿眼底的冷漠和恨意嚇得后退一步,而后眼淚劃過眼圈,掉落下來。
“我,我真的就想彌補(bǔ)你,綿綿,對不起,對不起!”
聽著董清秋的哭聲,陳綿綿有些煩躁,帶著蘇覺夏和柳若蘭就出了病房,去看其他幾人。
因為是軍人,常年鍛煉,身體素質(zhì)比常人好很多,雖然都有骨折骨裂的情況,但都能恢復(fù)。
“你們放心吧,等你們好了,軍犬隊還歡迎你們。
別以為住院就能松懈了,等出院了,每天都得去學(xué)習(xí)文化課,身體受傷,腦子不能落下!”
陳綿綿要迅速把這一批隊員給帶出來,然后讓他們?nèi)碌年爢T,不然自己得累死。
眾人聽著陳綿綿沒有放棄他們,一個個都很開心。
尤其當(dāng)?shù)弥惥d綿不僅給他們發(fā)放一個金條和銀元寶,還因為這次受傷,額外發(fā)放了傷病補(bǔ)貼。
不僅有營養(yǎng)病號飯,還有一天十塊工資的補(bǔ)助,一個月三百塊,比少將的工資都高。
媽耶,這么說來,他們好像也不急著康復(fù)了。
“謝,謝謝你們救我,我以后一定會,會報答你們的。”
蘇覺夏對著每個人都真誠地鞠躬道謝,并且包攬了送病號飯的活。
他們?yōu)榫茸约菏軅B(yǎng)傷這些日子,她要是不干點(diǎn)什么,總覺得良心不安。
眾人一開始推辭,但陳綿綿卻讓他們別客氣。
蘇覺夏性格膽小敏感,很容易精神內(nèi)耗,不如讓她做點(diǎn)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那就謝謝覺夏妹子了,柳嬸子做的飯菜真香!”
眾人憨笑著打趣,讓蘇覺夏和柳若蘭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張羅回家做完飯,給孩子們送來。
“那些被救助的女孩在哪里?”
陳綿綿出來正好碰到董英明,身為公安局副局,他應(yīng)該會介入案件的調(diào)查。
“在樓上,我們將她們安排在安靜的病區(qū),不會有人打擾。”
提到公事,陳綿綿對董英明反而友好一些。
她點(diǎn)點(diǎn)頭,又叮囑了幾句話。
“那些女孩遭受了不好的事情,你們最好都用女公安和她們接洽。
還有,就連醫(yī)護(hù)人員也都篩選一下,不要在她們面前說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們被侵害,會有自厭心理,不要刺激她們。
最好找?guī)讉€心理醫(yī)生……善解人意的女性長輩好好開導(dǎo)開導(dǎo),費(fèi)用什么的我這出。”
陳綿綿如今是整個軍區(qū)最富有的人,要不然楚錚怎么總是想從她這弄點(diǎn)東西。
她不希望那些壞人死了,這些女孩還要承受更大的惡意和痛苦。
“你放心吧,我會照你說的做,綿綿……”
董英明還沒說完,陳綿綿就自顧自上樓看那些女孩。
34名女孩,30名都被侵害過,陳綿綿看著她們的病例,眉頭皺得死緊。
看著有的女孩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爛流膿,甚至有的直接喪失了生育能力。
“媽的,讓那些人渣死得太輕松了,應(yīng)該給他們千刀萬剮!”
