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找醫(yī)生過來。不過是一次流產(chǎn),怎么會再也生不了孩子。”喬子安不相信。
曹真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她能生早就生了,用得著等到今天。”
她不由慶幸暗中處理了麻煩。
“媽,易芷是因為我才流產(chǎn)的。”喬子安連忙解釋。
曹真不管那么多,她只看結(jié)果。
再能干的兒媳婦不會生孩子有什么用,家產(chǎn)留給誰。
況且柳眠的家世比易芷好太多。
“柳眠肚子里邊是我的親孫子,你敢傷害她,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曹真擲地有聲,惡狠狠地看著易芷。
別看兒媳婦沒有說話,事情可是她引起的。
易芷怔怔回神,冷眼掃過病房的幾人,帶著嘲諷的眼神看向喬子安。
喬子安沒料到她臉上會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痛苦地握緊拳頭,很快下定了決心。
柳眠走上前,跪在病床前,眼淚不斷。
“對不起,我錯了。看在我們過去交情的份上,放孩子一馬。他是無辜的。”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曹真怒罵。
跪在地上傷到親孫子怎么辦。
柳眠沒有起身,握住易芷的手,眼淚滴在她手上。
“求你了。”
喬子安的手往前伸了一下,柳眠懷著身孕沒少遭受孕吐的折磨。
易芷看到了,冷笑著抽回手。
“你不用來求我。你傷害了我的孩子,害得我不能生育。不過是流掉你的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整件事中明明受到巨大傷害的人是她,現(xiàn)在搞得她跟施害方一樣。
柳眠無助地跪坐在地上,哭聲更大了。
“易芷,你個狠毒的女人。”
曹真將柳眠從地上拉扯起來,將她護在身后。
“我不會任由你胡來。”
易芷靠在床頭看向喬子安,“要不要孩子,選擇權(quán)在你。”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妻子。
喬子安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
“流掉吧。這是我欠易芷的。”
他的最終選擇是婚姻。
易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太相信。
不過就算是離婚,她也不愿意讓柳眠好過。
曹真怒罵,罵兒媳,罵兒子,什么難聽罵什么。
喬子安聽不下去,將她拉走,要給柳眠立即安排手術(shù)。
快刀斬亂麻。
拖得時間越久,他和易芷的關(guān)系越疏遠。
柳眠身體軟軟地倒向地面。
喬子安自然不能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摔倒,抱住了她。
“老婆,柳眠暈了,我先帶她去看醫(yī)生。有什么事,等她醒來再說。”
他神情帶著焦急,當(dāng)著易芷的面抱住柳眠。
易芷冷眼旁觀,是真暈是假暈,她一清二楚。
提到手術(shù),柳眠便暈了過去,騙誰呢。
“你抱著她做什么。讓她直接摔倒正好省了手術(shù)錢。”
柳眠的眼皮抖動一下。
喬子安沒有發(fā)現(xiàn),抱著她轉(zhuǎn)過身。
“易芷,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會做到。孩子可以流掉,柳眠罪不該死。你先休息吧,我?guī)タ床 !?/p>
說完,喬子安沒有等易芷回復(fù),便帶著柳眠離開。
易芷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手指抓緊被子,眼中淚光一閃而過。
曹真得意揚揚地跟著離開。
護工在旁邊尷尬地攥住手,欲言又止。
“易小姐,身體要緊。”
“嗯。”
易芷彎唇淺笑,沮喪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難過。”
她臉色帶著病弱的蒼白,依舊遮掩不住天生麗質(zhì),大氣明艷。
方才暈倒的那個女人也是美的,但給人感覺不好,心眼比較多。
要讓護工選擇,她肯定選易芷。
有些男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聲稱要照顧她的喬子安沒有再出現(xiàn)。
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護工去外面打聽一圈,氣呼呼回來。
“易小姐,哎,我不勸你了。”
易芷放下手機,“怎么了?”
“女人還是得對自己好一點。”
護工本來不愿意說,又怕易芷犯傻。
“方才我看到喬先生去了豪華病房,跟了過去。病房中有說有笑,住著那個小三。喬先生專門請了好幾個護士照顧著小三。”
易芷淡淡地哦了一聲。
照顧的這樣周到,哪里是要放棄孩子的意思。
“不用生氣。”
氣壞了身體,遭罪的人是自己。
護工勸說易芷把控家中經(jīng)濟大權(quán),不能便宜了小三。
易芷想了想離婚后可以分到手的錢,以后有錢有閑,有什么不開心的。
在病床上躺的太久,易芷掀開被子下床要去外面走走。
護工攙扶著她。
來到樓下,恰是不巧,正好看到喬子安和柳眠在散步。
柳眠抱著喬子安的胳膊,宛若新婚夫婦,笑著跟他聊天。
“老公,你說我肚子里邊是男孩還是女孩?”
喬子安渾然不覺易芷就在不遠處看著他。
他伸手揉了揉柳眠的肚子,“男孩女孩都可以。”
親眼見到到底要比親耳聽到更有沖擊性。
護工擔(dān)憂地看著易芷,怕她沖動上前,反而傷了自己的身體。
“走吧。”
易芷收回視線,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合歡花香味濃郁,粉色花蕊完全綻放開。
她抬頭看去。
別墅內(nèi)也種著一顆合歡樹,夫妻二人奔著好寓意一起種的,想必也開花了。
可惜世事易變,二人離心。
有小孩子從旁邊經(jīng)過,家長著急追孩子,推了她一把。
易芷穩(wěn)不住重心,一下子倒在正常行駛的車輛上。
雙手下意識尋找依靠,一只手扶著地面,一只手抓住了車。
只聽到磕巴一聲,右手多了一個小金人。
勞斯萊斯停下。
一個胖乎乎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匆匆下車,過來將易芷扶起來。
易芷膝蓋有擦傷,皺了下眉。
她也不知道這場事故到底算誰的責(zé)任。
亂跑的小孩子和推人的家長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小姐,我?guī)闳z查一下身體吧。”
護工打完電話回來,看到易芷出事立即跑了過來。
“我沒事。”
勞斯萊斯車速不快。
易芷就是覺得自己倒霉,本身就在住院,結(jié)果在醫(yī)院里邊還會遭遇事故。
“讓交警過來處理事故吧,該賠償多少,聯(lián)系我。”
易芷將小金人還給司機。
“不用了,我們承擔(dān)全部責(zé)任。”胖大叔看起來很好說話樣子。
見易芷不用他陪著看病,索性轉(zhuǎn)了醫(yī)藥費過來。
車輛駛過的瞬間,模糊看清后座有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雙狹長的鳳眸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