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神王之崛起之路 第二章：古玉玄機

藏書閣的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曳，將楚逸伏案的身影拉長，扭曲地映在積滿灰塵的書架上。距離那枚神秘玉簡沒入眉心已過去半月，他幾乎將所有閑暇都耗在了這間斗室，試圖參悟腦海中那篇名為《太虛神訣》的浩瀚經(jīng)文。

“太虛之初，混沌未分，一氣化三清…”開篇的玄奧箴言如同天書，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蘊含著他無法理解的天地至理。青云門引以為傲的《青云真訣》與之相比，簡直如同村童描紅的啟蒙字帖。

楚逸盤膝坐在冰冷的青磚地上，摒棄雜念，依照《太虛神訣》最基礎(chǔ)的行氣法門，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著丹田內(nèi)那微弱的氣旋。甫一運氣，熟悉的劇痛便如潮水般洶涌而至，比往日更甚！

“呃…”他悶哼一聲，牙關(guān)緊咬。原本被“封脈指”陰毒勁力郁結(jié)的經(jīng)脈，此刻仿佛變成了遍布荊棘的崎嶇小路。而《太虛神訣》的靈力，卻像一股帶著奇異生機的滾燙熔巖，霸道無比地沖刷、開拓著這些堵塞的路徑。每一次沖擊，都帶來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細針在體內(nèi)穿刺攪動。汗水瞬間浸透了他洗得發(fā)白的布衣，額角青筋暴起，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然而，在這近乎自虐的痛苦中，楚逸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那新生的靈力雖然霸道，卻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純凈與古老的氣息。它每艱難地沖開一絲郁結(jié)，便會在那處留下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溫潤暖意，如同寒冬過后初春的萌芽，緩慢卻堅定地修復(fù)著受損的經(jīng)絡(luò)。這絕非青木訣那種溫和滋養(yǎng)所能比擬的，這是一種破而后立、脫胎換骨的力量！

希望的火苗在劇痛中頑強燃燒。楚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強忍著幾乎要暈厥的痛苦，更加專注地引導(dǎo)著這股新生的力量，沿著《太虛神訣》指示的、與青云門功法截然不同的復(fù)雜路線運轉(zhuǎn)。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感覺精神即將崩潰的邊緣，一股沛然莫御的靈力突然在膻中穴附近失控亂竄！劇痛瞬間升級，如同有把鈍刀在胸腔內(nèi)瘋狂攪動，眼前金星亂冒，氣血逆行直沖喉頭。他猛地噴出一小口暗紅色的淤血，身體劇烈搖晃，眼看就要走火入魔。

“氣走璇璣，意守靈臺！坎離交匯處，留三分余力！蠢材，你想把自己練廢嗎？”

一個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同時，一只枯瘦卻異常有力的手掌猛地按在楚逸后心“靈臺穴”上。一股精純、溫厚卻又帶著絲絲寒意的沛然靈力瞬間涌入他體內(nèi)！

這股外來靈力如同最高明的舵手，精準而迅猛地切入楚逸體內(nèi)狂暴失控的靈力亂流。它并非強行鎮(zhèn)壓，而是以一種玄奧的軌跡引導(dǎo)、撫順，瞬間便將那幾股橫沖直撞的靈力強行歸攏回《太虛神訣》預(yù)設(shè)的路線。瀕臨崩潰的氣旋重新穩(wěn)定下來，甚至隱隱壯大了一絲。

楚逸渾身一顫，瀕死的窒息感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和難以言喻的通暢感。他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回頭，只見莫老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渾濁的老眼中精光閃爍，眉頭緊鎖。

