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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
隨著宋鈺一聲低喝，十八名天驕齊齊出手，五彩繽紛的法術光芒照徹蒼穹。
文心秘箴：金戈鐵馬！
殘陽斷魄槍：亂紅狂瀑！
九靈鎮星盤：一子決江山！
真武帝明訣：荒古撼天掌！
……
“轟”
擂臺之上煙塵彌漫，眾人紛紛猜測誰是贏家，但在場的化神修士已經知道結果了。
就在眾天驕同時攻擊的一瞬間，那散修動了，她的身法和出劍速度快到幾乎讓時間停止，那三尺青鋒化作閃電游走，幾乎是同時穿過了十八個人的身體！
她刻意避開了要害，但足以讓這些人短時間內失去行動能力。
待塵埃落定，那十八人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過了許久，才軟軟地癱倒在地。
這個結果讓全場都陷入了死寂，就連一直在收集明珠的沐悠然也不由得停下了動作，蹙眉望向那名女修。
下一刻，激裂的議論聲爆發：
“一劍十八人，就是當年的戰皇也沒有這么高而效率吧？”
“你胡說什么？這十八人靠得太近，又同時出手，才給了她一舉殲滅的機會，若是真像當年那般百人混戰，哪里能有這么容易？”
“你這么激動干嘛？我就那么一說……”
“說個屁！戰皇的威名豈是你能侮辱的？”
“呦呦呦，現在知道戰皇的威名了，你這么能，咋不跟坐在戰皇位置上的那個說去啊？”
觀眾席上頓時扭打成一團，而擂臺上也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你確實很強，但我是金丹，你是筑基，你不是我的對手。”
沐悠然雖然驚訝于對方的實力，但依舊淡定，因為即便她看不清此人的身法，可金丹期的護體神光不是筑基修士可以破解的。
即便對方連護體神光都能破了，她還有丹瑕這個元嬰期靈獸做后盾，贏下魁首對她來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誰知那女子卻說：“我不是來挑戰你的。”
她扭過頭，仰起劍尖，指向坐在戰皇位置上的姜堯：“我要挑戰的人，是你！”
姜堯沒有回答，她知道，這名散修要挑戰絕對不是她本人，而是筑基后期的“姜瑤瑤”。
果然，女子繼續說道：“你雖然是上界仙帝下凡，但坐在戰皇的位置上，我不服！”
她狂傲的聲音傳遍全場：“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要求，和你的徒弟，也就是姜瑤瑤，比試一場！”
此言一出，已經亂作一團的觀眾席瞬間恢復了秩序。
“我的天，全來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我可聽說，仙帝附身的這個姜瑤瑤，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
“那她如果輸了，豈不是讓堂堂仙帝丟盡了顏面？”
“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
“嚯，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姜堯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名女修，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是劍尊的傳人？”
劍尊祁寒，與戰皇雷洪齊名的人物，二人乃是摯交好友，被并稱為“玄武雙星”。
女修沒有說話，只是摘下斗笠，露出一張五官精致，卻帶有數道猙獰痕的臉。
但蘇云皓看到那張臉后，卻驚呼出聲：“血色劍冢，她去過劍尊的血色劍冢！”
“沒錯，想進入血色劍冢，得到劍尊的傳承，就要通過他的考驗，而考驗的內容就是，永遠地毀掉自己最珍視的一樣東西。”
女修說著，撫摸上自己的臉，眼中卻充斥著陶醉的神色，說道：
“我先前一直猶豫不決，直到那一天，我在因為資質平庸，修為淺薄，被同門拋棄在妖獸棲息地自生自滅時，我才終于拿起碎石塊，毀掉了這張自己視若珍寶的臉，并立下天道誓言，永不修復這張臉！”
“姜瑤瑤曾經也是這樣在乎自己的臉，在乎得把什么都忘了，可她真夠幸運啊，遇到了一個不索取任何代價就能幫她變強的存在。”
“所以我不服，不僅是因為戰皇與劍尊平起平坐，如今卻被你踩在腳下，更是因為，姜瑤瑤她憑什么有這么好的運氣？而我卻要頂著這張丑陋的臉活在世上？”
女子的話顯然說到了沐悠然的心坎上，她暗自點頭，用余光瞥向姜堯所在的位置。
如果姜堯接下比試，她可以篤定姜瑤瑤絕對不是這女子的對手，如果不接，那就堂堂仙帝居然怯戰，同樣是丟盡顏面。
就在全場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姜堯卻一揮手，蒼白禁區釋放而出，全場所有帶喘氣的活物都瞬間被定格。
“呼——”
姜堯縱身而下，抓住女子的手臂，把她帶上了騰龍臺的最高層。
撤去蒼白禁區后，女子看著面前大變的場景，一時間陷入了迷茫，完全不知道剛剛的自己被暫停了時間。
姜堯站在她旁邊，問道：“現在呢，你還覺得能贏過我嗎？”
女子眼中滿是迷茫與驚愕，站在她的視角，姜堯要么就是可以穿梭空間，要么就是速度已經快到接近瞬移的地步。
驚愕的不僅僅是她，全場的觀眾和場上的沐悠然都被姜堯剛剛的操作震撼到了，這種級別的身法，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場上的任何一個人。
絕云頂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寂靜之中，姜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猛然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回答：“云……云晞。”
“好，云晞，你覺得我這張臉如何？”
“很漂亮。”
“但你看看他們，他們畏懼我，是因為我這張漂亮的臉嗎？”
“不是……”
姜堯扭頭看向她：“所以你能明白劍尊的用意嗎？毀掉最珍惜的東西并不是代價，云晞，那是一堂課，一堂教你如何成為強者的課。”
“如果你最珍惜的東西是那張臉，那你永遠都成為不了強者。”
云晞已經沒了方才的狂傲，整個人都拘謹起來：“那，前輩，我該珍惜什么呢？是修為嗎？”
姜堯想了想，說：“我的家鄉有句話說得很好，昨天是歷史，明天是謎團，而今天是天賜的禮物。”
“像珍惜禮物一樣珍惜今天，即便它殘缺不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