陳綿綿咬牙切齒,第一次后悔自己太沖動,早知道就該留活口,讓他們也體驗一下被上的滋味。
這些女孩經(jīng)過治療,吃了鎮(zhèn)靜劑,都睡著了,醫(yī)生建議她明天再來。
“好好對她們,我以后會天天來的。”
醫(yī)護(hù)人員都點(diǎn)點(diǎn)頭,因為這些女孩,已經(jīng)好幾撥的人打來電話,讓他們小心照顧。
加上女孩們的遭遇讓他們都很同情,自然更盡力一些。
等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陳綿綿去軍區(qū)把母豬,豬崽們和狼崽子們給帶回來。
其他的野豬已經(jīng)都放到軍犬基地后面的豬圈里,以后就是軍犬隊的財產(chǎn)了。
“媽,這野豬以后就是狼崽們的奶媽了,往后麻煩您幫忙喂一喂。”
柳若蘭看著后院豬圈里的母豬,興奮得眼睛都瞪大了。
“沒問題,我以前在蘇家的時候養(yǎng)過豬,一定給你伺候得好好的。”
柳若蘭撫摸著母豬寬闊的后背,眼里閃過喜悅。
還有那幾只四處亂拱的小豬崽,她以前做夢都想養(yǎng)自家的豬,每次過年看到別人家殺豬,她都羨慕不已。
如今,托兒媳婦的福,她的愿望也能實現(xiàn)了。
母豬感受到柳若蘭那灼熱的視線,總覺得身上有點(diǎn)涼涼的。
干脆背過身去,用屁股對著她,這才覺得舒服些。
陳綿綿把八只狼崽放到母豬身邊,讓它小心照顧著,要是敢疏忽,或者把孩子們傷了,它明天就上餐桌。
【我會注意的,哼哼,別吃我!】
母豬連連求饒,用圓圓的鼻子將狼崽們拱到懷里,就差給它們磕一個求它們好好長大了。
“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的照顧狼崽們,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
陳綿綿拍了拍母豬的屁股,這才回屋洗漱一下,舒舒服服地躺炕上睡覺。
出去這半個月,她天天風(fēng)餐露宿的,終于能躺在被窩里,開心地打了好幾個滾。
但轉(zhuǎn)頭看著空蕩蕩的另一邊,腦子里閃過蘇不言的影子,他還在跟進(jìn)毒氣彈的事情,估計過兩天就能回來了。
“嘖,習(xí)慣真是個恐怖的東西,我雌鷹一樣的女人,竟然有一天會因為身邊少個男人而覺得寂寞。”
陳綿綿感慨一句,努力忽略心里一捏捏的不正常,蒙著被子催眠自己。
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就聽到一陣叫罵聲。
“蘇覺夏,你個小表子,身子都臟了竟然還有臉在家屬院住,你怎么不一頭撞死,你個下賤的東西!”
“我早就看柳若蘭和蘇覺夏這倆浪蹄子不安分,最近打扮得越來越花枝招展的,可不就是勾三搭四,沒男人活不了!”
柳若蘭和蘇覺夏正在做早飯,聽到叫罵聲趕緊跑出來。
就看到蘇大妮三姐妹插著腰在大門口叫罵,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蘇覺夏被人綁走,丟了清白。
今早她們在附近閑逛,聽說家屬院有女孩被擄走,好奇一打聽,竟然就是蘇覺夏。
“那個小賤種被擄走了好呀,她名聲壞了,我看那柳若蘭和陳綿綿還怎么護(hù)著她。
正好咱們家旁邊那個老鰥夫剛把媳婦打死,咱們把蘇覺夏嫁過去,還能拿一百塊的彩禮錢!”
三姐妹一直暗恨之前陳綿綿把她們送進(jìn)公安局,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能來找茬,都鉚足勁地編排蘇覺夏。
恨不得蘇覺夏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故意去勾引男人的。
蘇覺夏聽著那些謾罵的話,氣得眼眶通紅,渾身顫抖。
“覺夏,你去屋里待著,媽去把她們趕走!”
柳若蘭握著手里的掃把,心里說不出的憤怒。
以前她被欺負(fù),被搶東西,怎么都能忍受,可蘇大妮三人今天來是要逼死覺夏啊,她這個當(dāng)媽的要是再不出頭,活著還有什么用?
“媽,我,我不怕,”蘇覺夏去墻角拿了掃院子的掃帚“嫂子說,說了,誰說我是非,就,就大嘴巴抽她們。
我答應(yīng)過嫂子的,要,要堅強(qiáng),我沒錯,錯,錯的是那些壞人!”
蘇覺夏非常羨慕陳綿綿的獨(dú)立和強(qiáng)悍,她就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變成這樣,嫂子昨天都說過了,她沒錯,那就是沒錯的。
柳若蘭看著一向軟弱自卑的女兒,此刻眼底爆發(fā)出堅定的光,她也恍然大悟。
是啊,她們沒錯,憑什么躲,要躲也是那些壞人躲。
“走,媽和你一起去把她們趕走!”
母女倆對視一眼,拿著手里的家伙就沖出去,對著還在謾罵的蘇家三姐妹打過去。
“讓你們說我女兒,我要打死你們!”
