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沒受傷的小日子,帶著受傷的三個同伴往山下走,看著和導(dǎo)盲犬似的。
死在山里的那五個,就像是被槍殺的狼部一樣,永遠(yuǎn)被留在這塊土地上。
他們一路上罵罵咧咧,上罵天,下罵地,中間罵空氣。
路邊的野草也得被他們給踢一腳,怨氣夠養(yǎng)活十個邪劍仙。
但因?yàn)槿搜凵癫缓?,速度自然就不快,陳綿綿一路跟著,在豬背上都睡一覺了,抬手一看表,五點(diǎn)半。
這五個傻子還沒到半山腰呢!
八點(diǎn)在山下集合,算算時間,留給陳綿綿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于是她開始了變裝,把頭發(fā)弄散全都遮在臉上,用樹葉潦草地編了一套草裙套上。
此時她脫掉外衣和長褲,露出胳膊和腿上斑駁的疤痕,反而顯得無比兇殘。
陳綿綿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再把兜里的青龍和黑龍戴腦袋上當(dāng)龍角,新出爐的小龍人拿著癢癢撓就哦哦啊啊地沖了出去。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這五個人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一跳,定睛看去,竟然是個野人??
還是個野女人??
嘶!
五人對視一眼,都在大家的眼里看到了疑惑,這個年代還有野人么?
而且她嘰哩哇啦的也聽不懂啊,最主要是腦袋上來回晃的是蛇么?
陳綿綿當(dāng)然知道他們聽不懂,所以才這么吼的。
天知道她從小看那些山賊打劫的時候,喊出這話有多爽,今天終于有機(jī)會了。
咩哈哈哈!
“呔,吾乃山中守衛(wèi)使者,爾等臭豬竟然敢來此殺人作孽,看老娘收了你們??!”
陳綿綿手舞足蹈,用手拍著嘴發(fā)出陣陣怪叫。
五人此時看她這樣,加上她身上的傷疤,好像看著還真挺像和野獸搏斗過的樣子。
畢竟正常人誰能干出這樣的動作,起碼有羞恥心的好伐。
就在他們覺得這女人太吵了,想拿槍崩了她的時候,就聽到叢林里突然傳出嘶嘶嘶的聲音。
就像是很多很多的東西摩擦著野草而發(fā)出來的,眼睛完好的兩個小日子瞇著眼睛往遠(yuǎn)處看。
就見首先打頭的是成千上萬的耗子軍團(tuán),而后是山貍子(豹貓),山貍子后面還有兩只探頭探腦的猞猁,三只赤狐……
林林總總十幾樣的野生動物,別的不說,就是猞猁。
在林區(qū)有這么句順口溜:“山上能吃狼,下山能吃狗,老虎見了都得側(cè)著臉走?!?/p>
這可是縮小版的百獸之王,陳綿綿看得兩眼放光。
“嗨~兩位小geigei~有沒有興趣找個供吃供住的工作呀,還有編制,出去嘎嘎拉風(fēng)呢~”
兩只猞猁看了陳綿綿那諂媚的嘴臉,一雙璀璨的眼眸里,都是興趣和探究。
它們剛才正吃飽了消化食,就聽到一陣神秘的召喚聲,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跑過來看看。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好多的動物都往這邊趕,這讓生性好奇心重的猞猁更想過來一看究竟。
結(jié)果就看到一個怪摸怪氣的人類,她說的話,它們竟然能聽懂。
甚至在一向灰蒙蒙的視野里,這個人類渾身都光鮮亮麗,散發(fā)著耀眼的光。
【人,是你召喚我們?】
猞猁竄到陳綿綿的面前,優(yōu)雅落地,大尾巴甩呀甩的,看得她爪子癢癢,好想摸,但又怕爪子被咬掉!
“對呀對呀,孩兒們,看到前面那五個王八蛋到了么,給我狠狠地追,狠狠地咬,他們進(jìn)犯我種花家國土。
不趕走他們,他們還會傷害山上的小動物們,讓你們失去家園!沖鴨??!”
陳綿綿指揮動物們沖著那五個人就沖過去,烏壓壓一片,場面極其壯觀。
這要是在現(xiàn)代被人看到,估計得大呼一聲獸潮來了,快打開護(hù)山大陣?。?/p>
五人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突然出現(xiàn)的陳綿綿了,他們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再不跑,別說是人,老虎也得被這些動物給啃干凈。
“啊!!救命?。?!”
“等等我!!”
