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60年代，嫂子送來毛熊老婆 第124章 守夜

老太太聽著公社人員那些話，胸膛劇烈起伏。

“放屁。”

“明明是李建業(yè)那個小畜生搶我們家的媳婦。”

“咋就成了俺孫子尋釁滋事了。”

公社的人顯然不想再跟她多費口舌，領(lǐng)頭的人只是冷淡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他沒再多解釋什么，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轉(zhuǎn)過身，帶著他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太太死死盯著那幾個背影，咬牙切齒。

“狼心狗肺的東西。”

“包庇罪犯。”

“都不是啥好東西。”

罵完了公社的人，她又顫巍巍地轉(zhuǎn)過身，目光重新落在那具被草席裹著的尸體上。

老太太再次撲了過去，癱軟在草席邊。

“我的乖孫啊。”

“你死得好冤枉啊。”

“那個天殺的李建業(yè)，他不得好死。”

“他害了你，他該千刀萬剮。”

她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凄厲，仿佛要將這天都哭出一個窟窿來。

王守仁也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他們從傍晚一直到晚上，老太太的嗓子都啞了。

這時，一只小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

“奶奶，我餓。”

是小孫子王先進。

他仰著臟兮兮的小臉，眼睛里滿是茫然和對食物的渴望。

他還太小，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肚子咕咕叫，難受得緊。

老太太轉(zhuǎn)過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聚焦在王先進身上。

這是她另一個命根子。

她看了一眼草席上的大孫子，又看了一眼眼前活生生的小孫子。

先躍已經(jīng)沒了，不能再把先進餓出個好歹來。

她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鼻涕，朝著王守仁喊道。

“守仁，去做飯，趕緊的。”

王守仁心不在焉，在灶臺忙活了一會兒，飯食很快就端了上來。

一鍋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粥，里面飄著幾片菜葉子，順帶著還有幾個吃剩下的玉米餅子。

王先進拿起一塊玉米餅子，咬了一小口。

粗糙的餅子磨得他腮幫子疼，難以下咽。

“哇”的一聲，他哭了出來，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委屈。

“不好吃。”

他把碗往前一推，扁著小嘴。

“奶奶，我想吃肉。”

他想起前些天在王秀蘭家聞到的肉香，那香噴噴的雞湯，還有雞蛋，太饞人了。

老太太將王先進摟進懷里，枯瘦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乖孫，咱家哪有肉吃。”

“你等明天，啊？等明天奶奶去給你弄肉吃。”

“那個李建業(yè)，他害死了你大哥，他就算不給你大哥償命，也得賠錢。”

“得讓他賠一千塊。”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等有了錢，奶奶就給你買肉，買好多好多的肉，讓你天天吃肉。”

王先進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臉看著奶奶。

“真的嗎，奶奶？”

“真的。”

老太太斬釘截鐵地點頭。

“奶奶啥時候騙過你，乖，先把粥喝了。”

王先進這才將信將疑地重新拿起玉米餅子，就著稀粥，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雖然還是難吃，但想到明天就能吃上肉，他便覺得這剌嗓子的餅子，也不是不能忍受。

……

與此同時，李建業(yè)家。

飯桌上，菜香撲鼻。

足足擺了四個盤子，兩大葷兩小素，素菜里也帶著金黃的炒雞蛋，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每一片菜葉上都掛著晶瑩的油花，瞅著就讓人食欲大作。

主食是雪白的大米粥，熬得稠乎乎的，配上暄軟的白面饅頭。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筷子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艾莎藍色的眼睛里盛滿了笑意，她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肉，輕輕放進李建業(yè)的碗里。

“建業(yè)，你晚上還要守夜，多吃點，省的半夜餓。”

李建業(yè)應(yīng)聲點頭，吃著艾莎夾來的肉。

這時，安娜那雙綠色的眸子也看向李建業(yè)，眼神里帶著幾分鄭重。

“建業(yè)，這回可不比上次打狼。”

“老虎那東西，兇猛得很。”

“你守夜要是真碰上了，可千萬別再一個人硬上，聽見沒有。”

她的話語里，對李建業(yè)是實打?qū)嵉年P(guān)切。

李建業(yè)扒拉了一口飯，微笑道。

“放心吧，嫂子。”

“我心里有數(shù)，一定不會出事的。”

見李建業(yè)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艾莎和安娜兩人都強制讓他保證，一定不能獨自逞英雄。

李建業(yè)無奈把她們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這才繼續(xù)吃飯。

這時，李建業(yè)的目光落在了王秀蘭身上。

小丫頭捧著碗，筷子卻遲遲沒有動，眼神有些發(fā)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秀蘭，想啥呢？”

李建業(yè)溫聲問道。

王秀蘭猛地回過神，抿了抿干澀的嘴唇。

“建業(yè)哥……”

“我就是在想，王先躍他死了，以我對那一家子的了解，尤其是我奶奶，她那個人，攪起事來，從來不講道理。”

王秀蘭的眉頭緊緊蹙起，眼睛里滿是憂慮。

“我擔(dān)心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八成會把王先躍的死，都怪在你頭上，或者……或者怪在我身上。”

“她那個人，為了報復(f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李建業(yè)放下筷子，伸出手揉揉她的頭發(fā)。

“秀蘭，別瞎想。”

“有哥在呢。”

“不管她想耍什么花招，哥都能給她擺平了。”

“先吃飯吧。”

他的話不多，卻像一顆定心丸，緩緩沉入了王秀蘭慌亂的心湖。

王秀蘭輕輕點了點頭。

“嗯。”

她夾了一口菜，慢慢地吃了起來。

李建業(yè)吃過飯，碗筷一推，便直接出了門。

夜色已經(jīng)深了，寒氣順著領(lǐng)口袖口往里鉆。

李富貴家院子里，燈火還亮著，隱約能聽見男人們說話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幾聲咳嗽。

李建業(yè)推開院門，徑直走了進去。

“喲，建業(yè)來了。”

屋里頭，李富貴的聲音先傳了出來。

李建業(yè)掀開厚重的棉門簾。

屋里頭十來個漢子圍著炕桌，見李建業(yè)進來，都紛紛打著招呼。

人算是到齊了。

李富貴挪了挪位置，給李建業(yè)騰出個空。

“建業(yè)，這守夜的事兒，你看咋安排妥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