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化龍訣》的心法你已經記住,現在是時候開始正式修煉了。"
小胖的聲音變得嚴肅,"正式修煉需要引龍鳳血脈入體,過程會比'人丹術'痛苦十倍,你準備好了嗎?"
林川盯著玉瓶中的精血,眼神逐漸堅定:"來吧。"
"先服一滴紅金龍心頭精血,運轉《天羽化龍訣》心法。"
小胖指導道,"記住,無論多痛苦都要保持清醒,一旦昏迷,血脈之力失控,你會被燒成灰燼。"
林川深吸一口氣,拔開瓶塞,將一滴赤紅如火的精血倒入口中。
精血入喉的瞬間,仿佛吞下了一團熔巖。
劇烈的灼燒感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部,然后轟然炸開,化作無數道熾熱的洪流沖向四肢百骸。
"啊——!"
林川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全身皮膚瞬間變得通紅,毛孔中滲出細密的血珠。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骨骼在融化,每一寸肌肉都被撕裂重組。
"運轉心法!"
小胖的厲喝在腦海中炸響。
林川強忍非人的痛苦,顫抖著雙手結印,開始按照《天羽化龍訣》的路線引導體內狂暴的血脈之力。
精血所化的洪流在經脈中橫沖直撞,所過之處,原有的血液被蒸發,組織被破壞,然后又在新注入的血脈之力下重生。
這種破壞與重生的過程循環往復,每一次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痛苦。
林川的七竅開始流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但他沒有停下,而是更加瘋狂地運轉心法,將紅金龍的血脈之力一點點融入自己的血液中。
片刻后,第一滴精血的能量終于被完全吸收。
林川癱軟在床上,全身被血汗浸透,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中多了一絲熾熱的力量,流動時隱約帶著龍吟之聲。
雖然只是初步融合,但肉身的強度已經提升了一截。
"休息一會兒,然后繼續。"
小胖的聲音中也帶著幾分贊許,"第一次就能完整吸收一滴心頭精血,不錯。"
林川虛弱地點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
半天后,主廂房的地面上,林川像條死狗一樣癱在那里,身下積著一灘汗漬,浸透了方圓三尺的地板。
他的皮膚通紅,毛孔中不斷滲出細密的血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淡淡的紅霧。
半天,僅僅半天時間,他吞服了五十三滴紅金龍心頭精血。
五十三次,每一次都像是把燒紅的烙鐵塞進喉嚨,然后任由它在體內炸開,化作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在血管和經脈中橫沖直撞。
"今...今天...結束了吧?"
林川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舌頭腫脹得幾乎無法動彈。
小胖的身影漂浮在他上方,虛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滿意:
"嗯,今天的心頭精血吸收就到這里。"
林川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后是劫后余生般的釋然。
終于...…終于不用再...…
"別高興太早,"
小胖的聲音無情地打斷了他的幻想,"現在去煉丹房,用'人丹術'煉化普通血液。"
"你他媽就是個魔鬼!"
林川用盡全身力氣咆哮,卻只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嘶吼。
小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隨你怎么說。不過提醒你一句,你現在雖然融合了五十三滴紅金龍心頭精血,但身體里其他血液還是人族的。心頭精血就像無根之水,遲早會被普通血液稀釋。"
他飄到林川眼前,虛幻的手指點了點林川的胸口:
"現在這些心頭精血還集中在你的心臟附近,沒有擴散。如果不趁現在用普通血液'打地基',之前的苦都白吃了。"
林川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他知道小胖說的有道理,但這不代表他必須喜歡這個安排。
"我.…..走不動.….."
林川嘗試抬起手臂,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小胖撇撇嘴,血靈戒紅光一閃,紫老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
"帶他去煉丹房。"
小胖吩咐道,"順便把那個張益達支開。"
紫老搖搖頭,虛幻的手臂卻輕松地將林川托起:"公子不愧是大人的后代,對自己真夠狠的。"
林川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紫老像扛麻袋一樣把自己扛出主廂房。
煉丹房內,張益達正盤坐在煉丹爐旁閉目修煉。
聽到開門聲,他立刻睜開眼睛,看到紫老扛著渾身通紅的林川,頓時嚇了一跳。
"紫老,林兄弟這是..…."
"修煉過度,需要調理。"
紫老面不改色地說,"你去偏廂房修煉吧,這里我們要用。"
張益達擔憂地看了林川一眼,但出于對紫老的敬畏,還是乖乖收拾東西離開了。
紫老將林川放在地上,揮手布下一道隔音法陣。
小胖則飄到煉丹爐旁,魂力涌動,激活了地火法陣。
"這次不用清水,"
小胖從林川的乾坤袋中取出一缸紅金龍普通血液,"用這個。"
半缸暗紅色的血液被倒入煉丹爐中,在地火的加熱下很快開始冒泡,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小胖又取出幾株靈藥,揉碎后撒入血液中,爐內頓時騰起一陣詭異的紅霧。
"這是'融血草'和'通脈藤',"
小胖解釋道,"能幫助外界血液進入你的體內。"
林川看著爐中沸騰的血漿,喉嚨發緊。
光是聞著那股味道就讓他胃部抽搐,更別說整個人泡進去了。
"能..….能不能.….."
"不能。"
小胖干脆利落地打斷他,"要么現在進去,要么前功盡棄。"
林川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撐起身體。紫老見狀,伸手扶了他一把。
"公子,忍著點。"
紫老低聲道,"《天羽化龍訣》本就是逆天功法,不吃苦怎么行?"
林川苦笑,拖著沉重的身體爬向煉丹爐。
當他的手碰到滾燙的爐壁時,本能地縮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咬牙攀了上去。
"記住,運轉《天羽化龍訣》的心法,"
小胖嚴肅地說,"引導外界的龍血與你體內的精血共鳴。"
林川點點頭,閉上眼睛,縱身跳入沸騰的血漿中。
"啊——!!!"
林川的慘叫聲幾乎凝成實質,在煉丹房內回蕩。
他的皮膚在接觸龍血的瞬間就開始潰爛,又被其中蘊含的血脈之力快速修復。這種破壞與重生的過程循環往復,每一秒都如同千刀萬剮。
小胖卻神色不變,專注地調控著火候:"再加把勁,讓血液滲透得更深些。"
爐中的林川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體內那微弱的心法運轉。
五十三滴心頭精血在心臟附近震顫,與外界龍血產生共鳴,一點點將普通龍血中的精華吸收、轉化,成為適合人體的血脈之力。
這種轉化極其緩慢,每一滴被轉化的龍血都需要經歷數十次提純。
而在這個過程中,林川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堅持住!"
小胖的聲音如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現在昏迷就前功盡棄了!"
林川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瘋狂運轉心法,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血脈轉化中。
一個時辰后,煉丹爐中的血漿已經變成了暗褐色,其中的精華被完全吸收。
林川漂浮在廢液中,全身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赤紅色,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可以了。"
小胖檢查了一下爐內情況,示意紫老將林川撈出來。
紫老虛幻的手臂伸入爐中,小心翼翼地將林川托出。
此時的林川已經徹底昏迷,但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