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瑤的一顆心都在剛才看到的一幕,所以吃得并不多,一直低垂著腦袋,在一旁數米粒。
“玉瑤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又沒做錯什么,你就不能多寬容一下她?”
程可可一臉氣憤地瞪向顧玉瑤,轉而滿是憤慨道:“她沒錯,難道我就錯了,你無緣無故冒出一個這么大的女兒,你讓我的臉面往哪兒擱?我現在無論走到哪兒,人家都說我是破壞你們的第三者,我堂堂程家大小姐,什么受過這個鳥氣?”
轉頭又將茅頭對向顧玉瑤,“每天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裝給誰看?如果不稀罕在這個家呆,就滾回去你媽身邊去。”
顧玉瑤的眸子立即就流滿了淚水,祈求道:“二媽,我一定乖乖聽話,你不要趕我走,我現在就剩下爸爸可以依靠了。”
顧明成怒視程可可,將顧玉瑤拉進懷里安慰道:“你別怕,顧家就是你的家,誰也不能將你趕走。”
顧玉瑤十分依賴的目光看向顧明成,抽泣道:“爸爸,你說的是真的?我不用擔心又被趕出家門?”
顧明成本就對謝艷芳有幾分喜歡,而且顧玉瑤這段時間對他這個爸爸很是信任和依賴,讓顧明成的男子氣慨得到充分滿足,自然一顆心就偏向顧玉瑤。
再說,以顧家的家勢,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女兒,在豪門里,有私生女什么的,太常見了,突然多出一個私生女,并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
特別是謝艷芳被放出來之后,告訴顧明成她真實的身份,雖然是盛家的私生女,但以盛家的品性,定然不會虧待謝艷芳。
現在謝艷芳的日子滋潤得狠,盛家得知謝艷芳是盛家血脈,所以就做了一個局。
盛澤亮找了一家影視公司,正好在拍監獄風云類的電視劇,他們作為投資方入股,唯一的要求便是將謝艷芳關進‘監獄’。
只不過,其他演員,下工后就能恢復正常生活,而謝艷芳則是繼續‘坐監’,兩個月的時間一直有專人守著。
這些群演會另外結算工資,事情真如料想的一樣,謝艷芳一入“監獄”,便將她的親媽引來了。
雖然盛建榭被家人狠狠教訓一頓,但還是順利地將這根線抽出來了。
雖然找出盛建榭這條線,但也排除了謝艷芳與盛家某些人為了利益而背叛的陰謀。
這般說來,這幕后的黑手,還是沒有找出來。
謝艷芳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回歸盛家,但盛家也給了她一筆不小的賠償,盛建榭自然不可能再任由她繼續跟顧明成來往。
正在給謝艷芳相看對象,顧玉瑤這個拖油瓶自然不能帶上。
而且顧玉瑤覺得,顧家本就欠她的,她拿盛家沒辦法,但并不等于還能被顧家欺負去了。
顧玉瑤從小知道自己不是盛家人,所以也沒付出太多真情,輾轉到顧家,更覺得顧家不可靠,想來想去,還是謝艷芳靠譜些。
可是謝艷芳也要另嫁,她覺得她就像顆浮萍,顧玉瑤恨恨地想,“憑什么多余的那個總是我?”
剛才看到唐溪跟沐琴走在一起,她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畢竟唐溪那雙桃花眼跟盛澤剛實在是太像了。
顧明成說什么,她并沒有聽清,只是低垂著腦袋,在顧明成面前,她是柔弱可欺的形象,不容易崩人設。
程可可越來越受不了這個男人,可是顧家才能與程家家勢相當,而且顧明成的外貌也是人中龍鳳,為了在姐妹們面前的臉面,這個男人還有點用。
程可可深呼吸一口氣,又狠狠瞪了一眼顧玉瑤。
這元宵節團圓飯在幾人心思各異中完成。
另一邊的包廂,卻是喜氣洋洋,盛澤剛,沐琴一個勁地給唐溪夾菜,唐溪是從清貧中過來的,所以不挑食。
就連盛玉廷也給唐溪夾菜,唐溪的小嘴沒停過,也給盛玉廷夾菜,甚至小心奕奕地幫他去骨,吃得滿嘴油。
笑聲不斷從包廂里傳出,半個月時間,除了周末,唐溪并沒有時間陪家人,她現在的學習任務重,這次竟然讓霍立安又超過她,這口氣不能忍。
四人吃完飯出來,沐琴牽著唐溪,盛澤剛牽著盛玉廷,四人喜笑盈開。
從走廊的另一頭,也走出四個人,八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還是顧明成先打破了尷尬,招呼道:“你們也來這里吃飯。”
盛澤剛點了點頭,正要牽著盛玉廷走開,顧玉瑤微笑著朝盛玉廷揮手:“玉廷弟弟,好久不見,你長高了呀。”
盛玉廷哪知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看到顧玉瑤,習慣性地喊了一聲:“姐姐。”
顧玉瑤興奮地應了一聲,關心地問道:“玉廷弟弟,你要戴好口罩,現在外面不安全,千萬別生病了,上次姐姐生病,害得媽媽在醫院照顧我,結果也跟著感染了,好在搶救及時,不然...”
說完,還掩臉低泣起來。
見沒人說話,顧玉瑤連忙抬起頭,一雙眸子噙著淚水看向沐琴,語帶傷感道:“對不起,我習慣了,忘記不能再喊你媽媽,可是,書上也說,養恩大過生恩,你們養了我十三年,雖然我親爸給過補償,但也抹殺不了你們養了我十三年的恩情,我以后還可以叫你媽媽嗎?”
沐琴本來覺得嬰兒是無辜的,可是知道顧玉瑤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之前所有的愛全被她撇棄了。
冷漠道:“既然我們收了補償,那段恩情也就買斷了,以后還是叫我沐醫生吧,再說,你有親媽,你的后媽在那邊。”
顧玉瑤一臉無措道:“我原以為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孩子,畢竟我有一個親生媽媽,一個疼愛我的養母,一個家勢強大的后母,沒想到,你們都不愿意要我?”
說完,掩臉抽粒起來,還往顧明成身邊靠了靠,聲音嘶啞道:“爸爸,你不會也跟她們一樣不要我吧?”
顧明成將人拉進懷里,怒視道:“既然你們承認那筆賠償已經買斷十三年的養育之恩,還望以后不要再拿出來說事,孩子是無辜的。”
盛澤剛冷哼一聲:“既然你知道養恩大過生恩,那點賠償可不相等,但我們盛家本就是慈善家,也不跟你們計較,只要以后少出現在我們面前就行。”
顧玉瑤一臉無辜道:“盛爸爸,再怎么說我也喊了你十三年爸爸,你怎么能這么無情?你以前不是都說我是你的小棉襖嗎?”