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城東北巷。
“老太婆,嚴家雜貨店怎么走?”
拄拐的歪斜走路的老太讓人攔住,抬頭嚇一跳。
迎面跟她問路的人是一伙流里痞氣的家伙,頭發(fā)顏色黃黃綠綠不說,長發(fā)、光頭的,紋身的。
一瞧指定就不是好人。
“拐……拐個彎對面就是。”阿婆顫顫巍巍給指個方向。
一群流氓氣勢洶洶走了,里邊一條土狗嗷叫一聲,立馬挨了個刁毛一巴掌,嗷嗷叫跑開。
老太喃喃自語:“嚴家咋回事,怎么跟流氓扯上關(guān)系。”
本想去買菜的,掉頭轉(zhuǎn)身,拐杖耍的飛起,小碎步健步如飛,跟在流氓后頭去。
這伙流氓順著方向走,果然看到前面有棟小樓,一樓是間雜貨鋪,掛著“嚴家”的招牌。
“健哥,就是這。”
“走!”
“兄弟們,干好這票,說不定咱也能跟飛哥混!”
十來個地痞聞言精神抖擻,哐的一腳踹開雜貨鋪玻璃門。
“給我砸了!”
雜貨店前臺,倆中年男女,傻愣愣看著:怎么回事?
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讓人砸店。
店鋪里貨架給揚了。
零食小吃,電器鍋盆,在售賣的商品乒鈴乓啷全給砸地上。
收銀臺女人回過神,大叫道:“你們干嘛,你們要干嘛,為什么砸我們店!我們要報警了!嗚嗚嗚。”
說到到后面都嗚嗚嗚哭了。
綁個馬尾的健哥朝他倆走過去:“嚴白燁認識嗎?”
中年男人身體一縮,喏喏點頭:“認…認識,我是他叔叔。”
健哥指著中年人鼻子罵:“我X你媽的,你侄子害我們大哥損失幾千萬,現(xiàn)在給我們大哥造成大麻煩。”
“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教不會他說話,我今晚就來燒你們店和你們家。”
“別以為我們是開玩笑!”
嚴飛急了:“大哥,嚴白燁跟我們嚴家沒關(guān)系,他是撿來的!跟我們嚴家無關(guān)。”
健哥一巴掌打在嚴飛臉上,指著鼻子罵:“誰他媽管你!搞不定?那我現(xiàn)在就燒你店咯!”
健哥在前臺抓起一個一元打火機,啪一下點火。
打火機騰騰的火勢給嚴飛嚇一激靈。
嚴飛真給這群地痞嚇到了,趕忙改口:“別別別大哥,我有辦法讓他肯定改口,肯定可以!”
“記住你說的話!”
“走。”健哥叫道,扔下狠話:“記住了,只有今天,過了今晚搞不定,我一定燒了你們店。”
一伙地痞來去如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嚴飛夫妻傻愣愣看著偌大的店,商品給砸了七零八落。
嚴飛摸出手機給老媽和二哥打電話說明情況。
嚴家住的地方就在店鋪后邊小樓。
嚴家人一合計,決定立刻動身去找嚴白燁。
接著就是一大家子跑到人民醫(yī)院,哐哐闖進嚴白燁病房。
嚴白燁正一大早,沖崔姨做出過火舉動。
崔姨冷冷坐那,眼睛直直盯著嚴白燁,也不說話。
腰身挺直坐那,坐姿和表情特別嚴肅冷靜,崔姨就這么冷冷看著他,長輩氣場全開。
嚴白燁本來心虛,沮喪,一看有人闖進來,先是高興,可一見來人,臉立刻拉下來。
嚴白燁看到來的這群人,立刻不悅:“你們來干什么。”
所謂家人,不過是在父母出事故后霸占賠償金的惡人罷了。
老太婆進來破口大罵:“嚴白燁你這個掃把星,害死我兒子就算,現(xiàn)在還來害我們,我們嚴家怎么得罪你了!”
這老太婆不僅罵,還伸手去扯架子上掛的吊瓶:“打什么針,我看你死了更好,省得連累我們嚴家!”
“住手!”
