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擔心的不是酒坊的設施和材料,是怕蒸餾這個**器暴露。
花露水和白酒這兩個搖錢樹都靠這個秘密呢。
見狀也不及思索了,直接下令:“薛兄弟、陶兄弟,你與焦兄弟及小可一道帶人助力酒坊。燕兄弟,你帶剩下的護院仔細照看這里。若有不堪處,宋兄弟,你帶著這位時遷兄弟可一把火燒了這里的原料庫房,莫讓人察覺到工坊的秘密!切記!”
左右是一塊不值錢的白地,無非上面的廠房設施和線體,外加一些材料。貴重談不上,但有心人完全可以從材料上猜測出制造肥皂和花露水的秘密。
憑借他現在的本錢,只要給時間、找塊地,隨時可以建起完全一樣的安仁工坊,甚至可以比現在的規模更大!只是不必要而已。
可口可樂公司的老板曾說,假若他的公司一夜之間被付之一炬,他第二天就可以從國際銀行貸款數十億美元重新開始。
王倫一樣有這個自信。
宋萬其實很明白,這位前股東清楚地知道王倫所制出的產品完全是暴利,無非是知識產權價格虛高了些。知曉利害的他趕緊答道:“哥哥放心,我等下便安排兩個人守在倉庫邊上。一旦事有不對,我自己來點!”
倉庫里放有一些制花露水的高度白酒,還有大罐的植物油。若是人為放火,絕對滅都來不及。
時遷也留在工坊內,他可是放火的高手。
吩咐已畢,王倫自腰上扯出那柄寶劍擎在手中,向薛永及焦挺道:“帶上薛兄弟那班護院,與小可一道支援酒坊!”
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前生后世也都未曾殺過雞,王倫手里有了寶劍,踏實得很。加上有兩位能打的兄弟護著,后面跟著十個全副武裝的護院,還是覺得有了倚仗。
酒坊離工坊雖不遠,十余里的路途仍然讓王倫跑得氣喘吁吁,這還是他近期開始習武鍛煉的緣故。否則不要說什么支援,光是跑到那里就可以提前收工了。
再看那些護院,比王倫還不堪的竟也有。只能說,可能他們平時注重拿刀弄槍這些花架子多了,體力訓練上差得遠!
這怪不得燕順、薛永他們。他們雖然有些本事,卻都是自己一刀一槍磨出來的。又不是科班出身,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教。
再說許多護院本是莊家人,完全沒有底子,只是仗著個頭猛身體壯看著唬人。平時的訓練可能在技藝上能學些套路,但基礎差是都被忽視了。
王倫覺得他似乎都比幾位兄弟強些。
好了,都到這個份上,此事且待以后吧。
前面酒坊火光沖天,叫喊聲也此起彼伏,王倫不明底細,薛永便先行去察看情況,留他們在這里慢慢地喘息。
過不片刻,薛永來報:“對面約莫有三五十人,實在數不準確。武松兄弟現把住大門,那伙人進不得。有人正架梯子翻墻進院內,又丟火把在坊里,里面正打得熱鬧!”
王倫聽說,心內大定,一激動便要前沖。武松神力,有他在確實讓人心安。
既然對方連大門都進不得,那便不怕。自己十來人加上鮑旭一伙,抵擋住對方或許不敢敲實,但容自己放火的機會應該能夠爭取到,這就夠了。
王倫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能不泄密就算不輸。
不想薛永一下子攔在他前面:“哥哥是讀書人,怎能行險?讓小弟為哥哥打前陣。焦兄弟,你好生護著哥哥!”
隨著薛永一聲吼,一根碗口粗的哨棒已被他挺在胸前。那十個護院都是平時一道訓練的,此時便一窩蜂地跟著向前沖。
王倫這回也清醒了些,自失地一笑:剛剛有些激動了…
別人都走了,當然不能久留,便也跟在后面吶喊著向前跑。焦挺怕他有失,只敢緊跟。
武松確實悍勇,把一根哨棒揮得密不透風,在火把的光亮中發出熠熠的光澤。對面的那伙人雖然人數眾多,卻均不是他一合之敵,在他身前數丈處倒了七、八個人,余下的人便不敢再上前。
這還是他克制了。村落械斗,在一些偏僻的鄉村本是常事,動手用的武器無非是棍棒扁擔石頭土塊之類的,至多也只是短斧、鐵鍬,可不敢輕易動刀。
打傷了還好說,萬一失手打死了,至少也是一個發配的罪行。
漕幫的人起初也收斂,所用的也是些棍棒之類的,不過很快就收斂不住了。
尤其是帶隊的那個漢子,本來在旁邊指揮破門,不想武松大顯神威,把人打得倒了一地不算,還把后面的人嚇到了。當下一聲斥喝:“好漢留名,黨世英來也!”
武松越打越精神,叵耐那些幫眾不是一合之敵,正煩惱間,聽得那人這么說,知道正主到了,精神一振。
“在下武松!”
兩人正要交手,薛永帶著一幫人突然從后面殺出,倒把雙方都嚇了一跳。
由于事發突然,薛永跑得又快,所以最外圍的幾個人要么火速逃開,要么被打翻,就這么硬生生地被他打開一條通道。
隨著眾莊客大聲吶喊,對方也不知道來的有多少人,俱都躲避不迭,誰也不敢身當其沖。
黨世英見了大怒,撇了武松要對眾莊客下手。只是薛永他們跑得快,這電光石火的片刻,他竟已突破到武松背后。
于是王倫迎面碰到黨世英,確切地說,是他和焦挺被截住了。
武松也看到了王倫,有些失神。不過見了王倫,他竟然長吁了一口氣。
主要是今晚的事情突發,他一時還摸不清什么狀況。偌大的酒坊雖然不好守,他倒不擔心:剛才他與鮑旭碰面,由他堵門接住大敵,鮑旭在坊內打擊翻墻的幫眾,戰況還好。
只是不知對方虛實,擔心對方來個四面突破,他不怕被打敗,而怕無暇分身。
朱富在發現賊人后就預備火燒酒坊了----當然是王倫的諄諄教誨。只是武松自覺受王倫之恩,臨走前又托付酒坊于他,便見不得酒坊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