五人爭先恐后地往山下跑,速度堪比博爾特。
陳綿綿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把樹葉衣服扔了,換回自己的,然后就拍手把自家狗子和野豬都給叫出來。
時間到,該下山了,又到她這個演技小能手出場胡攪蠻纏了。
【麻麻,麻麻~】
死鬼已經(jīng)是半大的小狼,卻還是喜歡往陳綿綿的身上撲,最愛撒嬌,也最調(diào)皮搗蛋。
那兩只猞猁一直沒動彈,坐在陳綿綿身邊舔爪子,看到這些狼崽挑眉挑眉頭。
【什么時候狼族竟然還能屈服于人類,真是廢物!】
【我不是狼族,我是麻麻的小寶貝,你就是嫉妒我有麻麻,才說我是廢物的?!?/p>
死鬼看著兩只猞猁,當(dāng)然害怕,但此刻陳綿綿在身邊,給了它無限的勇氣,竟然挺著小胸脯和天敵叫板。
陳綿綿一把抱起死鬼,捏住它的嘴筒子,朝兩只猞猁賠笑。
“不好意思,家里孩子調(diào)皮,出來的時候把腦子放家里了,geigei大獸別生小獸氣哈~”
猞猁連狼都能neng死,捕獵技能相當(dāng)牛逼,性格也是非常殘暴,這倆是吃飽了,正“暈碳”呢,才是賢者時間。
不然就死鬼這身板,一口一個嘎嘣脆!
猞猁看看死鬼,再看看陳綿綿,覺得有趣。
也沒搭理這碎嘴子狼崽。
等看著那五個小日子快跑不見了,陳綿綿趕緊騎上豬,和兩只猞猁道別。
哎,要是能把它們帶回去養(yǎng)著,那多拉風(fēng)啊。
不過算了,猞猁愛好自由,以后要是遇到真的想跟著她的再說吧。
“兩位小geigei,我們下次見呦~有空到山下的大水池子邊上找我玩呦~”
這些動物不知道什么是軍區(qū),什么是魚塘,但大水池子,都知道。
猞猁看了眼陳綿綿,覺得這個人類有意思,以后有空,真的可以去找她玩玩。
看著陳綿綿離開,兩只猞猁也扭身回到樹林深處。
陳綿綿騎著豬追著動物們的蹤跡去找那五個小日子,果然,那受傷的三人已經(jīng)被扔下,此時身體被動物們啃食得千瘡百孔,血流了一地。
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了。
“哎呀,哎呀~~這是咋地啦?你們犯天條了被這么啃???
你瞅瞅你瞅瞅,哎,不是我說,就是你們小日子造了太多孽,不然咋能這樣捏~”
陳綿綿裝作碰巧看到他們,盡管這些小日子聽不懂,她也依舊展現(xiàn)出無辜路人的熱心腸。
把這三個就剩下一口氣的小日子們給扔上豬背。
那個獨(dú)眼龍小日子傷勢是最輕的,起碼能還有搶救的必要,這一扔,就覺得太奶在向他招手。
扭頭的時候,竟然看到身后的豬背上,還馱著之前死去的同伴們。
“咳咳!”
他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diǎn)憋死。
這個女人到底是去哪里了,為什么會找到這些死尸?
陳綿綿當(dāng)然看到這小日子的表情,笑得更甜了,嘿嘿,在他的眼里,這些是罪證。
但在陳綿綿的眼里,這些可都是能換錢的寶貝啊??!
“你看看你,就算是再感激我,也不能這么激動,萬一你路上咳死了,我可不好要錢了。
你一定要撐住啊,必須在下山之后咽氣,你可以的??!”
陳綿綿對著他2握拳鼓勁,就這么一會功夫,已經(jīng)死一個了。
給陳綿綿心疼的呀,趕緊爬上豬背,加速前進(jìn),活的和死的可不是一個價格呀~
一群人和豬狗們呼啦啦地往山下跑,到了樹林的邊緣,她就看到大批的動物們往回跑。
動物們得意地向陳綿綿炫耀戰(zhàn)果,它們不僅把那三個受傷的給收拾了,連剩下逃走的那倆,都沒好果子吃。
“多謝多謝,明天我?guī)ЪZ食來報答你們,感謝捧場,以后咱們有機(jī)會再合作哈!”