崔雪瀅顧不上生嚴白燁氣,去攔人,這老太婆力氣大得很,竟然一把推開她。
雪瀅阿姨豐滿身體跌到病床。
嚴白燁怒了,摟住崔姨帶些軟肉的細腰,從病床起來。
一把推開王秀娥,老太婆登登后退。
王秀娥:“你敢打我,還有沒有天理吶,兒子吶你看看你撿回來什么玩意,打你老娘喲……”
老太婆跟潑婦一樣在那干嚎,嚴飛、嚴裕夫婦指著他鼻子就罵:“大逆不道東西,懂不懂尊老愛幼,你天打雷劈!”
這一鬧,好些個護士都在門口看。門口的便衣好似消失一樣。
嚴白燁氣笑了:“再壞能有你們壞?我爸媽死亡賠償金146萬,全讓你們獨吞,給過我一毛錢嗎!”
這些年要不是崔姨,他早重新流浪大街。
嚴裕正色:“你咋不知好歹,我們是替你保管,你個小孩拿那么多錢,指定給外人騙走!”
“那好,我現(xiàn)在成年了,賠償金還給我!”
嚴家五口人全當沒聽見似的。
嚴飛朝前走到跟前:“你看看,都是因為你,我臉給流氓打成什么樣了!我警告你,立刻改掉口供,不然,不然,我不放過你。”
嚴白燁冷笑:原來如此,世紀集團,招數(shù)夠野的。自己早該想到的,黑社會起家,現(xiàn)在還是黑社會,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嚴飛媳婦:“對,你必須改口供,還得賠我們錢,都怪你!”
嚴白燁冷笑,一巴掌打在嚴飛另一邊臉:“就他們會打你?我也打你。”
王秀娥一大家子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嚴白燁敢動手打人。
嚴飛顫抖聲音:“你敢打我?”
嚴白燁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他:“打你怎么了。”
反手給余英一巴掌:“賠你錢?你怎么好意思說出口,霸占我爸媽賠償金,有臉跟我提錢?”
嚴飛兩邊臉全腫了,又疼又怕往后退:“你這畜牲,敢打長輩!”
“長輩?”嚴白燁又是一巴掌打在嚴飛臉上:“打的就是你這種缺德長輩!”
嚴飛挨了三巴掌,該說不說勁真他媽大,眼淚讓打的哇哇掉。
王秀娥站起來,色厲內(nèi)荏:“你,好,我立刻去墓地把我兒子的骨灰拿走,想跟那個女人葬在一起,門都沒有!”
嚴白燁眼角一跳,一聽火氣更大,早忍不了這老太婆,抬手給老太婆一巴掌:“你敢去挖我爸骨灰,我給你們家房子扒了。”
老太婆給打的暈頭轉(zhuǎn)向,假牙都掉出來:“你敢!”
嚴白燁走近一步,笑:“我他媽連世紀集團人都敢打,你說我有什么不敢做的。”
嚴裕打起感情牌:“小燁,這回我們嚴家真遇到大麻煩了,那伙人說你再不改口供,晚上就把我們家和雜貨店給燒了。”
“燒不燒關(guān)我X事?馬上給我滾。”
在養(yǎng)父母意外去世,這一大家子吃相都不要,侵吞全部賠償金開始。
嚴白燁跟他們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你不是人,都是一家人,我用點賠償金怎么了,你就不能為了家人吃一點虧嗎?”
“真是畜牲,我們嚴家白養(yǎng)你了,我們這么大一家子要養(yǎng),你就是記恨你爸媽賠償金的事,賠償金給我們怎么了,你立刻去跟警察改口供。”
不說還好,說到這嚴白燁更生氣了,嚴白燁又一巴掌打在嚴飛臉上:“憑什么我吃虧,你們不吃。我告訴你們回去準備好錢,該是我的那份賠償金,必須給我吐出來!”
嚴飛臉腫跟豬頭一樣,快哭了躲到媳婦身后,怎么凈他挨打!
嚴家人眼神里不可置信,曾經(jīng)那個唯唯諾諾讓他們吃的死死的小孩,現(xiàn)在居然比流氓還兇!
崔雪瀅眼看再打下去,真可能把嚴家人打出事,趕忙拉住嚴白燁:“好了好了,小燁,別打了。”
崔雪瀅沖嚴家人一瞪眼:“還不快走,想被小燁打死嗎!”
趕走嚴家人,嚴白燁氣呼呼才不想管他們死活。
這一家人生前趴在爸媽身上吸血,死后霸占全部賠償金,驅(qū)趕他走,算什么家人!
“既然重生回來,屬于我的賠償金必須要回來。”嚴白燁想。
這筆錢是爸媽留給自己的,而也將是自己走向白道的啟動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