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著未熄的冰焰在殿外翻涌,蘇映雪伏在我汗濕的胸膛,霜發間凝出的冰晶竟透著暗紅魔紋。她指尖勾著我心口暴起的魔脈,冰魄靈力游走時帶出縷縷黑氣,昨夜雙修時種下的七重禁制正在皮下灼燒。
"魔紋又爬上來三寸..."她突然咬破我鎖骨處的咒印,冰舌卷著滲出的魔血吞咽,"青鸞劍氣快壓不住了?"霜足漫不經心蹭過我腰間未褪的魔鱗,昨夜被她足尖碾碎的鱗片正混著冰晶重生。
我翻身將人按在尚有余溫的冰榻上,魔氣失控地凝成鎖鏈扣住她手腕:"娘子不如現在就鎮了我..."榻邊銅鏡映出我猩紅的瞳孔,眼底浮著七十二座血祭村莊的怨靈,"免得哪天——"
蘇映雪忽然抬腿纏住我后頸,足弓繃緊的弧度綻出冰火并蒂蓮:"魔君這是要毀約?"她心口冰蓮紋突然裂開,內里竟纏繞著與我同源的魔核,"昨夜是誰的魂魄勾著我的冰魄說永生永世..."
千里外突然傳來地脈震鳴,最后一簇玄霄子殘魂寄生的血蓮正在枯萎。我瞳孔驟縮,魔氣凝成的饕餮虛影在身后暴起,卻被她指尖綻出的冰鏈穿顱而過。那些鎖鏈末端系著昨夜紅羅帳的殘綢,綢緞上浸透的精血正化作鎮魔咒文。
"看清楚了..."她引著我的手按在冰蓮魔核上,極寒與熾烈同時灼燒掌心,"你的魔氣早與我的冰魄共生..."霜發突然暴長成牢籠,將失控的饕餮虛影絞成漫天星火,"要瘋一起瘋,要墮一起墮,這才是夫妻同心。"
我噬咬著她頸間新生的魔紋低笑,喉間腥甜卻混著冰魄清氣:"若有一日我屠盡蒼生..."魔爪捏碎榻邊銅鏡,碎片映出她瞳孔里肆虐的離恨劍氣,"娘子當如何?"
蘇映雪突然拽著我跌入殿外冰池,池底沉著玄霄子碎裂的本命劍。她霜甲在魔氣侵蝕下化作透明水紋,腰腹間浮出我們昨夜糾纏的圖騰:"那就把蒼生煉成婚燭..."冰魄靈力順著池水灌入我七竅,將暴走的魔脈硬生生按回脊椎,"燭滅之時,我陪你重歸混沌。"
池面突然凝結成鏡,映出千里外正在消散的血祭怨氣。那些黑霧竟被蘇映雪的冰魄裹挾,凝成三百盞描金喜燭漂浮在我們周身。她指尖燃起冰焰點燃燭芯,火光里浮現的卻是昨夜紅羅帳內的畫面——我魔紋爬滿她冰棺般的身軀,而她心口綻出的冰蓮正在吞噬玄霄子的婚契咒。
"鎮不住便不鎮了..."她含著枚染魔的冰晶吻上來,將我喉間的喘息凍成誓言,"魔君且記著..."池水突然沸騰如熔巖,冰與火在我們相貼的肌膚間撕扯,"你入魔一分,我便褪去一尺冰魄仙骨..."霜甲徹底融化的剎那,她腿根浮現出與我腰間完全對稱的魔鱗,"看是你瘋得快,還是我墮得狠。"
玄霄子最后的詛咒從池底劍骸中滲出,卻在觸及我們交融的氣息時化作合籍賀詞。蘇映雪引著我的手按在她正被魔氣侵蝕的靈臺上,那里跳動的已非冰魄金丹,而是裹著霜紋的魔核。
"怕嗎?"我舔去她眼尾凝結的血冰,魔紋正順著她淚痣向鬢角蔓延。她突然翻身將我壓在池底,霜發間墜落的冰錐釘穿玄霄子劍骸:"該怕的是三界..."冰唇咬破我魔核表面的禁制,滔天魔氣混著她的清嘯沖碎云霄,"從今往后,你我便是彼此唯一的——"
池水轟然炸成暴雨,每一滴都裹著冰魄魔氣砸向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