“莫…莫老…”楚逸聲音嘶啞，帶著感激和后怕。

莫老冷哼一聲，迅速收回手掌，寬大的灰色袖袍垂落，但楚逸眼尖地瞥見，老者收回的袖口邊緣，似乎有一道極其細微、如同被火焰灼燒過又瞬間冰封的焦痕一閃而逝。

“哼！”莫老似乎察覺到了楚逸的目光，將手更深地縮進袖中，語氣帶著慣常的刻薄，“《太虛神訣》？好大的口氣！這種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豈是你這等毛頭小子能輕易駕馭的？方才若不是老夫察覺此地靈力紊亂異常，你此刻已是一具經(jīng)脈盡斷的尸體！”

楚逸心中劇震！《太虛神訣》這個名字，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神秘老人不僅一眼看破他修煉的是何功法，更能及時出手化解危機，其修為眼力，深不可測！他先前對莫老的猜測，恐怕還遠遠不夠。

“弟子…弟子知錯。”楚逸低下頭，心中翻江倒海。莫老知道玉簡，知道功法，那他是否也知道更多？關(guān)于這功法的來歷，關(guān)于自己…

“錯？”莫老嗤笑一聲，渾濁的目光掃過楚逸蒼白汗?jié)竦哪槪板e在命不夠硬罷了。修行本就是逆天爭命，錯了就死，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他頓了頓，語氣似乎緩和了一絲，“你體內(nèi)的‘封脈指’勁力，陰毒刁鉆，摻雜了別的東西，非一般手段可解。這《太虛神訣》…倒是你的一線生機。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帶著警告：“此功霸道絕倫，修煉時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和見識，強行修煉無異于稚童舞大錘。明日戌時三刻，去后山寒潭，取十斤潭底三尺下的‘玄冰髓’來。記住，必須是三尺之下，冰髓核心呈深藍之色者。”

說完，也不等楚逸回答，莫老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佝僂著背，慢悠悠地踱回他那靠窗的角落，重新拿起那本破舊的典籍，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fā)生。

楚逸怔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莫老的話信息量巨大！他不僅點破了林軒暗算的“封脈指”另有玄機（摻雜了別的東西），更直接指明了《太虛神訣》是解決之道，甚至還給出了下一步輔助修煉的具體方法——玄冰髓！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感受著那逐漸平復(fù)下來的、帶著新生力量的靈力循環(huán)，又回想起莫老袖口那驚鴻一瞥的焦痕。這老人身上，必然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而且這秘密很可能與《太虛神訣》有關(guān)！他對自己，似乎并非表面上那般漠不關(guān)心。

“多謝莫老指點！”楚逸對著角落那佝僂的背影，鄭重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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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丹霞峰，長老靜室。**

趙無極盤膝坐于玉蒲團上，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紫色氤氳。他面前懸浮著一面光滑如鏡的水幕，水幕中呈現(xiàn)的，赫然是藏書閣內(nèi)楚逸正在小心翼翼整理古籍的身影。

“如何？”趙無極閉目開口，聲音低沉。

陰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如煙霧般凝聚，聲音干澀嘶啞：“回稟長老，目標每日作息極其規(guī)律。卯時起身灑掃，辰時至酉時整理典籍，戌時必往后山寒潭方向，約寅初方歸。屬下曾三次嘗試近身跟蹤至落鷹澗附近，但…”黑影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和不易察覺的懼意，“每次接近落鷹澗外圍三里范圍，便會莫名昏厥，醒來時已身在原地，毫無記憶，亦無受傷痕跡。仿佛…那段記憶和時間被憑空抹去。”

趙無極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紫電一閃而逝。水幕中的楚逸似乎有所感應(yīng)，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抬頭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繼續(xù)低頭整理。

“抹去記憶？哼，好手段。”趙無極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看來我們那位看守藏書閣的莫師叔，寶刀未老啊。繼續(xù)監(jiān)視，不必再近身，留意他接觸過的所有典籍，特別是…關(guān)于特殊體質(zhì)、上古遺跡、以及丹道秘聞的。”

“是！”黑影應(yīng)聲，再次融入陰影。

趙無極揮手散去水幕，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玉質(zhì)扶手。“《太虛神訣》…九幽冰魄的氣息…莫問天，你果然還沒死心。只是這小子…”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忌憚交織的光芒，“天靈體的苗子，又得了那東西的傳承，是禍是福，還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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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深處，夜。**

