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輝:啊?媳婦兒變妹妹?
小李:嫂子變同志?
“老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霍光輝側(cè)身背過錢萊,朝顧撼川瘋狂眨眼暗示。言下之意就是:這么好的媳婦兒,你干么不趁熱打鐵拿下???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顧撼川卻連眼都不抬一下:“若是你答應作證,我便同意她暫時留下。若是不......”
“同意!”霍光輝甚至像小學生那樣舉手發(fā)言,“必須同意。”
錢萊淺笑著走到顧撼川病床旁的小桌前,打開砂鍋蓋子。一瞬間,清甜米粥的馨香鉆入所有人鼻息。
“我的天啊,嫂,哦不,小錢同志。這是你熬的粥么?可真香啊!”小李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首長,我問過譚醫(yī)生了,你三天滴水未進,如今只能先從喝米湯開始,逐漸從流食變回普通餐食。所以,今天就簡單的熬了點稀米粥。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盛出一小碗,想要吹涼喂他,顧撼川卻伸手接過了粥碗,順從地喝了一口。
“好喝?!?/p>
錢萊笑笑,又拿出兩個小碗,一碗盛給霍政委,一碗給了小李。
霍光輝:打翻我那么多次粥碗,原來是送粥的人不對。
小李:錢同志手藝怎么這么好,跟著首長就能經(jīng)常吃到她做的菜了吧?
加了神泉水的米粥,味道當然不凡。
三碗米湯下肚,顧撼川感覺身心靈全然通透,好似又活過來了。
可是,他不敢再多吃。
錢萊善解人意地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有意識訓練排便時間,好不好?”
像是找到了可信賴的戰(zhàn)友,也像是遇見了惜才良師,顧撼川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錢萊身上獲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們也才認識一天而已。
他不得不承認,錢萊身上有一種特別值得信賴的巨大吸引力。
他不自覺地想要跟著她前行。
之后的幾天,錢萊都是先去與譚云海商議好訓練目標,自我消化后,再根據(jù)顧撼川實際情況,研究出適合他的訓練方法。
“首長,你每天要針對上半身進行體能訓練。以確保在需要上肢協(xié)助移動時,能夠有足夠的力量?!?/p>
“首長,紙尿褲的用法,就像我剛才演示的那樣,是不是挺簡單的?
如果你上半身能夠支撐起全身,只需向旁邊移動一點點,就可以自己完成紙尿褲的穿戴。你愿意嘗試一下么?”
“首長,您做的很好。加油,再來兩次,我們今天的訓練任務就完成了。”
“首長,早上排便的時間到了。這幾天您已經(jīng)完全可以掌控1號敵人的作戰(zhàn)規(guī)律了。接下來,再耐心一些,我們肯定能很快解決小號敵人的攻擊。”
“首長,今天的雞湯鮮不鮮?這可是我一大早去市場買來的,在食堂小灶上燉了一上午。這可是我第一次親自燉雞湯?!?/p>
“首長,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有毅力的人,換了誰都做不到這么好!”
錢萊像是一只小燕子,圍繞在顧撼川身邊。
只不到一周的時間,顧撼川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一睜眼,就看見小燕子圍著他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告訴他今天該做什么訓練項目。
她做飯的手藝相當出色。每天訓練結(jié)束,他最期盼的是聽她說“今天吃什么”!
漸漸地,一個硬朗兵哥哥,在小燕子一聲聲的彩虹屁里逐漸迷失。
傍晚的余暉斜斜灑向大地。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天邊紫色漸變開來。
一輪赤紅圓日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夏日的炎熱隨之退下少許。
“首長,”錢萊推開門,托著藥劑托盤,頑皮地朝著顧撼川壞笑,“小何請假了。從今天開始,按摩工作由我來完成?!?/p>
“什么?不行,不行不行。去叫其他男護工來。”顧撼川臉漲得通紅,強烈拒絕著。
下肢按摩,可是要把中藥汁揉進每一寸肌肉的。要褪去褲子,要前面,后面......
他只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羞愧難當。
堅決不能讓錢萊給他按摩。
“別以為我這幾天按你的話做了,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為所欲為。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去叫人。”
顧撼川又開始歇斯底里地吼叫。
“首長,別著急別著急。你聽我說?!卞X萊把藥劑托盤放到小桌上,輕柔耐心地說道,“我剛剛已經(jīng)去找過人了,可是現(xiàn)在每個護工都有自己的活。就連醫(yī)生也都下班了。
現(xiàn)在僅剩的兩個值班醫(yī)生都在后面老干部樓搶救一位老干部呢。
可您這按摩工作不能停,一停就前功盡棄了。
小何已經(jīng)完全教會了我所有穴位和手法,我做的肯定不比他差......”
“那也不行。我們......男女有別......”顧撼川不等她說完,已經(jīng)窘的要鉆地縫。
沒想到,錢萊卻收起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顧撼川同志啊,沒想到你腦子里這么多封建意識?。?/p>
‘醫(yī)者面前無男女’你聽說過么?
如果都像同志你這樣封建,那婦產(chǎn)科和乳腺科的男大夫還怎么治病救人?”
“你又不是醫(yī)生!”顧撼川汗都出來了。
“你把我當成醫(yī)生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把我當成小何。你閉上眼睛,啥也別看?!?/p>
“可我知道是你啊?!?/p>
“那我摸你,你有感覺么?”錢萊雙手撫在他大腿上,用力揉了一把,“除了比他勁兒小點兒,是不是根本分不出是誰?”
顧撼川驚得瞳孔震碎:“你,你怎么一點不矜持?”
他甚至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可真虎?。?/p>
“同志,你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思想怎么還這么腐朽?要是在戰(zhàn)場上,肛門被子彈打了,難道你還挑選個男醫(yī)生來做手術(shù)?
要是沒有男醫(yī)生呢?你就寧愿菊花殘?
快點兒,聽話?!?/p>
話音剛落,顧撼川的褲子已經(jīng)被她脫到了腳腕。
??!
顧撼川:救命啊,她太虎了!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心中努力默念:這是小何,這是小何,這是小何......
“要是有感覺,一定告訴我?!彼龑⑺幹谷胧中?,用力搓熱后,撫在他腿上,開始按摩。
明明知道有人正在用力捏揉他每一寸腿部肌肉,可就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真懊惱。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此刻有了感覺,會怎樣?
我槽!
這是小何,這是小何,這是小何......
思緒可勁兒亂飛!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姑娘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意識到他在看自己,錢萊回看了過來,笑容綻放在臉上,仿佛做了一件多么開心的事。
可她不知道,這笑容看在顧撼川眼里,仿佛推動著他下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