陳綿綿用過的動物們,全都是有回報的,形成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以后它們也愛挺她指揮。
她可是零差評的好寶寶。
動物們很開心能有糧食吃,嘰嘰喳喳道謝后,就匆匆離去。
陳綿綿知道該是她出場的時候,就催促著野豬趕緊走。
等她出了林子,果然看到一堆人站在那里。
小日子方臉色鐵青,小漂亮和克羅夫茨則是一臉同情加心有余悸。
剩下的種花家人,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滿臉的一言難盡。
為了顯示種花家的氣度,原定的時間是八點(diǎn),但宋初六他們七點(diǎn)就把訪問團(tuán)給薅起來一起等。
藤井爽太想著這次給他們準(zhǔn)備的萬無一失,心里正想著如果種花家的十個人全軍覆沒,他要怎么表面安慰一下。
結(jié)果就聽到一陣陣的鬼哭狼嚎,不僅如此,還是熟悉的小日子話。
突然就覺得心里咯噔一聲,而后就見兩個衣衫襤褸,血肉模糊的兩個人哭著跑出來。
屁股上甚至還掛著兩幾只黑皮耗子,它們感受到很多人的氣息,就趕緊松嘴,嗖嗖嗖地鉆進(jìn)樹林里。
這倆人看到藤井爽太,嗷嗷哭著沖過去,撲倒在地,抱著他的大腿就開始哭。
“藤井先生,太可怕了,這里就是地獄??!”
“藤井先生,我們的人,都被種花家的人害死了?。鑶鑶琛乙x開這里……”
“都死了?除了你們,那八個都死了?八嘎!”
藤井爽太還想著看宋初六他們的笑話,結(jié)果這笑話先讓他撿到了。
抬手就給了那兩人兩巴掌,連聲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兩人對視一眼,將昨晚就串通好的話給說出來。
什么昨晚被種花家的軍人襲擊,不僅損失的所有隊(duì)友,連狼部都為了保護(hù)他們命喪這些畜生的嘴里。
“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宋軍長,您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聽著藤井爽太的沉聲質(zhì)問,宋初六皺眉看著他,冷哼一聲。
“藤井先生,我念你是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所以對你們已經(jīng)格外寬容。
但如果你要是想挑起兩國的紛爭,那我們種花軍人,可不是吃素的。”
說話間,周圍站著的士兵們整齊劃一立正,將手里的槍支端起來。
如果是客人,軍人是保護(hù)者,如果這些是敵人,那就和他們手里的槍對話!
藤井爽太聽著獨(dú)屬于槍支上膛的聲音,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語氣依舊憤怒。
“明明是你們欺人太甚,我們本來是友好切磋,可你們的軍人卻趕盡殺絕。
你們種花的軍人,也不過是一些小人!”
聽著翻譯轉(zhuǎn)述的話,宋初六忍不了了,娘的,他槍呢!!
楚錚趕緊攔住宋初六,面帶笑意地看向藤井爽太。
“藤井先生,事情也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既然你們的人指認(rèn)是我方殺人滅口,那總得讓我們有提問的機(jī)會?!?/p>
藤井爽太聽著翻譯的話,又看看大腿上掛著的兩條廢物,最后沉著臉點(diǎn)頭。
楚錚笑呵呵的走過去,低頭看著這兩人,柔聲詢問。
“請問我們的軍人什么時候突襲你們的,幾個人,在哪里,以什么方式?”
聽著是正常的問話,那兩個小日子按照昨晚商量的那樣,說了具體的時間,又把他們殺死同伴的方法給說出來。
反反復(fù)復(fù),楚錚問了很多遍,打亂順序,不停重復(fù),又有時候穿插其他的日常話題。
這兩人明顯越來越煩躁,最后變得語無倫次,眼神飄忽,很多問題都驢唇不對馬嘴。
藤井爽太也發(fā)現(xiàn)了屬下在說謊,可如今帽子已經(jīng)扣上了,他就絕對讓種花軍人認(rèn)下這個錯。
“楚副軍長這是什么意思,我的屬下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你難道還把他們當(dāng)犯人審問么?”
“呵呵,當(dāng)然不是,我就是想確定我方軍人動手的具體時間而已。
畢竟……他們昨天下午就回來了?。 ?/p>
楚錚笑呵呵地聳聳肩,蘇不言就帶著其他八位參加比賽的軍人出現(xiàn)。
藤井爽太瞪大眼睛,看看蘇不言他們,又看看后山的山林。
這些人是什么時候下來的?
楚錚眼底閃過凜冽,指了指克羅夫茨。
“這些孩子下來的時候,我和韋爾伯先生正在下象棋,他可是親眼看到的。”
克羅夫茨聽到自己的姓,聽著翻譯的轉(zhuǎn)述點(diǎn)點(diǎn)頭。
“確實(shí)沒錯,我不僅看到他們,楚副軍長還邀請他們一起共進(jìn)晚餐,這些年輕人的飯量真是讓人不可置信!”
似乎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這種誣陷,蘇不言他們就像是提前知道似的,從回去后,就一直守在克羅夫茨下榻的樓層,充當(dāng)警衛(wèi)。
根本就沒時間半夜上山去殺人!
藤井爽太看克羅夫茨都作證了,身體晃了晃,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