冰冷的潭水刺骨，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楚逸依照莫老傳授的一個簡單避水訣，勉強支撐著潛入幽暗的潭底。他手中握著一柄特制的冰鎬，正在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玄冰上小心鑿取。

按照《太虛神訣》和莫老羊皮卷上的注釋，結(jié)合玄冰髓的寒力進行淬體修煉，效果顯著！雖然過程依舊痛苦不堪，如同將身體反復(fù)置于冰火兩極煅燒，但經(jīng)脈中郁結(jié)的“封脈指”陰毒勁力已被化解了大半，修為不僅恢復(fù)到了煉氣八層，靈力之精純凝練更勝從前！他甚至感覺，距離煉氣九層，也只有一步之遙。

更讓他驚喜的是，每當他運轉(zhuǎn)《太虛神訣》到關(guān)鍵時刻，胸口那枚從小佩戴、除了材質(zhì)溫潤并無特別之處的龍形玉佩，便會散發(fā)出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溫和清涼的氣息。這股氣息如同最細膩的春雨，悄然滋潤著他被功法霸道力量和玄冰寒氣沖擊得有些受損的經(jīng)脈，極大地緩解了痛苦，并加速了修復(fù)過程。這玉佩，似乎與《太虛神訣》有著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

“看來這玉佩也并非凡物…”楚逸心中暗忖，對從未謀面的父母身世，更多了一層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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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數(shù)日，藏書閣內(nèi)。**

楚逸正在整理一批剛送來的、據(jù)說從某處古遺跡中發(fā)掘出的殘破典籍。灰塵彌漫，帶著腐朽的紙張氣息。他小心地拂去一本封面完全損毀、書頁焦黃脆弱的古籍上的積塵。這本書的材質(zhì)很奇特，非紙非帛，入手溫潤又帶著韌性。

當他翻開其中一頁時，一片夾在書頁中、邊緣焦黑的殘破獸皮卷飄然滑落。

楚逸下意識地撿起。獸皮卷入手冰涼，上面用暗紅色的、仿佛干涸血液書寫的古老文字記載著一些片段。他的目光掃過，幾個字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神：

“**天靈之體…應(yīng)天地造化而生…引氣入體異于常人…然未覺醒時，每逢朔月陰盛，靈樞失衡，寒氣內(nèi)生，體表凝霜，狀若寒疾…**”

轟！

楚逸腦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朔月…寒氣內(nèi)生…體表凝霜…這不正是他每月初一之時，身體會莫名發(fā)冷，甚至在睡夢中周身結(jié)出薄薄白霜的癥狀嗎？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幼時落下的寒疾！宗門醫(yī)師也從未查出緣由，只當是體質(zhì)虛寒！

難道…難道自己竟是這獸皮卷上記載的“天靈體”？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震得他心神搖曳。他顫抖著手指，繼續(xù)看下去：

“…此體若得覺醒，納靈如鯨吞海，修行一日千里…然覺醒之法…需**九轉(zhuǎn)…**”

后面的文字被燒毀了，模糊不清。

九轉(zhuǎn)？九轉(zhuǎn)什么？丹藥？功法？儀式？楚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他懷中的龍形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仿佛在呼應(yīng)著獸皮卷上的文字，又像是在警示著什么！

與此同時，藏書閣門口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楚逸此刻最不愿聽到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刻意的高傲和不易察覺的陰冷：

“楚師弟，真是勤勉啊，這么晚了還在整理？”

楚逸猛地抬頭，只見林軒帶著兩名身著執(zhí)法弟子服飾的青年，正踏進藏書閣的大門。林軒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楚逸略顯蒼白的臉，最終落在了他手中那片還未來得及藏起的、寫有“天靈之體”字樣的焦黑獸皮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