“你們這,這些壞人,都,都給我滾!”
蘇家三姐妹正罵得開心,突然柳若蘭母女倆沖出來對著她們就是一頓打,趕緊躲開。
“蘇覺夏,你個小娼婦,竟然敢打長輩,活該你被人擄走,壞了身子,像你這樣的,放在古代都得被沉塘,你怎么有臉活著?”
“柳若蘭,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蠢貨,現(xiàn)在蘇覺夏名聲都壞了。
我們這些做姑姑的可是給她謀了個好人家,那家人不嫌棄她破了身子,你還不趕緊把給她準(zhǔn)備點(diǎn)嫁妝把人嫁過去。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蘇家三姐妹看著一向軟柿子的母女倆竟然敢反抗,罵得更臟了。
蘇覺夏咬著嘴唇,紅著眼眶鉚足勁去打蘇大妮,嫂子說過,她沒錯!
可說到底蘇覺夏才16歲,柳若蘭也太過瘦弱,哪里比得上蘇家三姐妹五大三粗的,沒一會的功夫,母女倆就被奪了手里的東西推倒在地。
“蘇覺夏,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個被人玩的破鞋難道還想找小伙子啊,能有個老鰥夫要你就不錯了。”
“還和她費(fèi)什么話,咱們彩禮錢都收了,趕緊把她帶過去,反正她都被人玩爛了,也不用什么正經(jīng)流程。”
說完,三姐妹就去抓蘇覺夏,柳若蘭抱著女兒反抗,卻被打了兩耳光。
“臥槽,幾個媽呀,狂成這逼樣,一大早就來吵我陳綿綿睡覺?
上次教訓(xùn)不夠是吧,還敢來打我婆婆和我小姑子?”
陳綿綿頂著雞窩頭,臉色陰沉地走出來,很明顯是睡覺被強(qiáng)行喚醒的起床氣。
她看著蘇家三姐妹瑟縮畏懼的臉,屈起手指吹了個口哨,一時間,家屬院附近的狗子們都跑了過來。
“咬死她們!”
陳綿綿打了個響指,狗子們就呲著牙沖了過去。
蘇家三姐妹明明打聽了陳綿綿是出門,才敢來的,這個瘟神什么時候在家的?
“啊,救命啊,陳綿綿,我們可是蘇不言的親姑姑,你敢讓狗咬我們,我就去軍區(qū)告你們不孝!”
蘇大妮被狗追得熟練爬上樹,看著狗子們上不來,這才有閑心威脅陳綿綿。
陳綿綿看著三姐妹又上樹了,對著柳若蘭母女甩甩頭。
“你們報仇的機(jī)會來了,拿趁手的東西打,怎么解氣怎么來,就是打死了,我給你們撐腰!”
聽著陳綿綿的話,柳若蘭和蘇覺夏迅速爬起來,從院子里拿了兩把鐵鍬,對著三人又捅又砸的。
給她們疼得嗷嗷叫,還不敢撒手。
畢竟上次被狗咬得傷,最近才好。
陳綿綿抱著胳膊冷冷看著那三人被打,本來她還想著敲打敲打那些碎嘴子,結(jié)果今天就上趕著(主動)來三只要儆猴的雞。
“你們口口聲聲說覺夏被糟蹋了,咋地,她被糟蹋的時候你們趴房梁上看著了?
人家公安局都沒公布案情呢,你們他媽的長個逼嘴叭叭地滿嘴噴糞。
真他媽是烏龜?shù)酐}缸里,把你們這三個小王八閑完了!”
大早上門口的糾紛,引來不少人圍觀。
議論中,總有一些腦子不好的出來打抱不平。
“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蘇覺夏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怎么會被擄走,你們看我本本分分的,咋就沒事。
說到底,還是蘇覺夏不檢點(diǎn),破鞋一個,呸!”
陳綿綿本來心里就有一口氣,聽到有人往槍口上撞,直接走過去一巴掌就扇那女人臉上。
“來來來,你看看我一個巴掌扇沒扇響,你他媽就是嫉妒我小姑子長得好看,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有你逼逼的這個時間,趕緊撒潑尿照照自己,就你長這么丑,別說流氓了,就他媽倒貼錢,脫光了追男的二里地,人家回頭看一眼都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